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了他的怀里,听着他似乎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加快、永远那么平稳的心跳,有一种安心之感。
“辛苦二爷了。”
张安夷在她的发上吻了吻,语气越发温和:“夫人同我这么客气做什么。”
虽然此刻十分温存,可是阮慕阳始终记得他与沈未之间关系,知道他瞒着她许多,而她也瞒了他不少,都在掩饰,怎么能不客气?
“那我明日去一趟阮府,与父亲说说。”
张安夷点了点头说:“夫人去说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第二日,阮慕阳同李氏说要回一趟阮家,自然又遭到了她一番冷嘲热讽,但没有阻拦。
回到阮府,阮慕阳直奔阮中令的书房。询问之下。她发现阮中令果然犹豫了,想要向谢昭母子妥协。
“父亲,不可。”
阮中令没想到阮慕阳说得这么干脆,微微皱起了眉,倒不是生气,而是疑惑与犹豫。“为什么?”他问。
阮慕阳语气严肃了起来,分析道:“且不说站在哪一边都有一半失败的风险,如今永安王的态度已然是对父亲有了不满,即使父亲站在了他那边,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也是他,父亲也讨不了好。”
阮中令露出了沉思的样子。
“因为父亲先前迟迟不表态,最后是被逼着站在他那边的,他心中已然对父亲产生了芥蒂。”阮慕阳声音里多了一分肃杀说道,“到时候,他必然会对父亲mdash;mdash;除之而后快。若是想要站在他那边,父亲早就该站了,现在,已经回不了头了。”
“回不了头了”五个字砸在了阮中令的心上。铿锵有力。
他仿佛能看到了若是谢昭坐上了那个位置,自己的下场。
谢昭已然对他不满,即使自己中立,但是谢昭坐上了那个位置,他也不会好过。除非他正值用人之际,而自己能帮他做许多事。
阮中令忽然意识到无论怎么选择,都已经把谢昭得罪了。
而他的转机竟然是在太子那里,若是太子登上了皇位,至少会念在他没有站在永安王那里。将他留下来。太子比起永安王仁慈太多了,他再熬个几年,或许还会被重用。
阮中令不知道他、甚至整个阮家都曾与死亡擦肩而过,被阮慕阳救了下来,如今这样的处境虽然艰难,但已经是不错的了。
见阮中令眉头紧锁,阮慕阳猜到他已经打消了站在谢昭那边的想法,便开始宽慰道:“现在哥哥虽然可能会被免职,但是这时候被免职也好,稳妥一些。这些日子父亲在朝中恐怕会有些艰难,需要处处小心,渊在也会替父亲注意、周旋的,他让父亲放心。”
提到张安夷,阮中令心中终于放心了些。
他这个女婿有什么能耐他是知道的。
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中立到底了。
料想着阮慕阳今天的话应当有许多事张安夷给出的主意,阮中令道:“好的,你们的话我听进去了,不用担心。”
就在这半年里。成王败寇,一切都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