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要小看了武功,或许武功在某些方面的应用确实不如神通宝术的纷繁奇妙,然而,武功的奥妙与博大,亦完全不输于神通宝术。
尤其是在真力的应用上,武者专精肉体攻伐之术,一样的真力,却能玩出百般的花样,比之修仙者,更不知精妙了多少分。
陆小凤对真力的应用绝对是大家级的,虽说他不曾学过生死符、道心魔种之类的功法,但以其对真力如丝如缕的入微掌控,再附以最擅隐匿藏形的空间之力,这个世上,被他种下真力,还能逃过他的掌控的人,只怕已不多矣。
就如此时,但凡玉玑有半点的不老实,陆小凤便要让他知道,他的生死,尽在他的一念之间。
陆小凤承认,他就是故意的,虽说有些小人心态,但陆小凤并不否认,他对玉玑确实有些刻薄。
这般刻薄,不是为了别的,恰恰是他要让玉玑知道,谁才是胜者,而胜者,便是王,是王,便能生杀予夺。
这便是陆小凤的道理,谁让玉玑疯狂的样子,总是让他觉得十分的讨嫌。
让陆小凤不愿意承认的,是玉玑似疯狂似清醒的怪异状态,带给他的威胁感。
虽然陆小凤多次对玉玑施以惩罚,但受刑之后,玉玑总能露出一种满足而欣喜的表情,恰如,他被服务了一番自尊般的享受,伺俸他的,却是陆小凤,陆小凤,低贱的不如一条狗。
“你不如杀了我吧。”痛苦过后,玉玑扯出个难看的笑容,咧着红汪汪的血嘴,说了个极其诱人的主意。
白森森的牙齿,配上殷红殷红的血沫,看起来,格外的瘆人。
陆小凤心神一动,看着玉玑因癫狂而兴奋得赤红的眼眸,心中忽有杀意沸腾而起,猛然散发出一阵冻彻天地的气息。
寒风吹袭,如透骨之钉,直将四周的绿叶打作了苍夷,四处,尽成凋零。
“哼!”
但是,陆小凤还是压下了心间的杀意,就如玉玑虽然也恨不得将他陆小凤生撕活吞了,但他还是忍了下去。
比起陆小凤与玉玑之间不得不说的复杂故事,少年却要简单的多,在苏妄与傲剑碰撞时,他只是轻轻的抬起头,静看风云激荡,但有几分宠辱不惊的雍容。
清风轻轻拂动他的身形,顽皮地拉直他的黑发,少年微微而笑,身形轻轻摇摆起来,踩着脚下的涟漪,一步步,一丈丈,亲自用脚步丈量着岛中湖,向着湖中心漫步而去。
“哗啦!”
一捧巨浪忽然掀起,一抹碧绿的彩虹从湖中升起,直挂长空,挥洒着点点晶莹的雨露,漫射出着七彩的光华,美伦美伦。
唯其磅礴的身形,未敢让人生出小觑的心思。
那是,水龙王。
“吼!”
水龙王仰天震啸,看着远处的红芒黑光,眸中闪过一丝羞恼,再低头时,喉中的震啸已成了轻微的呢喃,宛若,讨好的小狗狗。
而它,亦如小狗狗一般伸长了脖颈,亲昵地蹭着少年。
“好了,好了,可曾探明路径?”少年轻轻拍了拍水龙王的脖子,他的手掌甚至不及水龙王鳞甲上的一道纹路大,轻轻的拍着,好似用一颗绿豆去撞击地球,却不知,地球是佛能感受到绿豆的力道。
但水龙王感受到了,它十分满足地低吼了一声,舒服地不能自己,不自觉便抖落身形,震动了鳞甲。
虽然对水龙王而言,只是不小心动了动身子,轻微的,便连它自己也没感觉,但对少年来说,那开阖的鳞甲,就是一扇扇洞开的城门,从中泼洒的,却是一盆盆的清水,杀死之间,将他淋得衣衫浸透。
“阿红!”少年忽地沉下脸,做着气恼状,刀削斧劈的刚硬线条,亦带上了几分别样的柔和。
或许,也只有与诸多龙兽在一起,少年才会显露出少年应有的姿态出来。便如,他将翼龙王喊做了阿铜,将水龙王喊做了阿红,未知是他故意搞怪,还是两只龙兽有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
“吼!”
水龙王软绵绵的吼叫了一声,身形一晃,蓦地切入湖中,从水下驮起少年,带着他游入湖心。
除了他们,在岛上其他几处地方,也有一个个或是身形巨大,或是身着华袍的人,将头颅抬起,冷幽幽地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