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2)

拉斐尔看着认真记笔记的恶魔小姐,十分欣慰,只觉得大仇得报(?),终于稍稍放下了老父亲的心。

天使先生扔完垃圾回来,看见拉斐尔端着茶杯笑盈盈(慈祥)地坐在三脚桌旁,乌列表情敬畏地坐在另一边抖着瓜子,恶魔小姐则勤勤恳恳地站在两位天使面前,拿着笔和本子唰唰唰记录,仿佛一个好学的学生。

他走过去,把沉浸记录的恶魔小姐按在第三张空座位上——刚才坐在座位上的主人已经被暂时清理出伊甸园——然后十分嫌弃的扫开那个浪费食物,仿佛得了帕金森,一直往地上抖瓜子的乌列,自己坐好。

乌列想到这货马上就要倒大霉了,也没跟他计较,十分宽容地重新变出一把高脚椅,再拿来一袋瓜子,准备继续看戏。

天使先生瞥了一眼乌列手里的瓜子,又瞥了一眼拉斐尔手里的花茶。

“……嗯,所以,甜食的摄入也要进行控制……怎么了?”

认真记录的恶魔小姐,袖口被扯了一下。

天使先生指指同座的两只炽天使:“他们都在吃东西,就我没有。”

恶魔小姐冷笑一声,怒发冲冠,把小本子小笔往桌上一拍,就要发作——

天使先生俯身,低头,垂眼睛,一套示弱的动作——不对,以示弱的姿态,凑近她气到鼓起的脸颊。

“我再给你揪耳朵,回去吃香蕉烤布丁好不好。”

天使先生特别乖地蹭蹭她的脸,然后把脑袋往这姑娘的颈窝一搭,仿佛撒娇的大型犬:“我好困,而且伤口痛得睡不着。”

恶魔小姐抖起来了,不是因为怒气。

“你你你把头挪开!这边还有东西看着呢!”

沦为东西的拉斐尔重重咳了一声:“小姐,关于我们刚才谈到的食谱……”

“对!”恶魔小姐哆哆嗦嗦地想起什么,急忙大声道:“不、不可以吃香蕉布丁——”

老父亲拉斐尔满意点头。

天使先生眯起眼睛,又用自己雪白的刘海,蹭了一下她烧红的耳根。

“——吃布丁怎么能不搭配冰激凌红茶和华夫饼呢!”

小恶魔脑子里那一长串被拉斐尔灌输的“养生,惩罚,戒高油高糖高蛋白,不珍惜自己的笨蛋定要好好鞭笞一番”理论,就像云朵一样,被对方蹭蹭就飘走了。

她头昏脑涨地说,“回去就给你做,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去列个单子!但现在放放放开我!”

拉斐尔:……

乌列心情复杂地看着兄弟,后者好不容易重塑的“淡定优雅”逼格,再次出现裂痕。

他放下瓜子,感同身受地拍拍拉斐尔肩膀。

“这样不行啊。”神之治愈抖着嗓子道,“这不又是来了一个只能瞎宠这混蛋的可怜孩子吗?”

乌列想了想,很肯定地安慰他:“不,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变化的。”

“你哭成狗,这混蛋也不会管;人家揉揉眼睛,他就什么办法就没有了。”

老父亲拉斐尔遭到了暴击,捂住自己的心口,“呼哧呼哧”喘气。

作者有话要说:

天使先生:咦,看来刚才那坨垃圾临终前所谓的“拿伤口撒娇”策略,是很有用的?雷米尔偶尔也有靠谱的一回嘛。下次揍轻一点吧。

雷米尔:为了性命终于上泡妞大号带后辈玩起套路的男人——早干嘛去了。

第68章 睡眠不足导致的奇怪平安夜

我的女朋友, 最近有点奇怪。

因为伤口的原因,近日天使先生入睡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的梦境开始出现十分混乱模糊的画面——天使先生这一次并没有去寻找乌列,因为比起之前那个有点隔离感的“预言梦”, 这次出现在梦里的画面, 全部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仿佛是一段尘封在冰层之下的回忆,他潜意识里觉得很亲切,但又不愿意想起。

当然,无论那是什么性质的梦, 做梦总归是一种睡眠程度过浅的象征——而睡眠程度过浅,通常意味着睡眠不足,睡眠不足则会导致食欲不振、精神恍惚、畏寒、以及黑眼圈。

但强如天使先生——这里的强大指的是他心理上无视一切的强大——是不会出现以上症状的。

恰恰相反, 他把自己不能再规律入睡、总在深夜或凌晨惊醒的原因归结于“饿了”——多么简单粗暴的答案啊——接着理所当然地跑去厨房吃东西, 吃着女友在冰箱里做好的甜品,就觉得世界很幸福、生命很美好——遂回房, 补眠。

他这个方法也算“食疗”,但明显,这只能对天使先生本人起作用。

此时此刻, 天使先生正在吃早餐, 神采奕奕,丝毫未看出昨夜凌晨再次因为做梦而惊醒。

天使先生发现了夹在三明治里的第二颗荷包蛋,他怀着虔诚而感恩的心情咬下, 关心地看着餐桌对面的女朋友。

“你吃的很少。”

她的盘子里只有一点沙拉。那颗小西红柿咕噜噜在空空的盘子中间打滚, 还要被主人拿叉子漫不经心地戳来戳去。

——不,作息表颠倒的她会和天使先生同一时间起床,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早餐, 本就够奇怪的。

恶魔小姐恹恹抬头,黑眼圈浓重地挂在脸上。她打了个哆嗦, 小声咕哝:“我觉得家里的暖风空调坏了。”

“……空调温度是28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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