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扬州一带的路有多难走,阮慕阳许多年前是体会过的。
可是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总不能再回头自投罗网了。
她道:“那我们便趁着这几日水势得到了控制,雨势也不大的时候去金陵。明日就出发。”
去金陵这一路走得十分艰难,原先雨下得不大,在他们快到金陵的时候雨忽然变大了。那一段路马车几乎都不了,阮慕阳只能下来走。
一脚一脚地踩在泥泞之中,雨势之大即便撑着伞也没有什么用,没一会儿,所有人都浑身湿透了,好在最后还是平安到了金陵。可是经过一番打探之后。阮慕阳才知道尹济前几日去了平江还未回来,生生与他错过了。
从去沧州开始,她的运气似乎就一直不太好。不只是淋了雨冷意驱使的,还是因为其他,阮慕阳心下微沉。
“夫人,现在怎么办?”
阮慕阳身上湿透,衣服沉沉的,又看了看珐琅合月他们几个,比她更不好。便道:“只有先找地方住下等尹济回来了。”
从沧州一路过来,他们剩下的钱不多了,不过好在再住上一阵子客栈还是足够的。
雨势越来越大。
找到客栈后,珐琅便服侍着阮慕阳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衣服。她自己收拾过之后又去弄了些姜汤来。
“夫人,淋了雨还是要喝一些姜汤,若是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阮慕阳点了点头道:“给合月他们也送一些过去。”即便换上了干衣服,她始终觉得身上沉沉的,直到喝了些姜汤才好一些。随后。她躺了下来,在哗啦啦的大雨声之中睡着了。
京城。
那日莫闻问张安夷是否要派人去打探一下沧州的消息的时候,张安夷拒绝了。
朝中都在说,这几日张阁老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多半是谁又要倒霉了,人心惶惶。
就连沈未都在他们一同出宫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了:“近日谁得罪你了?朝中都在说你要有动作了。”
“没有谁。”张安夷神色如常,语气也如同往日一样,可是就是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口是心非。
沈未笑了笑也没有再问。
待跟沈未分开后。张安夷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看向了天际叹了口气说:“我们两个的性子倒是像极了,都不愿服输,去了那么久竟然一封书信都没有。本以为能吓一吓你,最后倒是折磨了我自己。没良心。”他看的方向正好是沧州的方向。
“莫闻。”他收回了目光。
“二爷。”
“你亲自去一趟沧州mdash;mdash;”张安夷的眼睛动了动,“将夫人接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