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男主他不好攻_6(2 / 2)

第050章影帝的白月光(17)

“梁煜,你今天真帅。”雍寂毫不介意的捧在梁煜的脸亲了口,对上他的双眸时,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以后这双眼里,只剩下义眼的冰冷,望着他时再无火热,他曾经那么愤怒他的眼睛盯着别人,如今却这般难过,因为再也不能看见自己了。梁煜笑了笑,任他拿着戒指给自己戴上。在给雍寂戴婚戒时,突的凑近了些,皱眉低声道:“我说过我看得见你婚礼上要是伤心了,可要伤心一辈子的”雍寂猛地瞪大眼。然后又露出笑。o他说能看见他,他便相信他的话。雍寂看着他给自己戴上的戒指,笑得满面春风,以后这人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了。他接过司仪递来的麦克风,准备对现场来宾讲上两句,今天他心情好,满足下娱记的八卦心也完全ok。正要开口时,宾客里突然冲出了一个人。“寂哥,你看看吧”助理冯震脸色难看的冲上台,将雍寂手机递给了他,雍寂黑着脸拿过一看,脸色更黑了。电话正在进行视频对话,视频里的人正是苏白。他正站在一幢大楼顶楼上,脸上带着疯狂又绝望的笑,举着手机,看见雍寂的脸,大声道:“阿寂,今天你和我哥结婚,我恭喜你们”“苏白,你在干什么?”雍寂暴吼了声,这个苏白是疯了不成?“阿寂,你认出来这里是哪了吗?”苏白嘻嘻一笑,将镜头朝着下方对准了一会儿,又转向自己,“认出来了吗?我就在帝豪酒店顶楼今天是你们的大喜日子,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你们能记住我一辈子吧”“你发什么疯,立刻给我滚下来!”雍寂暴怒吼了声,并朝冯震示意,让他立刻报警,一边拉着梁煜跑了出去。其它记者也听见了电话里的内容,都敏锐的嗅到了风声,知道下一个头条即将到来,看着新人跑出房间,也呼啦啦的一群人追了上去。雍寂拉着梁煜进了电梯,随着电梯朝顶楼升去,语气里多了丝忧虑,“他不会真跳下去吧?“不会。”梁煜脸色阴冷,握了握他的手。雍寂稍冷静了些,电梯一停就立刻冲出了门跑上顶楼,果然看见苏白正站在顶层围栏之上。苏白一身白西装,仿佛也是新郎一般。听见撞门声,他转头看来,冲两人嘻嘻一笑,“哥,阿寂,你们来啦?你们看,我今天穿白西装,是不是也很帅,我要是跳下去,血染红了这白色,一定更好看吧”雍寂瞪着他,气得要冲上去,梁煜连忙揽住了他。“你发疯也别找我麻烦,要死也别选在今天,苏白你我好歹认识一场,你一定要在今天找我的不痛快?”雍寂要不是梁煜拦着,真恨不得冲上去揍死这小子。“我只是希望你们记住我,不行吗?”苏白看着两人,带着惨笑,“我只是个失败者,但如果我在你们婚礼上自杀,你们所有人都将永远记住我”“我看你真他妈的疯了!”雍寂看着他颠狂的神情,怒吼着。“是啊,我疯了,你和他逼疯的!”苏白也嘶吼回来。这时后面一群记者也涌了上来,将镜头对准苏白疯狂的按下快门,其中一个娱记更兴奋的问了句,“苏先生,请问你选择在这里自杀,是因为雍天王和梁先生吗?你可是要为雍天王殉情?”雍寂一个冷眼扫去。这记者是脑残吗?还有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苏白理也未理娱记的蠢问题,只是看着雍寂,“阿寂,你不好好劝我吗?说点好听的哄哄我,也许我就不想跳楼了呢”雍寂瞪着他,冷冷道:“你想以死逼我说喜欢你?不可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苏白脸色更白了几分。他惨笑一声,喃喃着:“看来我真的很让人讨厌,连死前你都不愿意对我说几句好话哄哄我你们所有人,都希望我死吧”他指着一群围观的人,雍寂满脸愤怒,记者们满脸兴奋,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最后目光聚集在梁煜脸上。梁煜的双眸,透着水晶的冷,因为不是真眼,苏白无法判断他面对自己时到底是何心情,但他的表情太平淡了,想来也不会在意。“哥,你放心,我这个私生子死了,就没人抢你梁家的财产了。”他凄然一笑,眼泪涌下,“我只要你们记住我。”“苏先生,请冷静点!”这时警察也冲了上来,并且喝止赶走了疯狂拍摄的娱记们,试图往前靠近了些,一边劝着,“苏先生,有什么事先下来再说,你还这么年轻”“年轻有什么用,求而不得,不如死了解脱”苏白一动未动,眼睛只是死死盯着雍寂二人,直到发现警察不动声色靠近许多,才吼了声:“别过来!”两位警察立刻停下。警察正调度,做着手势准备换个策略劝说。梁煜却是突然几个箭步走近,声音冰冷的道:“磨磨蹭蹭,你到底还想不想死,想死的话我可以帮你一把”“梁煜!”雍寂吓了一跳叫了声。梁煜说完,一个弹跳而起,呼的一声落在苏白身边,在他满脸震惊之下,伸手往他背上一推。“你做什么!”几位警员面色大变冲过来,下一秒却见梁煜也跟着跳了下去。