陆念锦点了点头,“到底是我身边的人,等下你随我去看看她罢!”
“嗯,”芸姜轻声答应。
梳好头后,又用了早膳,两人才去了芸姝所住的耳房。
“芸姝,姑娘来看你了!”芸姜敲了两下门,朝着屋里喊道。
不多久,芸姝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芸姜姐姐,姑娘,我身子不好,不方便见人,未免过了病气给姑娘,还是等我好了再去见姑娘吧。”
“无妨。”陆念锦冷淡的说着,下一刻,推开门就朝里走去。
耳房昏黑,她走到近前才看到芸姝现在的模样。
只见她脸色一片青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尽是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分明是中了她下在书房里的毒散。
“这是怎么回事?”陆念锦紧紧的抿了唇,冷着脸质问。
芸姝听主子询问,虚弱地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晓,一觉睡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她语气里带着茫然和难堪。
陆念锦压下心中质疑,看着她的眼睛,问,“你这两天没有去过药房吗?”
“没有,”芸姝摇了摇头,微顿,又反问,“姑娘问奴婢有没有去过药房,莫非,这是您调制的毒,就放在药房里?”
陆念锦点了点头,“前几日,我发现我夹在书里的一张药方不见了,就在药房一些角落下了毒散,想等着那个拿了我药方的人自投罗网。”
芸姝听陆念锦说完始末,带着哭腔,瞪大眼睛道,“可奴婢真的不曾去过药房。”
“那你觉得这毒散你是从哪里沾到的?”
“……奴婢不知。”芸姝懊恼道。
陆念锦挑了挑眉,又问,“那这几日,你可碰过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芸姝摇了摇头,“好像没有,奴婢每日除了当值,就是在园子里练剑,连国师府大门都不曾踏出一回。”
芸姝这话提醒了陆念锦,她侧过头朝外看去,“芸姜,去将近日洛神苑出府下人的名簿给我拿过来。”
“是,姑娘。”芸姜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陆念锦在她走后,从袖中取出一瓶药,递给芸姝,道,“这是解药,服下罢!”
“多谢太子妃,”芸姝抬手,将药接了过去。
她服下药后,不到半刻钟的功夫,脸上的青黑的疹子就开始慢慢的消失,等芸姜带着名簿回来的时候,她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光洁如玉。
“姑娘,这是最近几日洛神苑下人出府的名簿,奴婢特意寻了蔡大人一趟,将死士和云他们出府的记录都加上了。”
“你做的很好,”陆念锦点点头,将名簿接了过来。
上面除了几个家在附近,回家探望爹娘的小厮,再就是芸荇和云蕙,一人出府了一趟。
“你可知芸荇和云蕙深夜出府,所为何事?”合上名簿后,她看向芸姜轻声问道。
芸姜沉吟了片刻,摇头道,“这个奴婢着实不知,姑娘若是想知道,不妨将她们唤来问上一问?”
“你去吧!”陆念锦点了点头。
芸姜又朝外走去。
没多久,她带着芸荇和云蕙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人入内,先向陆念锦行礼,“奴婢见过太子妃。”
“免礼。”陆念锦抬了抬手,正要问话,这时,床上的芸姝忽然惊呼了一声,“芸荇,是你!”
“我怎么?”芸荇听到芸姜指责,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抬起头朝她看去。
“一定是你!”芸姝瞪着她,笃定道,“这些日子出府的名簿上有云蕙的名字,她又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送了一块手帕给我,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中毒,好为你顶罪。”
“芸姝,你也说了,出府的是云蕙,给你手帕的也是云蕙,这一些跟我有什么关系。”芸荇目光如水,淡淡的反驳。
“那你敢不敢让姑娘给你把脉,你只要中过姑娘的毒散,就算是解了毒,脉象想必也有些征兆的。”
“你!”芸荇听到把脉两个字,微微的变了脸色,道,“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莫非就因为你几句攀扯,便要屈辱的自证清白?”
“说到底,你就是不敢!”芸姝一向跟芸荇不合,此时怼起她来也不客气的厉害。
陆念锦听着两人不停交锋,脸上不由浮起一抹烦躁,抬手道,“行了,你们不必再说了。”
“云蕙你先过来!”她看了眼站在那里,沉默不语的云蕙说道。
云蕙闻言,默默的向前走了两步,道,“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你八月二十七夜里,私下出府所为何事?”陆念锦看着她问道。
“这……”云蕙嗫嚅着,一脸纠结迟疑。
“怎么,不方便说吗?”陆念锦蹙起反问。
“不、不是,”云蕙辩解着,一狠心道,“奴婢八月二十七夜里出府,其实是去了徐水。”
“徐水?那地方距离上京四五百里路,你去那里做什么?”
云蕙红了脸,小声道,“奴婢喜欢吃徐水张家铺子的卤牛肉,所以……”
“所以你就连夜去徐水买了卤牛肉回来?”陆念锦要被这个吃货婢女气笑了,完了,又扶额问她,“那你给芸姝的帕子,又是怎么回事?”
云蕙被问及帕子,先是侧头看了芸荇一眼,才开口道,“本来,这帕子是送给芸荇的,可芸荇不喜欢,她让我送给芸姝。”
芸姝听云蕙这么说着,一下子气炸了,“她不喜欢的东西就送给我,云蕙,你当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