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柄微斜向唐羡的一侧。
绵雨朦胧,盛时彦脱掉了西装外套, 单手插在裤兜里。
他自己穿着一件白色的轻薄衬衫伫立于风雨之中, 清冷的雨水顺着伞面流淌下来, 很快地, 肩膀、手臂、后背, 遮挡着这几处的衣料都被肆意的雨水打湿,湿透的衬衫紧裹着男人紧实的身躯,勾勒成线, 一道道分明的肌肉线条绰约可见。
唐羡冷得发抖, 她蜷缩在长椅上, 抱着他丢过来的外套, 迅速地盖住了自己的肩膀和小腿。抬头, 又小心地看了一眼来人……
“你怎么会来……”
他下午一般不是都要开会吗?
盛时彦冷笑了一声,呵, 他怎么会来?他是心知她没有带伞,开会中途, 怕她淋雨所以才特地跑来这一趟, 好啊,现在好了, 瞧瞧让他发现了什么。
“好玩吗?”
他把伞塞到她手里, 两腿跨开, 弯下腰,用修长的两指捏起她的下巴。
另一只手掀开她正披盖着的外套,深郁的目光顺着她袒露的锁骨一路向下看去, 唐羡正穿着一身粉嫩的水手服,v领偏低,胸口处深陷的沟壑又细又长,腹下的裙子又短,裙摆下黑色的丝袜紧致地包裹着两条纤长的美腿,盛时彦腹腔冒火——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大学!男人密集得跟蝼蚁一样,他的女人就这么被人看光了?
“……”
清澈的眼眸被迫与深郁的目光对视,眼前的男人紧锁着眉头,神情严厉,不用多说,唐羡也知道他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一条手臂尽力地将伞撑高,另一只手抓着被他扯开的外套,极力地往自己身上拉。“时彦,你听我解释……”
这个事儿不是他想的那样。
“不用解释。唐羡,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这件事情!”盛时彦一把抓住她正在撑伞的左手,质问她,“你戒指呢?戒指哪儿去了?!”
“……”
唐羡愣了一下,她看着自己光秃的左手,反应了一阵儿。今天是百团纳新,学校里来往的人多,那枚戒指那么贵重,她怕弄丢了,就让盛时悠替她保管起来了。
“时彦,在我包里……我们现在就回去拿!”
她的包还留在社团的摊位里,唐羡挣脱开他连忙就要起身,盛时彦一把将她按了下来,他扔掉了她手里的伞,两条结实的手臂撑在木质的长椅上,一双深色的眼瞳紧绞着眼前的女人。
“唐羡,我对你真的是太好了。”
他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他什么事情都会先替她着想,可到头来呢,这女人没心没肺,粗枝大叶,他和她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薄唇猛地欺压下来,热烫的火舌交织着冰冷的雨水一同侵入她口中,唐羡没来得及反应,腰肢便也被人提了起来,阴雨连绵的天气,小路上悄无一人,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有人趁着四周有遮挡便扒下了她大腿上的丝袜,五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地捏着她的大腿内侧,骇人的力道恨不得是要将她揉碎。
唐羡疼得缩了一下,她腿上的淤青还没好呢。
“时彦,疼……”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用力地推了推他的胸膛,唇瓣脱离开他的亲吻,嗓子里勉强才发出了点声音。
盛时彦看她一眼,“忍着!”
“……”
唐羡僵了一下,心里莫名地有点委屈。她知道盛时彦现在正在气头上,如果她直接抗拒他,那样反而有可能会火上浇油。她咬了下嘴唇,在思忖了一番利弊之后将挡在他胸前的手掌垂了下来,他要吻她,她就任由他吻,反正她不反抗也不接受,一动不动,就像个木偶人一样。
“……”
交织的津液混合着雨水一齐从嘴角边流淌下来,盛时彦揪着她不放,唐羡浑身颤栗,渐渐地眼前变白,身体麻木。
男人热烫的吻从她嘴角、耳背一路向下游走,粗粝的手掌抚弄着她的胸口,肆意揉乱。唐羡瓷白的大腿还暴|露在雨水之中,他低下头,用力地咬了一口。
“啊——”
唐羡忍不住疼,终于叫了一声。盛时彦深眸看她一眼,倏尔,慢慢地退了出来。
大树下,他坐到她身边,两臂一展,将她纳入怀中,一只手他捞起尚未淋湿的西装外套,迅速地盖到了她的头顶。盛时彦肩膀以及后背部位的衬衫已经被雨水淋得完全湿透,接吻时,他仍旧护着她,帮她遮挡住树外的风雨。而现在,他静静地抱着她,用锋利的下巴抵在她额头上,让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
他默了一阵儿,唐羡冷得打了个哆嗦。
她光洁的额头抵在他胸口,闭着眼睛,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眼角湿润,分成双马尾的柔发也早已被雨水打湿,盛时彦扯了下嘴角,伸手将她头上的皮筋拽了下来,跟先前的粉毛兔耳朵一样扔在了地上,置之不理。
“怎么,委屈?”
他看着远方,淡淡地开口。
“……”唐羡窝在他怀里,两只白嫩的小手抓着他胸口的衬衫,轻轻地摇头,“不委屈……”
他有道理生气,她知道,她知道这件事情她本来就不应该答应,上一次被男按摩师揩油之后盛时彦的反应还历历在目,她知道他容忍不了这些,她当时也跟他承诺了没有下次,可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食言了……
“时彦,我真的不是存心的……”
她在来之前她也不知道盛时悠到底要让她穿什么衣服,她已经尽力争取了,可她后来实在是看小丫头那么可怜,自己就心软答应了。
盛时彦敛眉,“不是存心的就可以?”
他一边问话,一边又掀开了她窄短的裙摆,修长的手指抓起她的腿弯,让她自己看。她大腿上的吻痕已经浅了很多,原本的紫青已经变回了浅粉,“我帮你热敷了一晚上,就是为了让你穿这个?”
“……”
唐羡自知理亏,不说话了。
她睁开眼睛,目光穿过西装外套的缝隙,小心地仰头看了他一眼。盛时彦清俊的面容落在一袭青色的雨幕里,侧脸的线条被雨滴清晰勾勒,他安坐在雨里岿然不动,粗硬的短发也早已被雨水淋湿。
唐羡抿了抿嘴角,清澈的眼睛里盛满了泪光,视线模糊,黝黑浓密的眼睫毛也随之变得湿漉漉的。
“时彦,我真的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