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中充满不幸和忧患,带着强烈的寂寞,感染着周围的空气愈加粘稠,风雪更缓。
“咳咳咳……”
不知何时,淡淡的浊酒气息开始在空气中挥发。
铁传甲担忧的掀起车帘的一角,铁塔般的大汉亦露出了几分柔和,即便知道是无用功,仍然劝了一句:“少爷,这等劣酒就不要喝了,且再忍耐一下,到了前头,传甲定为你打来好酒。”
虽然被称作少爷,但比起当年,李探花的鬓发已经斑白,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唯一不同的是,他雕刻的已不再是初恋的林诗音,而是结发之妻孙小红。
每一次雕刻对李探花而言,都是一次神伤,都是一次打磨刀锋的时候,磨削的却是他自己的心。
但痛苦是无法磨灭的,总是越磨越深。
相同的是,他依然嗜酒如命,形骸放浪若酒鬼。
或许李探花的一生注定了命犯孤煞,当年他解开心结,与孙小红携手归隐,未想红颜薄命,孙小红在诞下麟子之后便撒手人寰,留下他与幼子相依为命。
未免自己的命格害了幼子李曼青,李探花从此远走天涯,将幼子交给天机老人孙白发抚养。
至如今,又过去了两年。
时光仿佛再次轮转了回来,他又踏上了相同的道路。
思及于此,李探花愈加惆怅,重重得饮了一口浊酒,酸涩的酒水刺激得肺腑一阵疼痛,他再次猛烈咳嗽起来。
“吱呀!”
便在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拉车的瘦马不安的踏着铁蹄,吭哧吭哧地喷着寒气。
“少爷,来者不善!”铁传甲好心的提醒了一句,示意由他试试对方的斤两。
“未必!”李探花神色轻松的掀开车帘,未有多少紧张,不是因为他自信心充足,而是因为他早已看淡了生死。
“好酒!”轻轻嗅了嗅鼻子,李探花从空气中闻到一股淡淡的奇特酒香,浓烈中带着一种清静的味道,醉人却不伤神,引得他悄悄咽了口津水。
“但是,可惜了。”李探花无奈的看了眼黑驴,这才将责怪的眼神转到坐在驴背上的苏妄,以他敏锐的五官,自然能感觉到酒香是从黑驴身上传出的。
“何以见得,子非驴,安知驴不识酒?”苏妄哂然而笑,姿态悠然,虽年少,却别有一股仙气。
“李某错矣!”看在对面也有一位“酒友”的份上,李探花也不再计较被苏妄强行拦下来的事情,笑道:“少年郎,你所来何事?”
不知何故,李探花忽然想起遇到阿飞的那年,两人身上有着一种相同的特质——执着。
“试剑!”
“剑在何处?”
“我在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