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显然对这种待遇极为不满,再被左右的廉风氏战士推搡几下,顿时不依不饶起来,嘶吼着:“你廉风氏就这么对待客人,你们这些瓜仔子,俺可跟你们说,俺可是有身份的人,便是你们大长老见了我,也得礼遇。你们这些瓜仔子,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么?”
说到怒极时,大汉忽然伸出手掌,如按瓢葫芦一般,左右一拨一弄,但将三五个廉风氏战士推了开去,晕头转向地墩在地上,贵臀与地面狠狠地接触了下下,竟惹得地面微震。
这下摔得,疼得廉风氏战士们直龇牙。
大汉虽是随手施为,但对气力的运用,却着实精妙,也未受手上镣铐的影响,但其他廉风氏见了,又哪里肯依?
众人大怒,纷纷扑了过去,又被大汉随手推开,步了同族的后尘,惹得更多的廉风氏战士冲上去,转眼再被推了开,这般不断冲击,不断被推开,待到大汉被制服,原地却多了一座人山。
原来,眼见奈何不得大汉,廉风氏战士也用起了撒泼打赖的方式,用人墙人山硬生生将大汉压在地上,这才制服了他。
“服不服,服不服!”廉风氏战士不断大吼,纵然被同族压得呼吸不畅,面红耳赤,也不愿在大汉面前丢了露了怯。
在他们身下,却有一只脚掌微微抽了抽,而后就听一句闷声闷气的回答:“服了,服了,快起来,要憋死老子了。”
“你是哪个的老子?到我廉风氏还敢撒泼,今日若不‘压’服你,我等就不是廉风氏了。”
大汉虽然嘴上说着服气,但言语里却故意占着廉风氏战士的便宜,廉风氏战士又不都是傻子,哪会听不出来?
众人的怒火不待熄下,腾的一下又燃烧了起来,更有几个廉风氏战士远远跑来,手上拿着刻了图腾的琵琶钩,想要将大汉的琵琶骨穿了再说。
见着这如同闹剧的场景,廉滄沽摇头不已,总算知道为何只是押送一个奸细的简单任务,却花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明白,那些廉风氏战士的形容为何会狼狈了。
想必,这一路而来,这样的情景花生了绝不止一次吧!
“都退下了。”廉滄沽无奈地叹了一声,对着“人山”拜了一拜,道:“还请师兄手下留情,不要伤了我廉风氏的孩儿。”
他这般说着,显然是不认为这群廉风氏年轻人是大汉的对手,左右两名廉风氏战士顿时红了脸,吭哧道:“长老,您先站一边,待我等‘压’服了他,再与您说话,免得这野人冲撞了你。”
说罢,这两人一个撸起来袖子,一个扯下上身兽皮,也气势汹汹地“杀”了过去,但不待他们动作,四五只手臂忽然从旁边伸出,将这两人拉了回来。
这两人没有听清楚廉滄沽的话,旁的廉风氏战士却听清了廉滄沽对大汉的称呼——师兄。
能让廉滄沽称作师兄的,只能是人族长老一辈,而且还必须是人族大族,不是那种只有三五百人的小部落。
联想大汉说过的话,众人这才知道,大汉当真所言非虚,忽然间便生出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莫不是,我等认错了,此人并非奸细,而是贵客,但哪有贵客把自己弄得一身邋遢,形容如此糟糕。”
一众廉风氏年轻人心中纳闷,却也不敢不听廉滄沽的吩咐,各从地上爬起,羞赧地站来一旁,目光灼灼,却是想看一看大汉的真容,也好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谁整了。
到了此时,他们又哪里不知道,大汉所为,不过是逗他们玩呢!
“师兄还是这般无趣的紧,不过是逗一逗你们廉风氏后辈,竟如此小气,也不让我玩一玩?”眼见“计谋”被看穿,大汉也有些羞恼,一咕噜坐起,随手一扯,将手腕上的镣铐扯断,抹了把面皮,却将本就看不出形容的面庞弄得更是乱七八糟了。
“不知刑殇师兄玩得可开心,我廉风氏小辈比你刑戎氏如何?”廉滄沽顺着大汉的话说了下去,有意无意地,却揭破大汉的身份,提醒他,不要玩的过分了。
在见到大汉时,他就认出了大汉的身份,赫然是刑戎氏的二长老。
“不差,不差,不过,却比俺家小子差了许多。”
刑殇前半句回答听得廉滄古老怀开慰,后半句却叫他面露不渝,知道这人就一破篓嗓子,也不与他计较,问道:“刑殇师兄前来所为何事?”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也带上了一丝冰冷,却是想起刑戎氏“背约”一事。
刑殇闻言,身形一正,收起无赖相,向廉滄沽拜道:“正要向师兄说明,便是这阴月氏的小人坏了你我两家的情谊。”
说话间刑殇指着城外的阴月氏大军,面上杀气四溢,叫几位廉风氏战士忍不住打了个抖,心中骇然。
刑殇不无得意,但得意也只停留了一刹那,就在这时,一抹剑光忽地从天降下,咻忽一斩,转折而回,瞬即消失。
但被刑殇指向的阴月氏联军,却在剑光消失后喷涌出一片连天的血光,十万颗头颅陡然滑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