雍寂发出一声惊恐的嘶喊扑了前来,警员连忙死死抓住了他。苏白惊叫一声,身体像蝴蝶一样的往后栽去。下坠,苏白感觉到自己一路下坠,失重与死亡的恐惧,像海水一样将他包围,坠落的瞬间就已腿软得失去了力量,只是本能的在空中双手乱挥。而梁煜跳下来的一幕,更震撼了他的心神。梁煜伸手揪住他衣衫,一拽便将人带进怀里,苏白瞪大眼看着他,嘶哑的喊出了一声:“哥”梁煜嘴角一撇,只是冷冷一笑。梁煜却突的松手,然后一掌拍向苏白胸口。苏白脸色一白,身体更急速的往下坠落,梁煜嘴边露出恶魔般的笑:“我说过,你想死,我就帮你一把”苏白脸色死白一片,彻底绝望的闭上了眸,眼角热泪涌下,身体也不再挣扎顺风而下。“还想死么?”耳边突然传来恶劣的戏谑笑声。苏白猛地睁开眼,梁煜不知何时抓住了他的手,并一把搂住他的腰。苏白颤抖着唇未说话。从五十层楼高的顶层坠下,其实也不过是瞬间的事。梁煜看他神情,嘴角一抽,手一挥便从系统掷出一张透明护身神符,瞬间一股力量爆涨而开托住了两人下坠的身体,缓冲了力量。苏白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只觉得两人都死定了。但最后却轻飘飘的落了地,梁煜放开手时,苏白则腿软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还是怕死吧,既然怕死就好好活着,别他妈整天像懦夫一样寻死觅活!”梁煜蹲下身,揪着衣衫冷冷播下一句,说完就走。“哥!”苏白看着梁煜离去,对着他倾长背影喊了声,想追前去,但双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哥”苏白大喊了数声,梁煜根本不曾回头。一群警员和医护人员涌了上前,彻底隔绝了他的目光。梁煜刚走到酒店门口,里面就冲出来一个人,他被雍寂砰的一声撞在门上,捧着他的脸发疯般的啃吻着。“该死,你竟敢,你竟敢”雍寂愤怒又颤抖的话,带着不可掩饰的恐惧,刚刚他竟然就在他面前那样跳下去了。他的魂都被吓没了!“没事了”梁煜一声笑,轻轻将他揽在怀里,在他背上拍了拍,“我只是教训教训他,免得真要在我们婚礼上找晦气,多没意思你说是不是?”“那你也不能这样吓我,你他妈是想让我变成寡夫吗?”雍寂恐惧渐渐熄灭,怒火却高涨不消,想到刚刚一幕,他的心依然紧拧着。“别说不吉利的话。”梁煜拍拍他肩,握着手拉着往宴会大厅进去,“多去吃点东西填填肚子,不然我怕你晚上要受不住”雍寂本在生气,听见这话顿时爆红了脸。“你尽管来,本少爷全奉陪!”他涨红脸吼了回去,做受也要万里无一的受,满足不了他还叫好老婆吗?梁煜闻言,发出一声爽朗大笑。婚礼虚惊一场,回到宴厅重回热闹,而晚上,这里也要举行一场晚宴舞会。晚上九点。舞会的现场,梁煜与雍寂自然是主角。两人一黑一白的西装,在大宴厅中间随着悠扬钢琴声起舞,转动,宾客们则纷纷鼓掌,含笑观望。苏白出现在宴厅门口,双手环胸背抵着门看着共舞的二人。他的情绪已复平静,目光先是落在雍寂身上,看着他眼里只有梁煜,不由落寞一笑,接着目光又落在梁煜身上,眼神变得复杂苏白看了最后一眼,转身走出宴厅大门,去到了酒店洗手间,泼着冰冷的水在脸上让自己冷静了些。看着镜中的脸,与梁煜一模一样的脸,但神态气质却全不一样。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古怪,带着几分迷恋,火热,手指轻轻在脸上一点点抚过,双眸紧盯着镜中人眼睛。最后唇齿间,轻呢唤了一声:哥【本篇完】

第051章太子1

【叮!新世界数据读取之中】【叮!新世界数据读取完毕!宿主肉身融合进行30%60%宿主肉身融合成功欢迎来到第三界《太子》】【剧情:厉长生本是玉泽国尊贵的太子,十五岁时大陆霸主金国百万铁蹄大举入侵玉泽,玉泽不敌亡国,厉长生被囚于金国太子萧寒府垣,成为萧寒后院私人禁蛮,并被挑断脚筋挖去了膝盖骨成为残废厉长生在数年隐忍计划之中最终逃出太子府,后投奔于东离国成了军师,利用东离势力欲报仇复国却失败,又重落萧寒之手】这就是个亡国太子从头被虐到尾,最终被虐死在萧寒手中,成为他后半辈子白月光的狗血虐恋故事但梁煜此时却无力气来吐槽悲催男主。他是真的没力气。梁煜一睁眼,眼前就是一片轻薄的纱帐在飘,微一偏头就看见窗边小桌上香炉烟雾缭缭,味道浓腻香甜。梁煜皱紧眉头,想要起身,这一动才感觉身体软绵绵得没半点力气。“怎么回事”梁煜撑着床坐起,刚下床没走几步就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人差点往前栽倒。梁煜只好在窗边榻上坐下。他只觉身体乏力得不正常。将手搭在脉上探了探,眉头蹙得更深,这宿主身体果真虚得厉害。梁煜暗叹一声,靠在榻上闭目沉吟了会儿,先稍稍了解了下这身体的背景。此世的宿体原主,竟是太子萧寒后院的侍宠之一,萧寒除了太子妃,后院还有十数男侍宠,男主厉长生也是其中之一。