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压力巨大,根本不敢出炼丹房一步,也没了炼丹修道的心思。
此时处于风口浪尖的洛阶自然是对这些事情都是十分了解的。钱远愚蠢的作为将他推至了万丈深渊之前,他已经在洛府闭门不出好几日了。
当初事发,灵帝将他召入宫中,虽然最后只是罚了他的俸禄,但是之后再也没有召见他,而是召见了几次张安夷。这时候他就知道灵帝已经起了想处置他的心思。想疏远他,不再信任他了。
“老夫在朝堂几十年,历经两朝,却不想栽在了年轻人手里。”这几日张安夷的所作所为洛阶都十分清楚。他毫不遮掩眼中的恨意,看得下面的人心中发慌。
“父亲,接下来怎么办?”说话的是洛阶的三子。
洛阶忽然笑了笑:“慌什么?我在朝中几十年的根基岂是他张安夷能够撼动的?”
连武帝那样多疑嗜杀的君王他都能亲自送上黄泉,一个小小的灵帝还不容易吗?
到时候只要他的外孙,也就是二皇子扶上皇位,这朝中便真的是他的天下了。
而张安夷,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他眼中再次出现笑意,道:“况且,张安夷的身边还有埋的一颗棋子,始终未曾动过。”
他说的这颗棋子便是阮慕阳。
他不是将阮慕阳忘了,而是至关重要的棋子要用在致命的地方,要留到最后关头。
此时的阮慕阳还不知道洛阶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头上。
这几日她也是时刻关注着朝中动向。心中难安。
与此同时,她还格外心疼张安夷。这几日的跪是真的在跪,他的膝盖上已经是一片青紫。
“我给你做的护膝你怎么不戴上?”晚上用热水替他敷着膝盖,阮慕阳语气抱怨地说道。
张安夷还是一派从容自得的样子,仿佛那一双膝盖不是他自己的一样。看着阮慕阳着急的样子,他眼中含着笑意:“同僚们都实打实地跪着,我这个带头的总不能作假,夫人说是不是?”
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作假?
能在朝中做官的,不是老油条也一定心思花样都很多。
阮慕阳皱了皱却没说出来。
“放心吧夫人,跪不了几日了。”张安夷笃定地说道,“永安王的兵马已然开始慢慢施压,圣上要做决定了。”
提起谢昭,阮慕阳心中不安。
她问道:“万一,永安王真的要谋反怎么办?”毕竟他手中握着这么多兵马。
此人狼子野心,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此刻他有异动是顺应民心,可是等圣上下令处置洛阶之后,他便没了正当的理由。百姓们也不喜欢战乱,那时候若谢昭真要起兵谋反,未尝不能与他一战。光华的江山辽阔,他手下的兵马虽然多,但是要从西洲一路打到京城,也是十分难的。”他先前与灵帝说的那些,带着些危言耸听的意味,为的是下一剂猛药。
阮慕阳沉浸在他徐徐的声音之中。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变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