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春,你让间偶一营的人隐匿到夏府周围,看好臻王的那些人。”
“是。”
当晚,赵迎在泰正宫正殿干坐了一夜,常春就陪着干站了一夜。凌晨时分,心力交瘁,恨怒交加的赵迎再次昏了过去。常春叹了一口气,让同样在偏殿守了一夜的太医进来。他就知道会这样。
过了午时,赵迎才醒。他连饭都没吃,就换了常服出了宫,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恰巧赶上夏渊遇袭。
赵迎走进海棠苑,盯着地上动弹不得的夏渊看了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可笑。
这么多年了,自己果然是个傻子。
伸手将人抱进怀里,他清楚的意识到,这轻飘飘的重量,绝对不是一个成年男子。
他绷着脸往外走,不愿去看怀中的这个人。这个他爱到骨子里又恨到骨子里的人。
他想不明白,一个女人究竟要多薄情、多冷血、多不择手段才能做到像夏渊这样,拿自己的一切当筹码,来实现她所谓的忠心耿耿。
在她眼里,先帝就是她活着的意义?
那他呢?他们的儿子呢?什么都可以不要是吗?
真是先帝的好臣子!
......
另一边,自元宵节那日,成玉淑与自家父母摊牌之后,成家二老便忧心不已。成母更是整日垂泪,唯恐哪日早上醒来,就看到自家娇女捧着休书回了家。
事实上,还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他们那从小娇养到大的,贤良淑德、端庄文静的娇闺女儿,竟然!真的!被!休!了!!!
而且,被休了还不算,她还直接被人点了穴,硬生生的被一个陌生的男子给抱了回来!!!
成老夫人看到两人进门的那一幕,直接两眼一翻,嗝~的一声晕了过去。
成祭酒比他夫人好些,还算能冷静。颤抖着将人带进了院子,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常,伯父叫我宇青就好。”
宴客厅内,解了穴道的成玉淑去看她母亲了。常宇青便留在了客厅内跟成老祭酒尴尬的面对面坐着。老祭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他女儿红杏出墙的对象,客气也不是,不客气也不是。
毕竟,如果他还是疼女儿的,如果夏渊和成玉淑不可能了,那成玉淑的后半生就指望这个男人了。
“不知常公子家中还有何人?父母今年高寿?”
“宇青无父无母,家中并无其他亲人了。”
哦,难怪。
另一边,醒来的成老夫人拿帕子抹着眼泪:“淑儿,你糊涂啊!那夏渊待你那么好,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来啊!!!”成老夫人越说越难过,越难过哭的越厉害。
成玉淑低着头揉了揉鬓角,安抚道:“娘,女儿有自己的打算,您就不用为我操心了。”
第99章
不操心?怎么可能不操心!
成祭酒夫妻俩现在觉得自己操碎了心!
“打算?你有什么打算?打算跟那个、那个.......唉!”野男人三个字成夫人实在说不出口。成玉淑明白她要说的是谁, 直接点点头, 干脆地说到:“是,女儿打算跟他成亲。”
“孽障啊!孽障!”成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拿手就要去拍成玉淑, 最后还是没舍得,重重地拍到梨花木的床沿上:“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竟教养出了你这么个不知礼的闺女!!!”
成玉淑红着眼眶,并不辩解。
客厅内, 成老祭酒望着这个略显眼熟的年轻人问到:“常公子在何处高就啊?可有功名在身?”
“晚辈是先帝年间的举人, 现就职刑部,任尚书大人的师爷。”
哦,家贼!
成轼皱起了眉头, 这年轻人长的还可以, 但人品看来是不行啊,连自己上司的墙角都撬,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们尚书大人, 就这么放你们出来了?”
老爷子的问话让常宇青十分的尴尬,毕竟莫名其妙的撬了自家上司的墙角这回事儿, 确实听起来不地道。
“是的......”
其实, 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
*
大晋皇宫的东华门,一顶普普通通的轿子从此地悄无声息的进来, 落在了泰正宫外。
“主子。”
常春躬身掀起轿帘, 赵迎拉着小虎下了轿。
将手中的小包子递给常春:“你先带小皇子去慈安宫, 免得母后再担心。”
说完便回身, 将浑身僵硬的夏渊从轿子里抱了出来。
夏渊:“......”
赵迎特么的抽什么风呢?当着这么多太监的面抱一个臣子???就不怕宫中流传陛下好男风吗???
常春:早就流传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