而这原主,则对萧太子十分痴慕爱恋,为了争宠讨萧太子欢喜,硬把自己往娇弱小受上折腾,节食减肥就算了,还吃了不少药物让肌肤保持女儿般的娇嫩纤细,还会异常敏感所以这身体才这般虚,孱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在原着里梁煜就是个活脱脱的备胎男二炮灰,数次被萧太子利用,最终死在萧太子手中。倒是跟男主凑齐了,也是个悲催货。一了解了原主情况,梁煜心情实在不爽,随手从小桌上拿过小铜镜,不太清晰的镜面里露出的样子,让他看了一眼就气得将镜子甩了出去。就这瘦皮猴子脸色苍白的样子,原主能得宠那萧太子审美得多变态?梁煜心情不佳,从窗口望去,外面院子风景倒是不错,便想出去晒晒太阳吹吹风,这里面的香熏让他想吐。梁煜撑起身体,拖着软得像面条的两条腿走到门口。刚掀起帘子,一个着粉红衫儿的圆脸丫环走了过来,手上还端着食盘,见他出来,连忙上前搀扶住他。“公子,你怎么起来了?”梅香放下盘,一脸担忧:“公子先吃点东西吧,我给你熬了些小米粥”“放着吧。”梁煜扯开她的手,走到院子里找了张长椅躺下。梅香一脸惊异,走了上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奇道:“公子,你今日怎么要出来晒太阳了,不是最怕晒黑么?”梁煜有气无力的看了她一眼,又吩咐道:“梅香,以后别再给我天天送粥我要吃肉还有,将房里的香换掉以后泡浴也不需要再放药”这原主再折腾下去,非得把自己折腾死了。梅香更惊讶。“公子?”梅香好奇想问,平常他不是最怕自己受太子冷落,所以寻着万般法子,让自己保持着少年体态风情。今儿怎么就突然想通了?“别问为什么,照做就是了。”梁煜眉头一皱,这原主说话都嫌费劲,便再懒得开口,只摆了摆手。梅香转身要走,梁煜忽的又叫住她。“云苑那边的厉公子,他怎么样了?”梁煜一想到二人状况,也算同病相怜,加上又是自己要攻略之人,所以想了解下。反正原着里,后期这个亡国太子要出府,原主也是曾帮助过他的。不过不是因为好心,而是嫉妒男主受萧太子的宠,只是想将情敌送走而已。梅香咦了声。公子向来敌视那云苑新来的公子,平常可不会这般唤他,都是直接讽刺叫残废,今日竟这般客气。“厉公子?”梅香眉头微皱,又叹息道:“公子是难过了吧,厉公子如今确实是太子府里最受宠的人,听说今日太子殿下带他出门游湖了,还送了东珠十颗两月后是厉公子十六生辰,听说太子殿下现在就开始在为这作准备了不知该又收到多少宝贝礼物”梁煜轻哼了声。原着里厉长生在十一岁时曾随兄弟,一起同数诸小国前来金国参加萧寒的太子晋封大典,也就是在这次宫宴里,萧寒第一次见到厉长生,一眼就被厉长生出尘绝俗的模样气质所吸引。那一眼便为玉泽亡国埋下种子。萧寒从小生长环境并不健康,本来只是皇帝酒后临幸的宫女之子,生母位低生下后不受重视,谁都可欺,导致其性格乖戾残忍,腹黑霸道,又惯于掠夺。后却在一次秋猎之中,以身为被刺客追杀的老皇帝挡剑,因此才得到老皇帝重视信任,后来在众皇子中突出重围,顺利晋封太子。对于爱上的人,萧寒亦是如此。大典上对厉长生一眼丧魂,便灭了其国,抢玉泽太子回府中做了禁蛮。又怕这亡国太子逃走,便挑断他脚筋挖其膝盖骨,从此清贵的玉泽太子彻底的成了残废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这般变态的爱,不管是男主还是梁煜,都觉得让人窒息。看他神色不对,梅香以为他又在因厉长生而嫉妒难过,便温声安慰着:“公子,别难过了,花无百日红,那厉长生不过一个亡国太子,怎敌得上你梁家堡背景,太子也是知晓轻重的,怕是宠他不过几天罢了”厉长生刚到太子府不过两月,但后院所有侍宠包括太子妃都已失宠。所以说引起众怒也是正常。“行了”梁煜简单了解了下,就摆摆手。厉长生如今不过才十五岁,在太子府屈辱隐忍熬过了五年,才终于逃出,现在不过才几个月,时间还长着呢。梁煜倒也不急。他现在只想将这身体变得强壮结实一些,实在是厌恶原主这弱柳扶风的身体。从晚上开始,梁煜就开始弄好了健身计划,一边让梅香在饮食上改变,平时则在院子里走走动动,现在身体太弱,根本无法运气练功。太强的力量装在孱弱的身体里,根本无法吸收,只会出现反噬拖累。经过一个月的饮食渐进调养,梁煜感觉身体已好了许多,虽然还是清瘦,但脸颊还是多了点肉,气色也正常,不会再像最初那般走路都脚下发软。这一个月里,萧太子没有出现过这个东香苑里。梁煜自然没有不满的。他可不想去伺候太子。这样无视了,反而给他更多时间与自由。只时常会听起梅香羡慕的谈起云苑里的亡国太子如何得宠,萧太子又在为云苑做扩建,还满院种上了厉长生喜爱的兰花“公子”梅香手上提着小竹篮子,一脸兴冲冲的跑进了东香苑,看见眼前一幕却是微红了脸颊。梁煜上身赤裸,正在院中自制的双杠上玩得飞转。以前他瘦得几可见骨的腰身,如今已隐现薄薄肌肉,在器材上运动时,汗珠从单薄却结实的胸膛上滑下梅香放下小篮子,给他递上毛巾。眼睛不敢往梁煜身上看,只是红着脸移向别处。梁煜好笑看了她一眼,古代的姑娘就是容易害羞。梁煜随意的扯上衣服披上,含笑问:“说吧,看你一脸八卦,怕是又有什么好事儿要说吧”梅香瞪了他一眼,一边去为他打了盆井水,眼神忽闪忽闪。