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哥,虽然奴很不忍心,但还是要拒绝你呢。”她伸出皓腕轻轻抚上他的胸膛,杏眸含春:“但是,奴很期待鹰哥成为奴的第一位恩客哦~”
妓子无情,可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
*
第二日,皇宫之中,太后知道皇帝又在夏府宿了一晚后,怒都怒不起来了,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唉,君臣相乱,真是作孽呦!
一旁榻上的小包子,正抱着一坛棋子,趴在小方桌上与对面的勤嬷嬷练习对弈。
听到太后的叹气声,便抬头望来,甜甜地问道:“皇祖母在叹什么气?”
太后坐到他旁边,将小包子揽到怀里。唯有如此,才能稍稍慰藉一下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
“小虎想不想见自己的亲生母亲?”
“皇祖母说的是娘亲吗?”小包子挣扎着从她怀里出来,继续趴到方桌上,扒拉着棋罐,蔫了下来:“娘亲把小虎送到这里,不就是不想再见小虎么?”
他这副小模样可把太后心疼坏了,她立马摆出要多慈祥有多慈祥的笑容安抚道:“送你进宫的那个不是你真正的娘亲,小虎想见你亲娘亲么?”
“不想!”
既然都已经有了亲爹爹,还要娘亲干嘛?
“有陛下爹爹和皇祖母就好了。”
哎呦,我可怜的皇孙呦!
太后湿润了双眼,没忍住再次将小包子抱到怀里:“乖,以后皇祖母疼你。”
这次小虎没有再挣扎,而是静静地任由她抱着。过了半晌,他才奶声奶气说道:“小虎也疼皇祖母~”
*
自画娥被抬入夏府后,春满阁便开始着手为梅若这个新头牌造势。过了这么久,势头造足了,京城中纨绔子弟的好奇心也都挑起来了,春满阁便放出了新任头牌二天后正式接客的消息。
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眨眼也就过了。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们,也早就准备足了钱财金银、提前包好了厢房。
就等着看新头牌够不够格让他们一掷千金,买下她的□□夜了。
夏渊带着钱龙坐在二楼视野最好的包间内,望着整个楼里蠢蠢欲动的好色之徒们。
“老爷。”钱鹰推门走了进来。
夏渊懒洋洋地瞄了他一眼,开玩笑道:“我刚刚还跟龙说呢,你怎么还没来,结果话音刚落你就到了。看来,你老爷掐指算的功夫还是没拉下啊。”
他抿了抿唇:“刚刚有些事耽搁了。”
点点头,夏渊便没再多问,继续说道:“等会儿千江房会来一个冤大头,你们替我与他竞价,价格就往高了抬,越高越好。”
“是。”两人应道。
钱鹰站到夏渊身后,刚好是可以看到楼下正台的位置。
按照青楼的规矩,每次有新姑娘挂牌,都会由龟公主持一场“露水集”,让姑娘在露水台上展示一下自己的容貌和身段,然后再表演一段比较擅长的才艺。
但,春满阁不是这样。
春满阁的“露水集”从来不需要龟公主持,而是姑娘自己上。集会的形式还有流程、以及表不表演才艺,都是姑娘自己决定。
春满阁姑娘的第一位恩客,不光是出价高就行,还要姑娘自己点头。但一般情况下姑娘都会点出价高的,不仅仅是因为钱,更重要是以后的身价。
若是姑娘为了恩客的皮囊或才华,点的第一位恩客价格很低,那么以后这个姑娘再想出高价,就要多掏出很多力气了。
毕竟,□□夜可是女子一生最珍贵的夜晚,起价就低,凭什么以后要高价?
戌时一刻,露水集开市的吉时,春满阁内归于平静。
整个楼内的灯光全灭,只余下露水台四周裹着昏黄灯罩的灯盏,散发着团团光晕。
梅若披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浅灰色连帽斗篷飘然走上前台,随即跪坐在露水台的中央,整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中,看人看不真切。
夏渊与其他宾客一般,被她的动作挑起了些许兴致,起身望向她。
她今日的低调的举动,与在江南时绚烂的出场完全相反。但在这样一个封闭的阁楼里,这种举动反而更能调动起人们的情绪。
“奴名梅若,今日挂牌,还请众位恩客垂怜。”
娇怯含羞的甜糯嗓音宛如小猫的嫩爪,轻轻地在众人心头挠了一下。
梅若?!
是不是数月前名动江南的那个梅若?!
未待消息灵通者问出,她便掀下了自己的斗篷的帽子。那张被江南诗人讴歌倾国倾城的绝美容貌垂眸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忘记了刚刚自己要问什么。
佳人颜如玉,秀色掩古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今日的梅若,未施任何粉黛,须臾之间,美貌横生;晔兮如华,温乎如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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