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捞起榻上的小家伙,转头塞到了他的怀里:“来,大好人,你的崽,你自己带吧,我这个吃货的水平,也只能带出一个小吃货来,没得辱没了你卫家的身份。”
卫离墨一边逗弄着怀里的小家伙,一边笑着同她说道:“你啊,真是听不着好赖话,瞧这小脾气,也就朕能招架得了,要是换了别人,肯定让你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
说完,还故意低下头对着怀里的小家伙,笑呵呵的说道:“是不是,元宝,你母妃脾气是不是很臭啊,你告诉父皇,父皇不在的时候,母妃有没有打你的小屁屁啊。”
元宝听不懂自家父皇说什么,那是肯定的,可他听到自己的名字,知道父皇正在逗他,便小嘴一张,露出了四颗白白的小米牙,对着卫离墨放在跟前的大手就啃了上去。
萧婉词这会儿也没工夫跟他斗嘴了,忙将卫离墨的大手从小家伙口中抢救出来,还把自己手里的红苹果塞到了他的手里,让他研究苹果去。
“皇上的手脏不脏啊,怎么还让他啃上了呢。”
卫离墨看了看自己干净的双手,心道:他的手一点也不脏好不好,来玉芙宫之前可是刚洗过了的。
还是说,他在玉芙宫的地位,在这些不来的日子里,距离小崽子越来越远了,这样一想,他顿时心塞不已。
萧婉词拿过干净的帕子,给小家伙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这才正经的问他:“皇上怎么想着这么晚过来了?”
卫离墨回道:“朕是想早点过来的,可前朝政事多,等忙完时辰就不早了,对了,朕怎么惦着小崽子沉了不少啊?”
刚才一上手,他立马就觉得小家伙比以前重了好多。
“那是,能吃能睡,能不长肉吗,”她伸手指了指小家伙拿着苹果的小手腕,“看见他的小胳膊没有,胖胖的都跟一节一节的小藕节一个样了。”
说着,怕卫离墨不相信,还卷了一下小家伙穿的春绸小薄袄的袖子,郝然露出了一截白白的小手臂,胖胖的,肉肉的,那是又可爱又讨人喜欢。
“果真应了你那句是个小吃货了。”卫离墨看着白胖胖的藕臂,笑着打趣道。
萧婉词立马给了他一个白眼。
“小吃货怎么了,要是不吃,就是我们该着急了。”
“是,是,是。”卫离墨一脸的赞同。
说起元宝的身体,确实比他上面的两个姐姐要好太多了,柔嘉和柔福由于早产,身体底子不是很好,每个月都要召几次太医,吃药那更是家常便饭了。
而元宝不一样,足月生产,能吃能睡,一看圆滚滚的身子,就健康的不得了,自打出生后,也没怎么得过病,就是太医院的太医跟他禀报,也是说三皇子的身体好得很。
这时,萧婉词又跟他商议起了给元宝断奶的事情。
卫离墨一脸的诧异道:“给他断奶,是不是太早了?”
小崽子这才几个月,她怎么就要给她断奶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后妈呢。
再说了,宫里的孩子,哪一个吃奶不吃到好几岁,他家元宝有这个条件吃,那就让他吃着好了。其实在他心里,能吃奶的婴儿身体才能好。
萧婉词解释道:“只是把我这边的断了,奶娘那边的还没打算给他断呢,不过,我现在已经给他添加辅食了。”
听她这么一说,卫离墨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本来当初她要喂养元宝的时候,他就不怎么同意,后来她软磨硬泡,他才答应的,毕竟后宫一直没有妃嫔亲自给皇子喂奶的规矩,让人知道了也不好,她现在想断了,也正合了他的心意。
他点了点头,道:“那就按你说的做吧。”算是同意了她的提议。
两人就日后元宝的喂养方法,终于达成了一致。
这时,卫离墨看着坐榻上的更各种各样的玩具,问道:“这些都是什么玩具?”
说着,他长臂一伸,随手从榻上捞过一个红木雕成的玩具小汽车和小飞机,拿在大手里翻来覆去的把玩着。
可瞧了一会,见多识广的他,愣是没瞧出这是个什么玩具。
萧婉词在他问出话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脸色瞬间白了,心里暗暗后悔,都怪她太大意了,怎么就被他瞧见了呢。
眼前的这位,可不像玉芙宫宫人,说两句话就能轻易糊弄过去的。
说起这些奇形怪状的玩具,都是她一时手痒,根据前世的一些玩具模样,用毛笔画在在宣纸上,让造办处的匠人照着做出来的。
看着这些东西,除了有个念想之外,也是在提醒自己。
当初秋果细雨她们问起这些玩具是什么的时候,她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就打发了她们。
可现在他问起来,难道她要实话告诉他,这是汽车,这是飞机,然后他要是再问什么是汽车,什么是飞机,她该再说什么呢。
一时间,萧婉词怔怔的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不知该怎么回话了。
卫离墨见她久久没有回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小脸煞白,神色之间带着几分紧张,心里惊讶,这玩具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怎么了,这玩具难道你也不知是什么?造办处送来的时候,难道没有说。”
“啊!”
萧婉词终于回过神来,忙点着头附和着他的话道:“对,对,对,造办处送来的时候并没有多说。”
其实,她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心虚,因为知道他要细心去查的话,她的话根本经不起盘问,立马就露馅了。
她心里就盼着他是随口一问,而不去查证,那这件事情就能轻易的糊弄过去了。
卫离墨听了她的话之后,只点了点头,并没有再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可他低下头的凤眸中,却闪着深邃的目光。
从她慌乱的眼神中,他知道她说谎了,不仅如此,她还心虚了。
这让他更想不明白了,只是一个叫不出名字的玩具,她有什么可惊慌,可心虚的,还有,她为什么要对他撒谎呢。
他的目光,不期然的又转移到了自己手里的玩具上。
造办处匠人的手艺,自是没什么可说的,每一处的雕刻都透着精致传神,可卫离墨见过各种样式的木雕,却独独这种模样的他没有见过。
你说,连见多识广的他都叫不出名字的东西,那谁又认得呢,可看她的模样,她应该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