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夫人的事,老夫自然不敢懈怠。”大夫说道,“我先开帮您清除体内毒素的药,吃上两个月,再开始替您调养,这两个月最好暂时不要行房。另外夫人的内体寒气重,宫寒,要注意保养,即便是夏日也不要贪凉。”
阮慕阳点了点头,心头却有些沉。
如今她与张安夷正是如胶似漆,他闹她闹得厉害,常常折腾得她累得昏睡过去。避子汤的事情她一直是瞒着他的,他也不知要她要调养身子,如今要两个月不能行房,要如何拒绝他才能不让他怀疑?
“点翠,送大夫离开吧。”
不易受孕的事情让阮慕阳的心情一整日都有些低落。晚上张安夷回来,为了不让他看出端倪。她只好强打起精神。
昨夜因为前夜阮慕阳累着了,张安夷体贴地抱着她睡了一夜。今日他回来得早,恐怕饶不了她。
用过晚饭后,阮慕阳便端坐在案前,十分有兴致地看着杂书。
直到张安夷从书房里回来,见她依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便笑了笑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今年八月十五的中秋宴,皇后要在宫中款待五品及五品以上的大臣夫人。”他顿了顿,见阮慕阳放下了手中书,说道,“夫人应当明日能接到皇后娘娘的懿旨。”
今天八月初二,距离八月十五还是十来天的时间。
阮慕阳看向他疑惑地问:“皇后忽然宴请诰命,是否有什么深意?”
先帝离世两个月,虽然已经出了国丧期,但这么大肆宴请仍然是不合适的。
张安夷走到阮慕阳身旁,将她手上的书抽了出来,看了一眼书皮上的书名,随后将其放在了一旁说道:“皇后此举自然是为的笼络大臣。如今灵帝不管朝政,洛阶在朝中一手折天,皇后是在防着洛阶。”
阮慕阳惊讶。
她这一世没见过皇后裘氏,上一世却见过还是太子妃的裘氏。那时候她看起来很和气,是个温婉的南方女子。
裘氏不是京城高门世家的女子,她的娘家在金陵,是金陵有名的贵族,掌管着那一带的经济命脉,她的父亲掌管着织造府,十分受先帝器重和信任。
阮慕阳没想到裘氏那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这样有想法。灵帝虽然比起武帝要仁慈许多。但是做事优柔寡断,身子又差,现在更是迷信炼丹,跟嗜杀多疑的武帝相比,不作为的灵帝更像是一个昏君。在这样前有洛阶只手遮天,后有灵帝昏庸不作为的情况下,皇后裘氏竟然想打破这样的局面。
“没想到皇后是个心思玲珑的女子。”阮慕阳由衷地感叹,“她竟然想自己拉拢大臣。”
洛阶爱权,所以比起永安王,他更想要扶持太子登上皇位。现在灵帝体弱,又沉迷炼丹,也不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去了,留下皇后与小太子孤儿寡母,不是更受洛阶的牵制?
张安夷说道:“皇后想要这么做恐怕很困难。”
阮慕阳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没有了徐厚牵制之后,洛阶在朝中的权利越来越大了。
“夫人,时候不早了。”
张安夷的声音让阮慕阳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手中的书早就不翼而飞,他就站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