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沈未那样坚韧,她本就是弱质女流,即便活了两世亦是生活在官家后宅,从小就被娇养着,今天收到了这样的惊吓,被刺客的匕首抵着喉咙又抵着后背,怎么会不害怕?强撑了大半天,所有的坚强和委屈都因为他忽然柔和下来的目光和显而易见的关心,变得不堪一击。
忍着有些发酸的鼻子,阮慕阳侧着身子不去看他,回答说:“背后被匕首刺破了个小口子。”虽然极力忍耐着,但是开口还是带着控制不住的脆弱,声音颤着。
明明很委屈,却还不想被他看见,一个人强撑着,她这副模样惹人怜惜极了。
张安夷轻轻叹了口气。
这一声轻叹是什么意思?对她的失望还是无奈?
阮慕阳顿时鼻子的酸意冲到了眼眶。
随后,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转了过来。
“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还在这儿同我闹情绪?”张安夷包容地看着她,语气里带着非常明显的娇惯,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
阮慕阳摇了摇头。她想起了沈未与他争执的样子。她想她这辈子都无法像沈未那样同他闹情绪的。
或许真的是因为被吓着了,平日里可以控制住的情绪现在控制不了了。她的眼泪不知怎么就掉了下来。
“二爷,永安王确实因为婚约的事一直不肯放过我,但是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
见张安夷没有回应她,阮慕阳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
这时,张安夷忽然将她扶到了床边坐下,说:“将衣服脱了,我看看你的伤口。”他的动作如他的人一样温柔,却也因为那抗拒不了的力量,隐隐带着几分强势之感。
将衣服脱了给他看后辈?
脸皮薄的阮慕阳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下午我已经让珐琅给我上过药了。”
若是放在平时,阮慕阳少不了还要因着大家闺秀的矜持忸怩一会儿。可是方才她解释与谢昭的关系是张安夷并没有回应她,而是岔开了话题,这让她心中没底,在气势上就弱了几分。
张安夷或许也是正好抓住了她这一点。
终于,在张安夷幽深的注视下,阮慕阳咬了咬唇,背对着他,将手伸向了衣襟。
没过多久,随着她的衣服到了腰间,整个后背便露了出来。
她后背的肌肤白皙细嫩,脊柱优美的线条由后劲蜿蜒至腰下的阴影之中,惹人遐想。后劲处、腰处粉色小衣的系带将她的后背缠绕着,比起一片光滑的背,更加带着几分让人想要凌虐的味道。
张安夷的目光落在她的背上。鲜少有这样细细看着的机会,他将床边的灯拿近。在灯火下,她旁处的肌肤一点瑕疵都没有,嫩得仿佛一掐就能留下痕迹。肌肤下隐隐凹陷下去的脊柱也清晰可见。
最后,他将目光落在了她腰部之上的伤口处。白皙的肌肤上,那一处伤口触目惊心。
背对着他的阮慕阳隐约感觉到他拿着灯,更加不好意思了起来。背后慢慢发烫,也不知是因为烛火靠近被烤的,还是因为他深邃的目光。
见张安夷迟迟不动,阮慕阳的身子颤抖了起来,唤了他一声:“二爷。”
张安夷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语气中带着怜惜问:“还疼吗?”说着,他将手伸了出来,沿着她腰部的曲线抚向了伤口边缘。
不知道是痒还是疼,阮慕阳的身子更加明显地颤了起来。“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