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洛阶已经视张安夷为眼中钉,此后两人必然会水火不容。
如今不需要联手对付谢昭了,她阮慕阳自然是站在张安夷这边的。
朝中,洛阶得了灵帝的旨意,开始大量清查徐厚一派的官员,甚至还借着这个名义拔掉了许多肉中刺。
官职一下气又空缺出来了一些,除了从京外调人进来以外,还提拔了一些年轻官员。
其中最让阮慕阳在意的有两人。
原翰林院编修尹济,升翰林侍读,兼右中允,成为太子讲师。而吏部右侍郎沈未终于入了文渊阁,成为东阁大学士,内阁六人之中位列最末。
沈未终于进翰林了。
加上张安夷,他们这一科的进士里出了两个内阁大臣。
比起沈未,尹济那点变动毫不起眼。淹没在了一群升官的人之中,若不是阮慕阳认识他,大约是不会注意到他。
除国丧后,永安王启程前往西洲封地。阮太妃在列。
恰逢这日张安夷休沐。自从入了内阁之后,张安夷每日辰入戌出,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内阁就是在吏部,就连休沐都有许多事情要处理,顶多在房中与阮慕阳温存一番,鲜少有带她外出的时候。
这一日,张安夷卯时便起了,还将阮慕阳闹了起来,非说要带她去京郊看荷花。
天知道昨晚阮慕阳被他折腾得很晚才睡,今日还是浑身发酸,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还是被他拖了起来。
他说清晨还带着露水的荷花最是好看。
收拾完,坐上马车,阮慕阳还是有些恍惚。
感觉到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些许怨念,张安夷笑着道:“夫人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到了叫你?”
阮慕阳摇了摇头。只要他以后少闹一闹她就好。
直到到了京郊的湖畔。看到开得正胜的荷花,阮慕阳才觉得不虚此行,心中感叹。
因为是清晨,来京郊看荷花的人很少,安静得无人打扰使得景致更好了。张安夷牵着阮慕阳的手沿着湖畔慢慢走着,晨曦将他照得更加清俊,也将他幽深的双眼照得清晰了起来,里面满是温和的笑意,缱绻动人。
被他牵着。感受着他掌中的温度,阮慕阳觉得心中平和极了,只有经历了一场暗潮汹涌、处处杀机的政斗、听过皇宫之中的丧钟,才能体会到这份宁和多么难能可贵。
“夫人从前可看过荷花?”张安夷看向她问道。
阮慕阳想了想说道:“只看过阮府中的池子的莲花,这么一大片望不到边的荷花倒是没看过。”
张安夷继续说道:“从前洪大人的夫人格外喜欢荷花,洪大人便将洪府的花园给挖了,改成了人工湖,种了一大片荷花。京城之中也就从前洪府的荷花可以与这里媲美了。”
经他这么一说,阮慕阳想起来了:“我九岁那年跟着母亲去过洪府赴宴,倒是有幸看到过。”她这一世重生在十二岁那年,上一世九岁的事情都快要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