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2)

上等宠爱 青丝着墨 2161 字 5天前

“你这个王八蛋!”狄勇勇一把抽~出身旁一个土著腰上的巴冷刀。

冯减雨没想到他在这么多敌人面前真敢动手,唬了一跳,在这失神瞬间,姜鹿尔毫不犹豫,快行两步,猛然向冯减雨扑去,身后立刻响起了枪响,可如她所料,没有一枪打在她身上。

既然她是他们的棋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是结果了她。

回过神来的冯减雨大吃一惊,而姜鹿尔已经到了他身前,只要她愿意,一两个耳光可以轻易甩在他脸上。但是姜鹿尔没有动手,她猛然跳起来,一头撞在他的下巴上,咯的一声暗响,冯减雨地下巴顿时错位,剧烈的痛楚叫他第一时间松开了手。

姜鹿尔这一瞬间摸~到了邱小宝的裙摆,她心头大喜,快速调整自己的身体,眼里只顾着怎么将孩子接住,只差一点,邱小宝的胳膊几乎碰触到她的指尖,但是这一瞬间,她脚下的泥土踩松,整个身子向后一仰,生生栽进了一潭深水里面。

%^*(……

姜鹿尔不擅长游泳。

而且现在她的腿上还有伤,勉勉强强的初愈伤口在此撕裂。

姜鹿尔几乎怀疑它们是否还有可以愈合那一天。

清晨的水,冰冷刺骨。

她是溺水的鱼,两声落水声同时响起,林深水性很好,但是速度不够快。

清澈冰冷的水里,程砺搂住了姜鹿尔的柔软的腰~肢,肌肤隔着薄薄的水光触碰,生出无数旖~旎,他的动作熟练,仿佛早已预演了无数遍。

隔着冰冷朦胧的水,他们的视线交汇。

他低头看她,就像看见望北山下的王莲,人们用英吉利海峡对面那位女王的名字称呼它,维多利亚。

这样的莲花花季只有三天,它们在傍晚伸出~水面开放,第二天早晨闭合,傍晚再次开放,花朵色泽逐渐由白色变成深红色,直到第三天合拢花瓣沉入水中。

她的每一次出现都叫他生出异样的情绪,这些情绪牵扰着他,折磨着他,也欢喜着他。

他收紧了手臂,叫她靠近自己,柔软的触感触碰着身体,但是她却伸手挣扎起来,推拒着他,程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无数根羽毛和藤叶正缓缓沉入水中。

他知道她要救那个孩子。

他转头看姜鹿尔,她的目光和神色叫他立刻做出了决定。他将她托出~水面,预备将她送到船上然后立刻去救那个孩子。他并不是个心肠柔软的人,他宁愿叫她一时流血,也不愿意她之后长长的流泪。

简瑜的枪乱七八糟打在水面上,甚至有一枪打在了旁边一条独木舟上,就像稚童的游戏。

李斯函看着这压倒性的敌对局面,喃喃:“程砺,你这样乱来,我和他们都会被你害死的。”

但是,并没有轮到程砺出马,一个猎人便从岸边捞起了那个孩子。

“好了。”简瑜将空了弹夹的枪扔给旁边的侍从,看了看日头,从现在开始出发,抄近路的话回去也许能赶上晚餐,“今天的游戏结束。”

他指了指湿漉漉坐在岸边的姜鹿尔:“或者,你选择回简家做客,那我会留下这个孩子,邀请你们一同回去;或者你选择留下来,和他们一起死。”

“我的邀请真心实意。”

巴古斯面色一变,他两旁的侍卫立刻挡在他面前。

李斯函咬牙,而林深已经拔~出了他的毒针筒,土著们纷纷站起来,拔~出腰刀。

狄勇勇叫:“鹿尔,别听他瞎扯,他不敢。”

简瑜接过那孩子抱在怀里,他温暖干燥的怀抱叫小家伙安心了一些,手脚攀爬在他脖子上。

他慢慢笑:“我的威胁也非虚情假意。”

而猎队们取下了背上的长枪,里面的子弹足够制造一场无人生还的意外。

程砺从水里走出来,挺拔的身躯湿漉漉向下滴水,船靠了岸,船上的人都跳下来,但是火枪和长刀,实力悬殊太过明显。

“你可以动手。”他缓缓走向姜鹿尔,“我的话还是算数,按照多多岛的规矩,打败我,杀掉她的男人——”

“——只要,你不后悔。”

程砺看着简瑜,不疾不徐说道,两个同样挺拔的男人彼此对视,简瑜正视他,就像看一个真正的对手,他在程砺眼中看到同样的威胁。简瑜看了他一会,从他脖颈间隐隐的纹身再到他的眼睛。

“有意思。”他笑,“我以为海生会义字当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看来程总巡宁可断手断足,也不肯裸~身光身啊。”他扬手,枪口越过程砺瞄准他们身后的人。

“连自己的女人也护不了,更逞论其他。”程砺弯腰预备伸手拉起姜鹿尔。

如果简瑜要动手早就动手了,怎会等到现在,程砺知道他的顾忌和软肋。

可是他太自信了,太高估背后盟友的勇气和胆量。

毫不提防的结果便是身后一根木棍敲在了他的脖颈上,程砺连同五脏六腑跟着震了一下,他猝不及防倒在姜鹿尔面前。

意识失去的瞬间,他伸出一半的手被姜鹿尔握住了。

狄勇勇大怒,一拳打在李斯函脸上,他手上的棍子掉在了地上,土著人们围住了狄勇勇,他们自然要保护未来族长女儿的夫婿。

简瑜缓缓笑起来,最后竟然笑出了声。

李斯函别开了眼睛,他不过是做了一个恰如其分,聪明之人都会做的——一时权衡之计而已。

简瑜的确不会杀程砺,无论从洋人还是他背后的势力来说,都不会去做这样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也不会对巴古斯动手,式微却根深蒂固的婆罗门贵族并没有理由撕破脸皮,但是对他来说就不一样了。

斩草除根便是一个完美的理由。

他在心里说服着自己,但是却不敢去看姜鹿尔的脸。

姜鹿尔走的时候,他没有抬头去看,心里仿佛有一把钝钝的刀在搅动,缓慢的撕扯。这样无力的滋味,就像那一次他跪在文森特先生和巴古斯的门前,令他每一个细胞都生出困兽般的痛楚和愤怒。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