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把收到的药材和补品送到了卧床养病的张安玉面前。他一下子便猜到了这些东西到底是谁送的了。
福生见张安玉不语,以为他仍然记着当初朱夫人找上门来时挨了巴掌的事,又开始替阮慕阳说好话:“四少爷,您看穿云院真是有心。虽说这些东西是二少爷让人送的,但是若是二少夫人不愿意,也送不过来啊。所以还是二少夫人心善、人好。”
张安玉最听不得福生在自己面前说阮慕阳好话,慢慢皱起了眉,不耐烦地说:“怎么那么多话?”
他憋了一肚子的事儿没办法说,大冷天跳进池子里救人,结果人家没事,自己病了,被朱少时他们笑了好久,现在还要被身边的小厮误会小心眼记仇。
他张安玉从来没这么窝囊过。
越想越气,越看福生越不顺眼,张安玉看了眼还没来得及送去洗的衣服,对福生说:“去,给我把衣服洗了。”
福生一脸委屈:“四少爷,这是丫环做的事啊。”
“爷叫你去!”
另一边,阮家。
赵氏回去后便将阮慕汐关了起来,任黄氏怎么闹,都不放人。
黄氏哭着告到了阮中令面前。
赵氏等的就是她去告状,在阮中令找来的时候说:“老爷可知她做了什么事?那日去上香,她将慕阳推进了池子里,差点淹死!如今张安夷入了内阁,是什么身份了?张家没找来要人已经不错了,老爷觉得还要姑息?”
阮中令的神色凝重了起来:“她将慕阳推下了水?”
“还能有假?正巧有张家的人看见了。”赵氏心疼地说,“慕阳不会水,她把她推下去分明是要她死!”
一个嫡女和一个庶女孰轻孰重,尤其嫡女还成了阁老夫人,齐有光案之中还提醒了他,免得他受牵连,阮中令不至于糊涂至此。
“混账!”阮中令狠狠地拍了下桌子说,“来人!请家法!”
阮中令不顾黄氏的哭喊,亲自看着婆子动手打了阮慕汐十棍。
细皮嫩肉的阮慕汐哪里经受得住?原本张安玉那一脚就踢得不轻,再加上十棍,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赵氏将阮慕汐被家法惩治的消息传到了阮慕阳那里。
阮慕阳看完面无表情。如今这样还算是轻的,她要的是她下半生都在为这件事悔不当初,恨她却再也没有办法。
表面上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阮慕阳不再提,张安夷也不再问。
实际上都各自有着想法。
休养了几天后,阮慕阳发现自己真的除了关节有些发酸外并没有什么别的,比起风寒还未好的张安玉,幸运多了,心中对张安玉更是多了几分愧疚。
珐琅看阮慕阳关节不好,便想起来给她做两副护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