“刚刚才听说,边城与东离国起了战乱冲突,皇上将派太子殿下前去亲征,以显我金国国威,这一去怕是没一个月回不来”梁煜微挑眉头。梅香脸上闪过几分兴奋,“其它几个院里的姑娘都在说,太子一走,那云苑的人怕是不太好过了,不说他们院里的主子,便是太子妃,恐怕也要忍不住想做点什么吧公子,你的机会可算来了”梁煜洗了把脸,甩了甩水珠。转头看着梅香神情,神色凝了凝,皱眉道,“不管别院的人要做什么,你切忌了,不可与他们参合”“公子,这不是你的好机会吗,你不是一直想要重得太子恩宠吗?”梅香奇怪的道,这一月多的改变,公子难道不是为重得恩宠换的策略吗。“就算我想做什么,也不需要这种手段”梁煜摇头。听他如此说,梅香也不好再说。只暗想难道公子有其它想法,莫不是想要做那只黄雀,等他们打个昏天暗地之后再捡个便宜?公子可真沉得住气!两日后,萧太子出了京城,一路前往边城。他倒是也想带上厉长生,但这种正事上,却是怕影响在皇帝眼中的印象,所以只能忍下相思之苦独自上路。而果然萧太子前脚刚走,后院的人就坐不住蠢蠢欲动。梁煜知道这次萧太子去边城亲征,太子府会出事。太子妃对这个一来就夺走太子所有注意的男人,早就怀恨在心,但一直隐忍未发,太子离城,她会在这时候发作。太子妃在妒恨之下毁其容,太子回府后怒斩太子妃头,从而与太子妃父家关系破裂成仇,丞相因女儿被杀而倒戈向大皇子。太子势力倾斜,后面厉长生才有机会与大皇子二皇子合作逃离太子府。梁煜则在犹豫,要不要出手去管,若是管了,男主无恙,太子的势力也不会重新洗牌,以后厉长生想要复国怕是更不易,可若是不管那男主是要被毁容的。对于还没有见到的男主,梁煜心中还没太多感想,略一在心中踌躇后,还是决定先观望观望再做决定次日早晨,梁煜早早就起床,一身劲装出了门。天才刚灰蒙蒙亮,梁煜延着花园小径一路小跑,到王府西院竹林附近才缓步停下,风中竹滔阵阵起伏,沙沙声中,梁煜听见了细碎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梁煜眉一蹙,身形一闪就将自己隐入竹林之中。没一会儿,就见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来,为首的女子一身华丽裙裳,头上步摇随着步子而摇晃发出脆声,脸色则阴沉沉的。梁煜知这必是太子妃了。她身后则是一群拿着棍棒的下人。梁煜眉头微蹙,在他们前脚前去,后脚便也跟上。萧太子知厉长生喜欢清静,所以将他安排住在了最西院的宅子,原本这里是最偏僻之处,厉长生来之后就变了另一番景像。一行人怒气冲冲延着竹林小径,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云苑外。太子妃一挥手,一群仆人便冲了进去。院里几个打扫的下人,都吓了一跳,见太子妃进来连忙下跪:“参见殿下,不知殿下这么早来云苑,是有何事?”“呵!本宫昨日丢了一只金镯子,今听下人举报,说是云苑的人所偷,本宫是来清理家贼的,所有人,滚开!”太子妃一声厉喝,一群下人便将院里几个云苑仆人给制住。一群人又冲进厉长生卧室。厉长生刚刚起床,正整理好衣冠,梳理好发收拾好仪容。听见外面吵闹声,滑着轮椅过来,门就被撞开,一群人冲了进来,将他瞬间揪住,从轮椅上拖起拉出了“你们做什么!住手!”厉长生满脸怒色喝斥。两个太子妃心腹将他据倒在地。太子妃的人冲进房间,四处一翻,找到了一只金镯子,跑出来交到太子妃手上,太子妃冷笑一声,蹲下身捏着厉长生下巴,“大胆贱婢!见了本宫竟不行礼,还敢偷本宫的东西,你可知罪?”厉长生看着她手上的金镯子,脸色微微变幻,强忍羞辱,平静的说了句:“我没偷,太子妃还请慎言慎行。”“哦,你是在怪我冤枉你了?”太子妃一声冷笑,看着厉长生那张脸,心中瞬间涌起极怒和妒恨,突然的一巴掌抽去,打得厉长生嘴角瞬间渗血。

第052章太子2

“我是这王府的女主人,本宫还分不清谁是贼吗?你这贱人盗窃便算了,竟还要狡辩,来人,给我划烂这张脸!再给我抽嘴五十大板,看他还不老实交待!”太子妃恨恨播下话,拉过椅子一坐,一脸泻恨的神情。几个仆人一听,立刻将厉长生往地上据倒,并压住他手脚双肩,为首的仆人拿出刀子,贴在厉长生脸上,阴狠一笑:“殿下,这脸要划几刀的好?”太子妃一时双眼发亮,微微一笑:“本宫喜欢棋道,画成棋盘,不更好?”从这个贱男人一来,太子就没进过她的房,在她看来,太子无非是被这个公狐狸的脸迷住了魂,这些日子太子在家,她不敢发作,现在好了。只要削了他这脸,让他成了丑人,太子自然就收了心。“好呢,就画成棋盘!”仆人狗腿一笑,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将刀高高举起,对厉长生道:“厉公子是外族人,不懂咱金国王府的规矩,今日就跟着殿下学学家规”厉长生挣扎不脱,满脸耻辱。那仆人手起,眼看便要刀落,却突听一声厉喝传来:“住手!”一路跟在后面的梁煜,待一群人进屋后,就飞身上了房,本想先看会儿戏,却在几个仆人将厉长生据倒在地看清他的脸时,心神一震。这男主的脸,竟与卫长清一模一样。长清,是他的长清。