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芦花现在有着严重的洁癖,每天只是待在家里,就要洗三遍澡;
如果出门,恨不得把自己的全身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上的手套,是片刻不能摘的;
遇到了多看她几眼的男性,无论木管是好奇是善意还是恶意,都会狠狠地瞪过去,还要检查自己是不是没把自己包裹严实,口罩眼镜是不是没有佩戴好……
更别说晚上睡觉时,都是要开着灯睡觉,晚上有时会做恶魔了。
叶梨学过心理学,现在又给谢芦花请了心理医生,两相配合,谢芦花的状态暂时被控制住了。
但如果让她出国后,立刻就进入新的学校,接触新的人群,倒也不太合适。
国外的种族歧视,可不是说着玩的。
成年人尚且可以伪装,青少年却不会;且西方人对于东方美人,都有一种好奇心和好感,谢芦花是真心长得漂亮,难得身材发育也不错的,去了国外,肯定有大把的男孩追求……
叶梨总要想法子让谢芦花的心理问题恢复的更好一些,才放心她去学校。
只是,原身不只是谢芦花一个孩子,叶梨也就不能只顾着谢芦花。
她跟谢宝柱办理离婚证才一个多月,谢宝柱已经找到了第二春了。
叶梨把谢宝柱的第二春,请侦探社帮忙调查了个底朝天,觉得很是“合适”,这次就打算去省城。
一来把谢芦花的改名的事情给办了——主要是如今的政策问题,给未成年人改名字,必须要父母双方到场,就是双方离婚了,也必须如此,否则就不给改名,这就很讨厌了,叶梨只能过来一趟,找谢宝柱;二来就是,有关另外两个孩子的事情。
叶梨要出门,当然要跟谢芦花说一声。
谢芦花正在学英语——农村的教育水平有限,小姑娘当时也不受重视,回到家里还要各种干农活家务活,经常都写不完作业,这种情况下,想要英语好,那是做梦。现在开始各种补习学习,就,着实要命就是了。
她听着妈妈说,要给她改名,还要看她弟弟妹妹,就是一愣。
对谢芦花而言,她在家乡,跟着爷奶和叔婶,做个不讨人喜欢的留守儿童,爸爸妈妈却是带着弟弟妹妹,在省城里过着城里人的生活。
每次过年回家,弟弟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除了爸妈压着他让他叫一声姐,其他时候,压根不跟她说话,妹妹倒是好心,每次都把她不穿的衣服拿过来给她。
可惜,她在乡下吃的不好,干活很多,按说营养上比不上妹妹,但她偏偏比妹妹长得高,长得快,身材发育也快,妹妹拿来的衣裳,她压根穿不上就是了。
妹妹每次都懊恼的说,她下次一定跟爸妈要钱,给她买新衣裳,可下次拿来的,依旧是她的旧衣裳。
爸妈倒是过年会给她买两身新衣裳回来,但那新衣裳,每次都会有些小,比起适合她,反而更适合堂妹。
堂妹就每次欢欢喜喜的换了新衣裳出来。
不过,妹妹每次带来的她的旧书包、旧文具盒之类的,倒是都还能用就是了。
谢芦花想了一会,忽然琢磨了起来,那时候的妈妈,应该是不怎么喜欢她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会愿意为了她离婚了呢?
就算是后来中了彩票,可之前没中彩票的时候,妈妈就果断离婚了,还抛弃了妈妈原本最爱的弟弟,而是愿意为了她,舍弃弟弟妹妹。这真的太奇怪了。
喜欢,爱,都是可以这样变来变去的吗?
妈妈的性子,好像,也变了呢?
谢芦花又发了会呆,就见妈妈正在摸她的额头:“怎么了?没发烧呀。”
谢芦花眨了眨眼,鼻尖嗅着独属于妈妈的味道,感受着妈妈温暖的掌心,又觉自己不必想太多——妈妈现在爱着她,护着她,那她就享受这份爱护就好了。何必追根究底?
但她还是道:“妈妈,我跟你去。”顿了顿,“顺便看看弟弟妹妹。”
都说宁肯跟着讨饭的妈,也不跟着当官的爹。
谢芦花有些想知道,弟弟妹妹,现在过得怎样了。
回去的高铁上,她还小声问妈妈:“要是、要是他们在那里过得不好,想跟妈妈走,妈妈……要他们吗?”
谢芦花这话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叶梨却回答的很干脆:“他们不会想跟我走。”
谢芦花一愣。
叶梨淡淡道:“那三个小畜生进去的时候,他们说,等出来了,不会放过我们母女的话,你忘了?”
这件事,还曾经被人录下了小视频,传到了网络上,引起了一番热议。
既然那三个小畜生,都等着三年后来找谢芦花和叶梨的麻烦,谢家人就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给谢蟾光和谢小舟,让他们对叶梨和谢芦花越发不满。
谢小舟的日子未必真的难过,毕竟,他目前为止,还是谢宝柱唯一的儿子,谢家“嫡长孙”,拥有孙辈第一继承权——
嗯,比如说,继承家里的那个小宅子什么的,或者是继承谢家的愚蠢的头脑之类的——谢小舟既然过得还可以,自然就不会真的想跟妈妈离开,妈妈可是带着一个让谢家蒙羞的“大姐”呢,跟着妈妈干什么?
而谢蟾光……
叶梨打开手机,看着笔名为“玉人楼里蟾光意”的作者,发表的几篇网络,神色复杂。
前些日子,叶梨准备出国的事情,当然也会查原身的资产、银行卡等,然后,就查到了原身名下,还有一张银行卡,且那张银行卡每个月都有流水,绑定的微信和支付宝,则是属于谢蟾光的。
叶梨顺着这条线往下查,就查到了谢蟾光如今在写的网络。
这原本也没什么,但叶梨将谢蟾光现在发表的两篇网络给看完了后,就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两篇文笔一般,但也不是12岁的小姑娘,能写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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