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他将挽起的袖子放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便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
一开门,就看到夏渊那张艳若女子的脸庞,随即又“嘭!”地一下关上了门。
“砰砰砰!”
“柳园毅!你又关门干嘛?!”
现在的夏渊对于柳园毅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对于没有价值的人,柳居士可从来都不会纡尊降贵。更何况,刚刚这家伙还打扰了他跟小可爱进行生命大和谐运动!
“姓柳的,这是你逼我的!”
夏渊被他这态度给气着了,转身就跟钱龙说:“把门给我砸了!”
“刷!”地一下,门又开了。
柳园毅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走了进去。
夏渊一点都不客气地跟在他身后进了门,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陈设,不由的啧啧两声。
“若不是知道这里是客栈,我都要以为自己进了某个艺术展厅呢!”
柳园毅不知道艺术展厅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夏渊来找他准没好事!
收起刚刚的失态,柳园毅又恢复了之前高山雅士的默然,淡然望向她:“夏尚书今日来找柳某,可不仅仅是为了观赏一下柳某的房间吧?”
“哈哈哈哈.......”夏渊硬是憋出一串假笑:“当然不是!”
“有事夏尚书就直说吧。”
夏渊本来也没打算跟他绕弯子。
“我今日来,就是想向居士请教一件事。”
“何事?”
“臻王明□□宫一事。”
“哦?”
柳园毅来了些兴致,臻王打算逼宫?有点意思了。
“我想请教居士,乌宴到底是哪根筋不对,竟然想到这么蠢的法子。脑子到底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缝夹了?”
“具体情况呢?”
夏渊就将乌宴怎么暗中收买、联合官员的事情,大致的跟柳园毅说了,然后问道:“居士可猜到他是如何打算的了?”
柳园毅淡然一笑:“略微猜到了些。可是.......”
“可是什么?”
“柳某不想说。”
“.......”
夏渊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
“哈哈哈......柳居士这翻脸无情的速度,果然不辜负片叶不沾身的名声!”夏渊望向他:“待本官一会儿去成府,好好跟我那前岳父岳母好好说道说道。”
她眼看着柳园毅丝毫不为所动,笑了笑便继续说道:“而且最近刑部公务繁忙,宇青身为本官的师爷,自然要更辛苦一些,这几日就住刑部吧。”
“夏尚书这是在威胁柳某?”柳园毅淡淡地问道。
“是。”夏渊毫不含糊的点头。我就威胁你了怎么地吧?!
“柳居士觉得呢?”
有用吗?
废话,当然有用!
他儿子要是一直住刑部,他什么时候能有孙子?!
“乌宴这个方法确实不算聪明。他是打算明着反了。”
柳园毅终于开了尊口。
“联合程昊便有了兵符、挂上宋智贺便拿了京都守卫,再加他前几日从漳州调来的近卫,以及朝中其他隐藏暗处官员的支持,在明晚夜宴,直逼皇宫。这仅仅是第一步。”
说完柳园毅望向夏渊:“若是柳某没猜错的话,夏尚书与陛下,是在担心这些隐藏在暗处的官员吧?”
这些人是朝中的毒瘤,一日不揪出来,夏渊就一日难以安心。
“逼宫是不可能成功的,乌宴也知道。他这次逼宫,就是想给自己找一个顺理成章反叛的借口,顺便带上程昊和宋智贺这些武将,给陛下扣一顶无德的帽子。”
“夜宴当晚他就会抛下所有人,孤身逃走。无论到时程昊等人死没死,他回到漳州以后,都可以拿此来做文章。”
“若是程昊死了,大晋少了一员定海老将,周边列国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他就可以联合外国,一起挑起战火。”
“若是程昊没死,那就更好了。三朝老臣逼宫谋反,更能说明新帝无能,大晋内乱。到时他埋在朝中的那些大臣再煽风点火,整个朝中必然人心惶惶。他此时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必然顺理成章,事半功倍......”
钱龙听着他的分析,终于对这个大晋的第一谋士有了正确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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