本是看戏的心态,此时却是震怒,厉喝的同时,足尖一点如大鹏展翅飞来,抓住几个仆人扔开一把捞起厉长生扶住。转头皱眉对太子妃道:“太子妃这般莽撞定罪,还想要对厉公子体罚,可曾想过太子他日回府知晓,将如何对他解释?厉公子正得盛宠,你若伤他,太子又将如何对你?太子妃还请三思!”原着太子妃可是被萧寒一怒之下砍了头。他也算救她一命了。一群人都没想到突然冲出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太子妃未想竟有人坏她好事。再仔细一看,不过是东香苑一小小宠侍,更是勃然大怒,怒声道:“你不过同样是个小侍儿,竟敢这般与本宫说话,还敢阻挠本宫行事,以下犯上,该当严惩,来人,把这贱人拉下去打三十大板!”太子妃一下令,一群仆人便冲上来要抓梁煜。粱煜眉一拧,抱住厉长生身形一闪就避开,一下闪到卧室门口,将厉长生放回轮椅上,冷眼看向太子妃:“今日我在此,便不许任何人伤他一根寒毛,我也不想伤人,太子妃若有不满,大可在太子回府之后向他禀报!”“太子妃,还请回吧!”梁煜说完,一掌拍在旁边红色大梁柱上,瞬间柱上多了五个指窟窿。太子妃本是震怒,却被那一拍骇得一震。“好,好!你真是反了天!本宫就等太子回来,你们这两个贱人沆源一气,太子回来自会为本宫主持公道”太子妃脸色白了又红,想要上前又面带惧色,只好愤怒擂下话拂袖而去。太子妃一离开,几个仆人连忙上前。“公子,你没事吧?”“没事,你们先退下吧。”厉长生情绪已复平静,挥退下人,方才抬头看向梁煜,淡泊的双目中多了丝波动,温声道:“公子与我房中一叙如何?”梁煜嘴角一勾,“好。”厉长生滑动轮椅进了屋,梁煜跟了进去,随意往太师椅里一坐,厉长生看在眼里也只是微微一笑。“太子妃一大早闯我院中,是为栽赃。”厉长生声如清泉,字字动人,一边暗中打量梁煜,他炽热的眼神令厉长生心中升起一丝怪异,忍不住又一声轻问:“公子这么早,这么巧的出现在在下院中,又是所为何来?”梁煜从一进屋,目光就再无法从他脸上移开。真的是卫长清,是他。不止是长像一样,气质说话完全也一样厉长生的问话让梁煜回了神,愉悦的心情让他语气也轻快了许多,“早间厉公子大名,梁煜一直想拜访结交,今日才得空,这般大早确实有些唐突,但真见着厉公子,才知公子这般清风明月世外谪仙,那外间所有的溢美之词也不及亲眼所见之震撼”梁煜说的是实话。震撼。他未想到能再见到他。也在看见他的那一秒后悔,自己竟耽搁了那许多时间。厉长生微楞了下,眼中略带惊讶。对于梁煜的话并未去分辨真假,只是自嘲一笑:“长生如今不过一阶下之囚,如何担得起公子这般谬听出他话中难掩的落寞与苦涩。梁煜心一紧。他起身坐到厉长生旁边,伸手抓住他搁在腿上藏在袖中的手,果然拳头紧攥。他再如何外表淡宁。可心中的恨,却是藏不住的。未见之前,梁煜计划的是要如何帮他复仇复国,如今见着了真人,先想的事却是让他如何放下仇恨,他这般灵秀之人,若日日让仇恨盘亘于心,长久下去可对心理健康不利“梁煜之话,字字真心。”梁煜轻声一笑,抓着他的手轻轻扳开紧攥的手指,表情纯良而真诚,“梁煜妄想与长生为友,就不知有没有这荣幸。”厉长生本是想到心事,恨从中来。被他陡然握住手,一时心惊,本要抽手,却见他一根根扳开自己手指。他心中瞬间涌起的恨,在这动作里慢慢又压了下去。厉长生眉头轻蹙,一动不动盯着梁煜,想从他眼里看出那怕一丝虚伪算计,他自恃观人有术,但却无法从梁煜眼中看出半丝伪装。反而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看出了一丝压抑的心疼怜惜。厉长生心觉荒谬可笑。他们不过才见一面,那些情感是如何产生的?何况,这萧寒后院的人,都恨不得撕了他吧。厉长生眉头轻蹙,久久之后,又慢慢松开,轻抽回手,嘴角扯着几不可见的淡笑:“公子方才为我解围,于我有恩,若能与你为友自是一桩幸事。”“那太好了。”梁煜再次抓住他的手,握住后摇了摇,“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那就别公子前公子后了,多麻烦,以后我唤你长生,你叫我梁煜,如何?”梁煜握着这只手,手感与从前一样。甚至离得近了,厉长生身上若有似无的梅花冷香气,都那般相同他不知自己用尽了多大力气,才能克制着没有冲动去抱住他亲吻。眼中没有流露出某些欲望。厉长生被萧太子囚于府中,被迫成为禁蛮,他的自尊被彻底碾碎,若是现在他表现出半点淫邪之意,必会使他厌恶从此再无机会接近。所以,他只能克制心中汹涌情感。从头开始,从朋友做起吧。厉长生对他这般握着手摇晃的行为,颇有些奇怪,但倒并没有被冒犯的反感,反倒是梁煜狂喜的神情令他意外。就算他曾经是玉泽尊贵的太子,可如今已是个亡国的阶下囚。他乃梁家堡小公子,虽亦是被家父因利益做礼物送于太子府,但也没必要来巴结拉拢自己这异族之人吧厉长生从入府不久,就已从下人口中将府中人所有情势摸清。也知这梁家小公子对那萧寒甚是仰慕。所以,他与自己交好,想来是因为萧寒吧厉长生努力压下因为萧寒名字而起的厌恶感,轻蹙的眉头松开了些。先前略忧的心情,如今反倒放下了,若是梁煜无所求的对他示好亲近,他只会防备相疑,他若带着目的来接近,他反倒是放心了。