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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欢眨了眨眼,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怎么,眼睛干涩得厉害。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突然站起来。
可是就是觉得没有办法再听下去了。
她脑海里这会儿都是周诗宁的样子,以及最后她失神弄掉了麻将,慌张去捡。
陆尧的呼吸声仿佛还在耳畔。
可沈林欢陡然害怕起来,怕他靠在她身后,目光却是看着周诗宁的。
沈林欢难受得像是一条被翻上岸的鱼。
太难受了。
沈林欢狠狠地扯了下衣服,扯得狠了,又蹭到胸口的吻痕,明明不是很疼,可她却觉得疼得像是要昏过去了。
疼得眼眶发酸,眼泪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
沈林欢坐在马桶上足足半个小时,门口陆尧都等得不耐烦了,敲了敲卫生间的门,“掉厕所了?”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愕然片刻。
怕他真以为她出事,闷声回了句,“没有。”
她装模作样地冲了下水,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眼眶红得很,她拼命拿手扇着,扇了两分钟把眼泪逼回去,才去开了卫生间的门。
她祈祷陆尧已经不在了,她不想面对他。
可不巧,陆尧就靠在卫生间门口的墙上,看到她开了门,侧头看她,敏感地察觉到她眼眶红了,于是一挑眉,“哭了?”
“没有。”沈林欢不想和他讨论这个事情,躲着他往外走。
陆尧偏跟着她,手插在口袋里,姿势闲散,模样恶劣,带着调侃问她,“你躲什么?”
他在问她刚刚牌桌前躲什么,以及现在。
沈林欢突然很生气,这会儿一点都不想理他,于是步子更快了些。
可是陆尧腿长,无论她走多快,陆尧都能跟得上。沈林欢听他如影随形的脚步声就更生气了,她穿过通过花园的偏门,一把关上门,把他堵回去了。
沈林欢还把门从外面锁了。
陆尧拧了拧把手,拧不开,摸了下鼻尖,有些尴尬,十二都看傻眼了,屋子里好多人,看着十一追着老婆一路追到偏门,然后还被锁外面了。
十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哦豁一声,“十一嫂威武!”
花园连着后院,陆尧撇撇嘴,强行给自己着补,“我从前院绕过去还不行?”
角落里,周诗宁脸色阴沉,这会儿恨不得扇周静的脸。
十二坐下来,方才的场面想想都解气,可惜十一嫂不在,这会儿忍不住又含沙射影了一句,“脑子不好就去治,我还第一次看见跑来别人家里挑事的,真是长见识了。”
周诗宁沉默地垂了头,脸上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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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林欢和周静在后院狭路相逢,沈林欢觉得自己运气真是不好。
她运气一向不好,可不好到这程度,突然就有些难过起来。
从小就知道,每次发生什么事,最担心最坏的情况,一定会发生的。她就没有运气好的时候,连上天都不眷顾她。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不讨人喜欢。
她记得她刚进公司的时候,周静对她还笑脸相迎,可转瞬她就听见她躲在茶水间说她坏话,后来她经常在背后嚼她舌根,她记得有次会议她提醒她注意amanda,沈林欢没有吭声,转头周静说她装模作样讨人嫌。
沈林欢并没有那么闲心地操心别人背后里说什么,她这个人对于诋毁和侮辱早就见怪不怪了,最亲近的人甚至当面辱骂她。
她始终觉得,言辞上的攻击,只要不放在心上,那么它的伤害力就为零。
她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口舌之争上,也无数次强迫自己不去关注那些若有似无的恶意,可周静这个人,就好像一个很细微的刺一样,时不时就要扎她一下。
沈林欢陡然觉得生起气来,好像要把之前所有积攒的气愤都撒出来一样。
偏周静没有眼色,愤恨看着她,“你以为你赢了吗?陆尧给你撑腰你很得意是不是?”
她凑过来,一副逼迫的架势。愤怒让她失去理智,她现在就想出一口恶气,偏巧沈林欢出来撞上她。
她好恨沈林欢,又好恨陆尧,她甚至连最爱的堂姐都开始恨起来,更恨爷爷的不作为,让所有人骑在她头上欺负她。
陆尧终于绕到花园的时候,周静欺身欲推搡沈林欢,沈林欢给了她一巴掌。
尔后沈林欢掐着周静的脖子,一瞬间眼神冷意迸发,她拖着周静一路拖到一棵大树前,把她砸在树身上,压着声音警告她:“我不需要赢,也不需要谁来给我撑腰,我沈林欢站在这儿,就没有人能越过我。”沈林欢从没有一刻觉得这样气愤过,气愤得有一种强烈的破坏欲,她强忍着打人的冲动,冷着声音说:“还有,这是我家,请你脑子清醒一点。”
沈林欢浑身上下都溢着寒意。她浑身都在发抖,不住地告诉自己:对,这是我家,无论陆尧有多少初恋,现在她是陆尧的太太,别人没有资格在她面前提任何人。
陆尧挑了下眉,还是第一次看见沈林欢生这么大的气,他拍拍胸口,走过去拉她的手。
沈林欢恶狠狠地看了陆尧一眼,好似憋了许久的闷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她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却还是倔强地瞪着他,脑子里都是他那句,“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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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斯拉·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