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词又不是真的缺首饰,只是今日学习规矩礼仪,她嫌弃碍手碍脚,是个累赘,所以才轻装上阵。
所以赶紧讨饶,笑嘻嘻道:“谢谢三姐姐的好意了,妹妹惯是懒惰的,最不喜朱钗环绕,那些东西只有留在姐姐那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千万别让姐姐的首饰,在妹妹这珠玉蒙尘的好。”
她要是收了萧婉韵的首饰,这要让大伯母张氏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编排她哄骗萧婉韵呢。
萧婉韵很是满意萧婉词的推辞,她真的舍不得自己珍贵的首饰送给萧婉词,刚才她就是谦让客气一下,显得她大方,还真怕四妹妹不开眼的去梅花轩挑首饰。
幸好这四妹妹有自知之明,婉拒了。
萧婉词又不是不懂,这萧婉韵只是想搏个友爱妹妹的名声而已,又不是真想送给自己珠钗首饰。
两人并排着边说边走,走过回廊,院里有两个小丫头正在洒扫,见府里三姑娘四姑娘来了,停下手中的活计给两人见礼。
两人也未理踩,径直向前厅走去。
梨园是府里预备的客居,装扮的甚是雅致。
客厅内,两姐妹找座位坐下,一小会,便有院里的小丫鬟端着茶盏上来。萧婉词和萧婉韵边喝茶水,边等待秋姑姑的到来。
“四妹妹参加宫选的衣服首饰准备的怎么样了,”萧婉韵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
萧婉词满不在乎的笑笑,颇为抱怨道:“三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是去做做样子的,要不是太后懿旨,凡京中七品官以上未婚嫁者俱要参加宫选,我才不会去宫里受这个罪呢。”
伸出三个手指头,比划道:“听说要三天的时间呢,三天干什么不好,在听雨轩看看书,练练字多好。”萧婉词一本正经的说道。
谁不知道萧府四小姐诗书最差,萧婉韵也不揭穿她。
萧婉韵正想说什么话,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忙止话头,小声告诉萧婉词,“秋姑姑来了。”
说完赶紧起身站好。
萧婉词神情一顿,也紧随其后的站起身来。
顷刻间,秋姑姑就已走进厅来。两姐妹福身见礼道:“见过秋姑姑。”
秋姑姑回了半礼,“见过三小姐,四小姐,”客气道:“让两位小姐久等。”
知道这是客气话,萧婉韵表现的落落大方,盈盈一笑,“姑姑客气,婉韵和四妹妹也是刚到,谈不上久等。”
秋姑姑见自己的学生是个可教的,遂满意的点了点头,“若无事,那我们就开始吧,”
“今日第一课,我们学习女子福礼,女子礼。女子福礼,又叫万福礼或道万福,用于同辈日常见面,辞别时。”
秋姑姑侃侃而谈,声音不疾不徐,和缓音柔,让两姐妹不由的倾耳凝神细听。
“身体肃立,两手相扣,右手在上,放于胸前或左腰侧,微福身,微屈膝。”秋姑姑边说边做动作示范给两人看。
虽说日常生活中这个万福礼动作,萧婉词自己也是经常做的,但却没有秋姑姑的这份从容和优雅。
秋姑姑示范完毕让两姐妹各自做了一遍,开始讲解指出两人的不足之处。
整整一个上午,都在重复的练习动作中度过,让养尊处优的两姐妹腿脚酸痛,很不适应,但仍得咬牙坚持。
用过午膳,萧婉韵与萧婉词略微午休,开始继续接下来的课程。
下午秋姑姑教授的是立容与坐容。
还是秋姑姑示范一遍,两姐妹跟着做一次,秋姑姑指出两人的错处,让两人练习,两人再一遍一遍重复练习,直到做到秋姑姑认为已经可以了才行。
一天两个时辰下来,回到居所听雨轩,萧婉词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酸疼的像灌了铅一样。
萧婉词毫无胃口的草草吃过晚膳,转身就回寝室躺在黄花梨床榻上。
累的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愿意动弹,萧婉词以前从未如此想念过她的大床。
这还是她穿越成为萧婉词后,吃喝不愁,疏于锻炼了,要搁在现代的身体就这活动量还不跟玩儿似的,哪会这样疼痛酸楚。
细雨和芳杏进入内室,将怼好的一盆温水放在床脚下,轻声唤着把脸埋在被褥中间的萧婉词。
“小姐,水来了,先洗洗脚,洗完脚奴婢和芳杏再帮你揉揉,揉开了明天就好了。”
芳杏扶起萧婉词,细雨则俯身脱下她的鞋袜。
萧婉词一双玉足长得甚是小巧匀称,雪白晶莹,圆润的脚丫又透着几分秀气可爱。
就连同是女子的细雨都经常感叹,自家主子除了小脸长得略有些圆润外,其他地方哪哪都好看,特别是那如丝绸般柔滑的一身雪白肌肤,更是其他人不可比的。
只是这秘密安姨娘严令她不可外说,只她和安姨娘两人知道,连后来新提上芳杏都是不知的。
可惜世人最先都是先看脸,再看其他地方。
盆中温水温度稍微高一些,这样泡脚才最能解乏。
细雨隔着裙摆轻轻揉捏着萧婉词的小腿,酥酥麻麻中带点疼,但只有这样使劲揉开最好。
萧婉词感觉微疼中又带着舒服,酸爽的嘴里直发出哼哼的声音。
“小姐,忍着点,等揉开了,明早就不疼了,”芳杏柔声劝慰。
“我知道,细雨你使劲揉吧,我受的住。”作为现代人,这点道理萧婉词还是明白的。
细雨揉了一会,脸上白皙的额头就累的起了一层细汗,芳杏转身接过细雨手中的活计继续给萧婉词揉捏。
好好揉了一通,萧婉词才感觉身上松快很多,人也稍微精神了一些。
外面的天开始慢慢暗下来,洗完脚穿好鞋袜,萧婉词起身去书房,让芳杏点上烛台,细雨伺候研墨。
萧婉词将今日秋姑姑讲解的重点一一抄写下来,怕以后学习的东西太多,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