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沈林欢都亲自去接孩子。
两个小时后,陆尧上了保姆车,沈林欢正在打电话,女儿一下子扑到了陆尧怀里,眯着眼睛笑,“爸爸!爸爸!爸爸!我太想你了。”
陆尧按住她不住往上蹿的脑袋,免得她撞到车顶去,“你是嘴巴想我了吧?我可听说你在家里为非作歹鸡飞狗跳的,还说爸爸不在家就是清净呢!”
安安一脸震惊,幽幽地望向二十,“二十你告状?”
二十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我没有。”
二十不爱说话,你说十句,他能应一句就不错了,这对话痨的安安来说,简直不喾于一种折磨。
安安一下子被二十攥住了注意力,蹭过去抱住二十,“真的吗?真的没有告状吗?你说,姐姐不会怪你的。”安安装得小大人的样子,肉肉的小爪子抚摸着二十的脑袋,慈爱又饱含威胁。
二十被姐姐搂着,肩膀都要被她捏变形了,胸腔被挤压的喘不过气来,他求救地看着爸爸,陆尧拍了安安一下,“这位大力小金刚,收收你的手劲,你弟弟都快被你压得不能呼吸了。”
安安“哦”了声,忙松了松手,热情地替他理顺了衣服,顺便揉了揉弟弟柔软白嫩的小脸,安安咯咯地笑,再次抱住弟弟,“二十你太可爱啦!好了,就算是你告状我也原谅你了。”
二十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他不情不愿地推着姐姐的肩膀,企图让她离得远一点。
沈林欢挂了电话,看到这一幕,不由摇了下头,陆尧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她,“公司怎么样?”
“放心,没什么大事,不过你回来可能要忙一阵。”她仔仔细细打量着他,“还好吧?”
陆尧看着她担心的眉眼,轻轻咳嗽了一声,“还好,就是前几日发烧烧得人糊涂,吃不下饭,又想你想孩子,身体熬得受不了,现在一用力,心口都疼。”陆尧眉眼低垂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摸,“就这儿,有点儿疼。除此之外,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我。”
沈林欢眉头皱得越发深了,轻声问他:“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陆尧挑了挑眉,“不,不用,在那边让医生看过了,没多大事。”
沈林欢握了握他的手。
一路上,沈林欢和陆尧在聊公司和马拉的大选,安安一路上都在得吧得吧跟弟弟说话,二十被妈妈抱下车,一路狂奔往屋里跑,安安丝毫感受不到嫌弃,还觉得弟弟在跟她玩,嗷嗷兴奋叫着跟弟弟跑。
沈林欢:“……”
陆尧:“……”
两个人沉默了会儿,沈林欢问:“要不你管管?二十不会对姐姐有阴影吧!”
沈林欢都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她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能生出来如此性格迥异的两个孩子的。
一个绝对乐天派,永远跟打了鸡血一样热情满满,话多动作多,嘴巴一刻也闲不住。
一个沉静内敛,话少得离谱,小小年纪就颇有沉稳样子,不说话的时候,很有气势,同龄小孩见了都不大敢主动和他搭话。
陆尧笑了笑,摇头:“没事,我小时候也这样,我那会儿是十二跟在我后头得吧得吧得的,魔音灌耳简直,我看见她就想跑,烦是真的烦,讨厌倒不至于。不然以儿子的智商,就算应付不了也不至于坐以待毙。你看他跟你告过状吗?给姐姐说过重话吗?”
沈林欢想了想,倒真的是没有。
于是沈林欢这才收起了担忧,倒是又担心起他了,看了他一眼,莫名绝对他瘦了,“饿不饿?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陆尧点头,轻笑,“好。”
沈林欢因为心疼他,大半天都对他特别周到体贴。
陆尧卖惨卖得越发纯熟,晚上的时候甚至有些虚弱地半解着衣服靠在床那里,“洗澡都没什么力气。”
沈林欢卷了卷袖子,去给浴缸放水,“我帮你洗吧!”
不过很快陆尧就自食了恶果。
洗完澡上床,沈林欢去看了看孩子们,叮嘱保姆注意着点二十,回去的时候,陆尧按着她接吻,两个人许久没见,陆尧只觉得浑身燥热。
然后沈林欢在紧要关头按住了他,脸上还带着担忧,“不行,你先养养身体。”
陆尧深觉自己要是说一下午都在诓她,估计接下来半个月更爬不到床上去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陆尧躺在床上郁闷至极,辗转反侧。
沈林欢已经睡着了,这么多年,她的睡相一如既往,睡着了就爱扒着他睡,像个考拉一样抱住他。
陆尧闭上眼,默念:自作孽,不可活。
然后他把她手,从胸口上拨下去,把她脑袋,从锁骨上掰开,把她的腿,捋直了放在旁边,做完这一切,陆尧安静地给自己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一百个沈林欢。
心烦意乱,然后陆尧听到安安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她还没睡,热情地给二十唱睡前儿歌,还改了调,摇滚儿歌:“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都、不骑……”
唱完怕是更精神了。
陆尧:“……”
可能他真得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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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后来,一代女歌手横空出世,演唱会上,面无表情的二十坐在第一排。
表情严肃地仿佛在开员工大会。
旁人问:“小陆总也听新式音乐?我还以为您会嫌吵呢!”
二十目光冷寂,“吵。但我不来,我怕她去我家给我开私人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