互利的关系,才是最平衡的。思及此,厉长生紧抿的唇角扬了扬:“好。”“那好,我的新朋友,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如何?”梁煜知道,未经萧太子允许,他是被禁止出府的,只能府内自由行走。如今萧寒去边境亲征,这一段时间应该是他最轻松的时候吧。“也好。”厉长生眼睑轻垂,半睁着眸。虽是对于梁煜是敌是友还存疑虑,带着观望态度,但起码眼下这一刻他施放的善意,厉长生不能拒绝。厉长生推着轮椅,慢悠悠滑出院子。梁煜跟在身后,看着他轮椅里单薄清瘦的身形,洁白的袍子在风中掠动,推着轮椅的双掌指骨细长清秀,即使这般身陷囹圄,他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少年的脸庞带着超龄的成熟,以及永不寂灭的傲气。云苑不远的地方,是王府最大的人工湖。此时湖中莲花开得正繁茂,粉粉白白的一片,煞是好看。厉长生滑着轮椅,在石桥上看着湖中的花,忽的提了一句:“煜兄既愿与我为友,长生到是有个忙,想请煜兄相帮”粱煜眉头一跳,随意在桥栏上坐下。“我说了我们是朋友,既是朋友,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有什么事,长生尽管开口便是”他也知道这样冒然与他亲近,必是引他怀疑。所以梁煜并没想隐瞒什么,大大方方的将态度摆出来就是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厉长生目光隔着湖面,看着远方,一朵红莲上停了只豆娘,一会儿又飞走了。厉长生看着这幕,一时有些失神。稍缓,又微侧头看向他:“京城西凤楼楼主,与我有些交情,有人在他手上存放了些我的物什,奈何如今长生腿有不便,又无自由身,至今尚未取回,若是煜兄愿意,倒真帮了长生之忙”厉长生一边说,眼睛不动声色观察梁煜反应。他是玉泽的太子,虽是玉泽已亡国,但余辉仍未烬,至今各处仍偶起作乱者,萧寒将他囚于府中,想来一是为折辱于他,二来也想扑杀完玉泽残余之势。梁煜身为萧寒侍宠,又是护国卫梁家堡之人,理不该与他太过亲近,更别说真心相交,虽知他可能有利欲图,但还是想试试他的底在何处。“以为什么,竟就这么点小事!”梁煜闻言,爽朗一笑在他肩上拍拍:“这太子府的大门,我可随意出入,这事儿就包我身上。”他一口爽快答应,厉长生反而楞了下。便是他有意接近自己有所图,但也不该答应得这么快,梁家堡的人不该这么单纯还是自己想多了,他只是单纯想与自己交友分秒之间,厉长生心里已转过无数种猜测,最终脸上还是带着淡笑,抬手抱拳道:“那便多谢煜兄”正要再说两句感谢的话,身后却是传来了一道嘲讽冷声。“哟,今儿可真有意思了梁家的小少爷,这是要与这阶下囚做兄弟不成?便是他如今受了太子几分宠爱,你也实不必这般放下身段去与他亲近,难道不觉得掉价么”桥头走来个年轻男子,一身蓝衣,头上系着蓝色抹额,脸上神情鄙夷。后面跟着的几个也是神色各异。梁煜脸色微沉,这些个男人,自从被收入萧太子府中,就渐渐失了男人样,整日只知争宠,这会儿又来这找八卦了。“我与谁交友,与尔何干?”梁煜冷睨而去,“闲的没事儿干就回家去,给你那脸做做面膜补补水,不然你眼角纹深得都能放条鱼去游泳了!”“什么?你胡说!”蓝衣的男人脸色大变,虽是听不懂面膜补水是何意,但后面一句却听懂了,吓得立刻拿出小镜子,对着左看右看一会儿。“好你个梁煜,你竟敢吓我!嘤嘤嘤,你真该死”他一脸恼怒,举起手掌就要朝梁煜劈来。“嘤嘤怪你给我离远点!,,梁煜脸一黑,一拳挥出击在蓝衣人脸上,他便哎呦叫了声往后栽倒而去,后面几个华衣公子,连忙上前将他扶住。众人皆怒视而来。“梁煜,你怎能出手打人?冯宜兄弟怎么说也是尚书大人的干儿子,由不得你这般对他不敬!”扶着蓝衣人的男人,冲着梁煜斥了声。冯宜则恼红了脸甩手起了身。“梁煜,今日你我之事,他日再算!”冯宜瞪了梁煜一眼,满面恼怒,却是朝一边蹙眉的厉长生看了眼,“今日,我是来找他的!”说完,冯宜突然推开梁煜,上前一脚踹到厉长生轮椅上,轮椅瞬间往前滑去栽进了湖水之中。

第053章太子(3)

所有人都没料到冯宜突然发难,厉长生则在本能中伸手四处想抓住什么,最终还是在一群人的惊呼声中,整个人随着轮椅后滑而噗口通一声往湖中栽去。“该死!你他妈发什么疯?”梁煜脸色铁青。长臂一伸抓住冯宜,愤怒之下一掌朝他胸口拍去。冯宜只觉胸口一痛,哇的一口吐出血,整个人被一股狂暴力量推出,一下越过桥栏跌进了水中。“救命,救我,我不会水”冯宜惊恐在水中扑腾。梁煜未理他,只是纵身跃进水中,抓住了随着轮椅一起往水下沉去的厉长生,用着公主抱的姿势带着人纵身上了岸。其它人则四处找着竹竿子,往着湖里伸去捞打着冯宜。厉长生浑身湿透,这般被人抱着,终是不太自在,伸手在梁煜胸膛上推了下,急声说了句:“煜兄,快放我下来!”梁煜低头瞪了他一眼,丝毫未动。“放下来,你要爬回去?”厉长生脸庞瞬间变得煞白。梁煜见他神色难看,叹息道:“你我是朋友,还要顾忌么。”