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建业跑去问了叶芳菲,叶芳菲说了自己这个妹妹打小的不容易,这次也是代替她落了一回水,就恳求金建业一定要娶叶梨子,叶梨子和她的眉眼其实也有两三分相似,算是一种补偿。
可叶芳菲又说了,她又是个自私的,她是真的喜欢过金建业,也知道金建业喜欢她。知道金建业要去喜欢和她长相相似的妹妹,要和妹妹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过最普通又最踏实的平凡温暖的日子,她又忍不住心生嫉妒。
她心中纠结,想要金建业娶妹妹,想要金建业不和妹妹离婚,至少不要主动和妹妹离婚,可是,她又想要金建业的心里,一辈子都没有妹妹,一辈子都不和妹妹拥有平凡的幸福和爱情……
金建业至今都记得,那时的叶芳菲一身白底青花的连衣裙,扎着两条大辫子,睁着一双泪眼濛濛的眼睛,无辜、委屈又善良的问他:“二哥哥,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金建业立时就道:“不,芳菲你一向都是最美最善良的。我,知道你的感情。你放心,我之后自己会怎么做的。”
可是,在金建业看来,叶梨子一个纯粹的完全比不上叶芳菲的乡下土丫头,怎么可能愿意和自己主动离婚呢?
他就只好冷待叶梨子。
以及,用他在三线工作时,听来的一个地方很偏僻的同事给他提供的法子,来处理自己和叶梨子的事情。
——生产,是会死人的。连续生产,更容易死人。
金建业并不想要叶梨子死,但他答应过叶芳菲了,绝对不主动和叶梨子提出离婚,叶梨子也不会和他主动提出离婚。
那他能怎么办呢?
无论如何,他的一辈子还很长远。他虽然想要一直看着叶芳菲,知道叶芳菲好,一年能见到一面,他心里就知足了。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的确想要一个肯崇拜他照顾他的小妻子,想要一个家。
他只能逼叶梨子去死。
当时金建业把这些心里话跟老父老母一说,金老头和金老太都惊呆了。
想到叶梨子之前的接连生产,心里也不知该怎么说。自己儿子不想和叶梨子过了,可、可也不能真的把人往死里逼啊!
金建业却道:“我并没有真的让她死的意思,她要聪明,就该自己提出离婚。我每个月只给她3块钱,让她接连生产,想要儿子是一方面,想逼她离婚也是一方面。她自己愚蠢,想不明白,怎么是我的错?”
金老太和金老太显见是不太赞同的。但随即,他们也有些愤怒了。
因为金建业在看到叶梨子生了小儿子后,身体果然虚弱的厉害,就想要故技重施,在小儿子周岁不需要哺乳后,想让叶梨子再怀孕、再遭遇一次生产危险——但叶梨子这个乡下女人,拒绝了他。
叶梨子并不知道金建业要她死,她只是觉得自己太容易怀孕了,好像是村子里知青说的什么“易孕体质”,现在又没什么避孕方法,大妞二妞该上学要学费了,小女儿小儿子都需要照顾,三妞也要人照看,于是就跟金建业说,让金建业先忍几年,等孩子大了再说。
——这真心不是叶梨子不履行夫妻义务,而是在叶梨子看来,金建业每年才回来几天而已,可见金建业对这件事也不热衷。
既不热衷,那憋上个几年,也没甚问题啊!金建业原本一年里的三百六十五天里,不也是要憋上三百六十天的吗?有什么不好?没什么的呀?
金建业:“!!!”
金建业却以为自己的想法被叶梨子给看穿了,更觉男性尊严受创,更加不肯回老家来了。
金老头和金老太最初是觉得自己儿子不厚道的,逼着妻子去死?这是什么骚操作?
可等眼见着二儿子老大年纪没个家,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心里不免就偏向了二儿子。
尤其是去年秋里,叶梨子秋收后给累得重病,县里的大夫都说要很多钱才能救回来,于是就狠了狠心,五个孙女孙子轮流来借钱,老两口只胡乱糊弄了几句,给了几块钱就把人给打发了。
比起儿媳妇,当然是他们的儿子重要。
儿子跟头牛似的,倔的不肯提离婚,非要等叶梨子死,他们也只好如此了。
反正,他们谁也没有真的动手害死叶梨子,这就是叶梨子自己命不好,没有享福的命而已。
……
然而,老两口没想到,一直不肯离婚的叶梨子,竟然想明白了,肯离婚了。
老两口直到晚上躺下,鸡都开始打第一声鸣了,金老太才琢磨明白:“估计是有人给她出主意了!”
她们乡下女人,非到万不得已,谁也想不到要离婚,真的想到了,哪个也想不到离婚了,还能从夫家分走钱财啊。能带走嫁妆就不错了!可是,叶梨子和她儿子离婚,是要拿走她儿子的钱去治病的。
原先的叶梨子,肯定是想不到这些。能想到这些,也一定是有人给她出主意了!
金老头翻个身,背对着金老太,闷声闷气道:“那也是她的命!睡吧。”
金老太憋闷了一会,也终于安心睡了过去。
算了,赔钱总比真的逼着一个人去死好。
仅剩下的良知让金老头和金老太没有真的计较什么。哪怕是四个孙女都要被叶梨子给养着,他们也没啥可说的。算了算了,反正孙女们都姓金,还不是那叶梨子百忙一场,给他们老金家养孙女吗?
金老太完全忘了,她自己并不姓金。
也完全不知道,现在改姓有些麻烦,可等几个孙女长大了,她们想要去自己改名改姓,就简单的多了。
——
却说叶梨手里有了大家知道的86块钱,身体也勉强能走来走去了,至少是比之前的起不来床好了很多。
叶梨自己的子空间里有常备的各个类型的药物,针对这具身体的具体毛病的药物没有,但能缓解的药物却是有的。
因此一直控制着,脸色依旧苍白,身体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可到底是没有把病真的治好——没法子,这时代的人说淳朴也淳朴,说疯癫更疯癫。她总要让大家知道,她的离婚,是不得已。这样才能站在舆论制高点,指责金建业。
虽然,她早就想到让金建业更痛苦的手段了来着。
叶大佬:“……”
双管齐下嘛!多一个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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