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芦花张了张嘴,想说你没有资格管我。可是,眼前的人,又是她的谁呢?
眼前人是一位想要保持自己全部优秀成绩的金牌任务者,人家对她其实是没有任何感情的。
人家是来做任务的,原本任务也做的好好的,无论付出的是真情还是假意,叶如是的确变得越来越好,将过去都放下了,将来的前程光明灿烂,偏偏她回来了,这位金牌任务者为了任务能圆满完成,跑来限制她,难道不应该吗?
尤其是,她若是不听话,对方真的会破罐子破摔,反正任务都完不成了,干脆就杀了她再走。
谢芦花神色极其复杂,眼中的仇恨渐渐隐藏了起来。
心理治疗?
她,真的需要吗?
事实是真的需要的。
叶梨面对着多出来三十几年痛苦记忆的女儿,面对着已经看出她不是原身的女儿,尽管还是可以用爱感化,但是……她一向以为,在某种时候,暴力威胁是个好主意。
这个法子最直接。
谢芦花安静了下来,真的开始配合叶梨的治疗。
原先的叶如是,其实依旧在按时去看心理医生,毕竟,当初受到的伤害太深,叶梨又有钱,叶如是的心理医生便说,可以每个月来一次,以后逐渐减缓频率。
只是叶如是早就和正常的16岁少女一般无二了。而且,因为叶如是东方人的面庞,还有东方人独有的内敛,让她在同学面前,还是颇受欢迎的。
而现在的谢芦花,却要从头再来。
叶梨甚至给她办理了休学,带着谢芦花一面进行心理治疗,一面教导谢芦花她自己想要学的东西。
以及,逼谢芦花练毛笔字。
这是个磨炼耐性的法子,谢芦花还不得不学。
但等学的日子久了,谢芦花也就越发安静了下来。
她心口依旧藏着一团火。那图火里,有怒气,有怨气,有急待发泄的暴力之气,但是,她当真开始学着隐藏。
叶梨对她进行日常的心理治疗。
谢芦花尽管还是克制不住的每天进行长跑、打沙袋,但到底是能每天都把自己累个半死,然后躺下就能睡着,不必叶梨出手,她才能睡着了。
此时距离谢芦花出事,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终于有厉鬼赶到了叶梨面前,对叶梨道:“殿下,人找到了。”
叶梨蓦地睁开眼。
她去看了一眼谢芦花,给谢芦花留了张便签,就回到房间,锁上房门,魂魄出窍,按照厉鬼所说的地点,去寻林逍遥了。
说起来,林逍遥此刻正在非洲的某处热带雨林的危险地带。
这才是那些鬼一齐寻找林逍遥,最后把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的缘故。
普通鬼飘的慢,叶梨却是修为不同,在酆都时本就勤于修炼,更吸收了九块副印里的能量,不过是两个小时,就找到了藏身在热带雨林里的林逍遥。
林逍遥此刻正是三十几岁的大好年纪,俊美斯文,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正站在一块大石上,抬头看着月光,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忽然察觉不对,侧首过去,就瞧见了一名长发如瀑、着一袭黑色华裳的女子,正立在一株大树的树冠之上,清清冷冷的看着他。
林逍遥怔了怔,才浅笑道:“啧,原来是未来的酆都大帝来了呀。我还以为,你怎么都要再过两个时辰,才能过来。”
酆都大帝印的副印里的能量,也不是说吸收就能吸收的。就像当初,他就只吸收了其中一小半的能量而已。可是,就只这七块副印的一小半的能量,就足够他金蝉脱壳后,依旧活得自在逍遥了。
然而,按照他的算计,叶梨应该再要一到两个时辰才能过来,这一位现在就过来了,反而是叫他有些为难。
林逍遥唇角含笑,一双桃花眼似是看着莫名的情愫,仰着头,望着那高高在上的未来的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啊。
那曾是他多么渴求的位置,可偏偏,酆都之人,竟是那般的算计他!若是不肯让出位置,直说便是!何苦那般的算计他?
原本他可以退让,但糟了那番算计,他凭什么要让?那个位置,他必须要得到!
叶梨并未曾抬头看月,也似是未曾发觉林逍遥所占位置的特殊之处。
她只淡淡的看着林逍遥,问道:“为什么?”
想要找她,抢夺酆都大帝印以及她已经吸收的能量,算计她不好吗?为甚要牵累无辜之人?
林逍遥就笑:“为什么?殿下所问,着实好笑。我好心助她重生,叫她知道自己曾经受过的苦楚,且还不要一分钱的报酬,纯粹是学雷锋做好事,又有什么为什么的?”
他微微侧首,一双含情桃花目一眨不眨的看着叶梨,“殿下非要问一个为什么,大约是……我蹲在树下,瞧着一只蝼蚁过得太过凄惨,好心帮她一帮,何错之有?便是真的错了,一只蝼蚁而已,为我所求做出了丁点贡献,便是她的福分,我又何必在意她的喜怒哀乐?”
言辞之间,并不认为自己哪里错了。
蝼蚁么?与他这等可以任意行走在各个小世界的人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林逍遥压根就不在意叶如是。
他之所以挑到叶如是,只是知道他动了叶如是,那位酆都储君,就会找到他面前。
林逍遥想要见这一位一面。
尽管他现在并没有准备好,跟这位争抢酆都大帝印,但是,先见上一面,知道这位是什么水平,有什么能力,什么脾气秉性,也方便他下次做好了准备进行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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