厉长生沉默着未语,只是紧咬着下唇,但苍白的脸色终于缓了许多。梁煜心头一笑,到底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么。梁煜抱着人回了云苑,院中几个仆人见状全涌了过来,想要帮忙却让梁煜喝令退下去,直接关上门禁止人入内。进了房里放在床上,梁煜便要去为他解衣:“快些把湿衣换了,免得要受冷”手刚碰到厉长生领口,便被抓住了腕。“小事勿须劳烦煜兄,我自己来”厉长生抓着他的手远离了些,脸色有些发白。梁煜楞了下,忙收回手。见他直楞楞看着自己,厉长生微蹙眉头,不得不提醒:“煜兄,是否应该避讳?”梁煜瞪着他,都是男人他怕什么?但在他目光之下,还是抱胸转过了身,心中颇有些惋惜,现在对他什么也做不了,还不让他看看么心中一边哀怨,耳中则听见悉悉梭梭的声音传来。等待时,则在心中估算着时间,等到最后,梁煜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厉长生只是换个衣,便已用了有快十分钟……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让他看见。“煜兄,你两次相救,长生欠你两个人情”正满心烦乱,厉长生的话让他蓦然转身,倒是一声笑,调侃道:“是啊,你是该要好好还,你说你要是女儿家,该是要你以身相许来报答了”这一转头,却是微楞。厉长生换了身玄黑长袍,冰白的手指正灵活的系着腰带,换衣显然让他有些吃力,玉白的脸庞微微透红,额间渗着细细的汗珠,紧抿的嘴唇比先前红润了许多,而脖子上湿湿的发贴着,几籍发丝渗出的水珠跟着下“煜兄真会说笑,煜兄?”厉长生听他调侃的话,也只是一笑,并不生气,见他发楞伸手挥了挥。梁煜回神,压下身体起的那丝燥动。“你的头发还在滴水,我帮你擦吧”梁煜走近上前,一弯身,直接将人从床上抱起,放到了窗边榻上。厉长生一时惊愕得瞪大眼,想说不妥时他已将自己放下。梁煜找了玉梳和长巾帕,跪坐在榻上帮他解着湿发髻“煜兄”厉长生眉头微蹙,伸手抓住他手臂,这人太过的热情,不觉得热情得有些过头,超过了界限吗?与人梳妆这般亲密的事“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又不是女人,担心什么?”梁煜拍拍他肩膀,戏谑一笑,“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厉长生瞠大双目。这个新结识的朋友,不但是个自来熟,而且喜好开玩笑。虽觉有些过度亲近,但知他无恶意,厉长生便也默许了他的行为。梁煜解开髻,乌黑的发丝垂下,他拿了巾帕包着湿发轻轻擦着水珠,温热的手指在滑过头皮,再擦过后颈肌肤,令厉长生不由一阵轻颤。厉长生低垂着头,眼眸半阖,袖中的拳头微微攥紧。梁煜将他发擦得半干,方才停下动作,懒洋洋的往榻上一靠,“我与长生一见如故,倒是这距离太远,要是我能住你隔壁,与你为邻岂不更好?”厉长生正伸手支起窗上架子,好叫外间的风吹进来。看他一幅如在自家一般的随意姿态,倒无不悦,倒是梁煜随口而出的话,让他心里更多了几丝异样。厉长生认真盯着梁煜看了会儿。他虽年长自己几岁,但身上还犹还有三分少年气,不如自己沉稳,棱角分明的脸庞,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那坐姿神态,活脱脱一个纨籍哥儿样。若在从前,厉长生最是厌恶的便是这般放荡之人,如今经历国破家亡,百般折辱冷眼,身在他人屋檐之下成了囚中之鸟,旁人那丝微薄的善意也显得弥足珍贵。哪怕是带着目的的。“看什么,是不是被本少爷无敌英俊的脸帅到了?”梁煜伸手从小案上拿过一本书翻了翻,发现他盯着自己,便勾唇一笑。这人经历太多,心事太重。他希望自己与他的相处,能让他轻松些。“煜兄确实一表人才。”厉长生看他自恋表情,不由莞尔,往前又挪了几分,拿过棋盘,又递了黑子的棋盒于他。梁煜坐起了身,“我怕是技不如你”厉长生含笑不语。梁煜见他神情难得轻松,便也多了几分认真,二人在棋盘上你来我往,无声的厮杀互不相让。梁煜连败三阵,一气下咬碎了两颗棋子。“不玩了!每次都是你赢,还有什么意思”梁煜气呼呼瞪着厉长生,吐出嘴里的碎末。与从前的卫长清也对弈过数次,两人起码还偶尔打个平手,怎的这次他连败?可惜他似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看他不服气的表情,厉长生一时忍俊不禁。“不必气馁,你已是我遇见的难得的对手”厉长生神情愉快,看他瞪着盘上棋子神情苦恼,下意识忍不住伸手要去抚梁煜眉头。梁煜抬头看去,对上他精光熠熠双眸,厉长生才悚然一惊察觉自己行为怪异。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僵凝,又故作平常的收回了手。梁煜眸光微闪,嘴角勾了勾,正要说点什么,外面便传来了吵闹之声。厉长生抬头从窗口看见外面众人前来,不由眉头微蹙。下一刻,一群侍卫冲了进来,太子妃缓缓走进,后面跟着刚刚几个桥边生事的年轻男人,惧是瞪着梁煜面带怒色。“梁煜,你先是以下犯上,后又打伤太子后院中人,这般蛮横残暴,实在罪不可恕,便是太子如今未归,本宫也得行使应尽教育之责!”之前太子妃本是有些畏惧,加上心虚方才退却,但如今听见下面人来报冯宜被他打伤,心头那股气再压不住,只觉自己若再不出头,以后这小子就要压到自己头上来了。“将他给我带下去,押到地牢!等太子回京之后,再做发落!”太子妃大手一挥,神色凌人,之前若还有几分心虚,如今却是底气十足。只要正大光明将这碍事的小子给支走,对付厉长生这个残废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太子妃一声令下,侍卫们便冲上前来。梁煜脸色一沉,顺手抓起盘上棋子掷了出去,便听一阵闷哼声起,一群侍卫全倒在了地上太子妃脸色一变。又气得直跺脚。太子府里的侍卫,全是一等高手,怎的竟这般不中用!粱煜站了起来,走向太子妃。“你想干什么?”他阴沉的脸色吓得太子妃连连后退,到了桌边,双手颤抖捉着桌角,又强做镇定反抬头瞪着他:“梁煜,你好大胆子以下犯上违命不尊还想打我不成?信不信我今晚就进宫面圣,将你罪行在皇上面前揭发”梁煜冷笑一声,伸手抬起,吓得太子妃一抖,他却只是从她背后柱上抠出了一枚棋子。“你倒是大可以告到圣上那去”梁煜居高临下的睨着太子妃,眼中带着冷气,声音也硬,“只是如今你的丈夫在前线征战,这时候你去拿家里后院一点小事去给皇帝添堵,就不知圣上如何做想,何况,我也根本不惧!”太子妃紧抵着桌,脸色十分难看。她瞪着梁煜,颤抖着嘴唇愤怒又无法反驳,对上梁煜阴鸯的眼神,脑中却是突的灵光一闪。“你不是梁煜!你到底是谁?”她突的挺直了胸膛,推开他后退数步,眼中带着惊惧与怀疑,“粱家堡的人便是再目中无人,也不至于敢对本宫如此不敬,更从未听说过梁家堡的五少爷身怀这般武功!”“你到底是谁?”太子妃越想,越心惊可疑。从前虽她不屑与太子后宫的男人接近,但起码他们对自己态度也算客气有礼,梁煜态度委实令她愤怒。太子妃知道江湖上有种易容术。想到此,忍不住伸手摸到了梁煜脸上,试图想要找到破绽。“太子妃还请自重。”梁煜啪的打开他的手,更没有想与她解释什么,只是冷冷道:“先前那人不过是咎由自取,太子妃要主持公道,也莫冤了好人,更莫要满口胡言,要怪,就怪他太没用”“我与厉兄弟还要对上一局,各位要是无事,是否可先离去?”梁煜大赤赤往榻上一坐,一幅赶入的手势。厉长生一直不语,这会儿却是忍不住笑了。这人是真将他这当自己家了。太子妃满心不甘,可眼下又奈他莫何,只能气恨恨的跺脚离开,后面几个指望她主持正义的侍宠们也跟着连声叹气离开。“真烦。”梁煜长吐口气,往榻上一躺,一幅葛优瘫状,“看来三妻四妾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天天后院这么折腾人,怕要把人弄成和尚清心寡欲了”厉长生听得好笑。移走了榻上矮几,挪到了梁煜身旁离得近了些,微微俯身看着他,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煜兄,你真的是梁家堡那位从小不受宠的五少爷吗?”就他所掌握的一些信息,梁煜确实与他所了解的不太相同。他所知道的信息里,梁煜本是梁家不受宠的小公子,因近十几年皇帝对梁家堡少了几分信任,他才会被送到太子府。传闻里是个敏感又脆弱之人,还曾在王府里因为争宠而闹自杀博取萧寒注意,最后反而因此激怒萧寒而被彻底冷落。但面前之人,让厉长生无法将他与那个传闻中的人联系起来。梁煜正闭着眸,闻言骤然睁开。梁煜盯着他好一会儿,看着他清冷双目中的光波,忽尔一笑:“我自然是我不过是他们对我了解不够罢了”厉长生眨了眨眼。听见他的正面回答,心里不知为何有丝失望。梁煜状似未看见他眼中异样,只是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外面天色,“一会儿我在你这蹭个饭怎么样?”厉长生楞了下,又是一笑。伸手扯了扯墙上的铃铛,几个仆人进来,他吩咐着:“去准备晚膳,多备好酒好菜,我要与煜兄多饮几杯”云苑这里有独立的厨灶,萧寒也为他这小院请了最好的厨娘,倒是一应俱全。几个仆人面上皆是微惊,但也未多问退了下去。等到日头渐落,两人在客厅里吃食小酌,相谈甚欢。厉长生这半年以来,心情从未有一日轻松过,今日因交了新友,难得放下心中沉重桎梏,不由多饮了几杯。“煜兄,长生已有许久未沾过酒,今日交了你这个朋友,心中痛快,那便再陪我多饮些。”厉长生脸庞微微泛红,抓过酒壶要为自己斟上。“别喝了。”梁煜伸手覆在他手背上,阻止了他。厉长生楞了楞。忽又笑了:“煜兄,别看我小你几岁,但长生酒量可不输你,亦不必担心我醉后发疯,厉某酒品尚可”话未说完,便被梁煜又截断。他声音极低的说了句:“你不是想要去西凤楼取物么,今晚我便带你去喝醉了还怎么办事所以少喝点吧”厉长生心中猛然一跳。刚刚还微带三分醉意的眼,瞬间睁大清醒无比。

第054章太子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