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的与吴明这厮一起?姑娘不知,吴明这厮最是诡诈,貌忠实奸,姑娘可不要为他骗了。”余燕清忽然上前一步,震了震衣衫,郑重一揖,依旧是个温文儒雅的高门公子,风度不失。
两大化道境强者出马,便是虎伏五与吴明藏了些手段,余燕清思量,也是手到擒来,不觉打量起慕容彩。
慕容彩丽质青春,烂漫天真,怎么都是一副不谐世事的样子,便叫他色心大动,起了某些不该有的心思。
听落飞与邪道人只言片语,慕容彩,分明是来头极大。
不论是拉拢慕容彩,还是为分化无咎郡主的势力,乃至,为了他的某些小心思,余燕清都觉得,必须站出来。
他却不见,身后的戴王神色微动,似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分颇为忌惮的神色。
慕容彩闻言好奇地眨了眨眼睛,继而故作为难着,吱唔道:“可是,可是人家出山前,师傅是交代了的。”
“有戏!”余燕清精神振奋,再又见了一礼,道:“姑娘仙乡何处?不妨说出来,说不得,你我两家认识,姑娘莫被小人蒙蔽,生生做了这亲着痛仇者快的事情。”
所谓小人,自然是指吴明。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姑娘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明言,但有力所能及之处,本公子绝不吝惜。”
慕容彩再做为难,神色扭捏,看得余燕清心情急迫,明明恨不得这姑娘立即将心窝掏出来,偏偏做着一副知心哥哥的模样,下一刻,却听到了一句让他几乎吐血的话。
“可是,那是人家师兄人家有什么办法?”
“师,师兄?”
余燕清不可思议,似是接受不能,惊呼而起,戴王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又听慕容彩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人家也不想的,你看,那家伙气质一般,面貌普通,人家却天生丽质,只要一起出去,人家就要受他拖累,影响人家的完美形象。不过,谁让他入门就是比人家早上了那么几天,就成了师兄。余世子高明如斯,不如替人家打杀了他,以后,我就是大师姐了。”
慕容彩眨了眨眼睛,故作俏皮,眼波流转狡黠,但凡不是个白痴,就知道,她所言皆是调侃余燕清的,
余燕清当然不是白痴,醒悟过来,苍白的面色充满血色,其他几位世子也露出了鄙夷神色,余燕清还要说些什么,戴王忽然开口道:“余贤侄不必多言。”
戴王所言,堂皇霸道,未容拒绝,虎步龙行而出,两步落下,气势拔到最高,屹立之间,仿若一只巨兽,摄人心寒。
余燕清为戴王气势一震,不敢多言,自动退却。
“霸道?”慕容彩调皮的神色一收,亦多了几分凝重。
“然!”戴王微微点头,目光睥睨,扫视而过,有威严压迫,左右诸人皆不敢直视,诚如慕容彩所问,是为……霸道。
此霸道非指行事风格,而指戴王遵行的道路——制霸天下,以霸道制天下,以武力统合江山,驾驭八方。
“看来,两大化道境并非王爷的所有底牌,王爷不如将底牌翻出来让慕容看看。”慕容彩再次笑了起来,大眼睛闪烁精光,仿佛晨星灿漫。
戴王遵行制霸天下,只是两位化道境可不够。
两个化道境,与拥古皇朝拼了个不分上下,最多只能维持三方平衡。
戴王所行霸道,尊崇绝对武力,定然是拥有了覆灭无咎郡主的力量,有此依仗,他才敢动手。
否则,戴王是将无咎郡主手中的帝罗紫气当做摆设么?
“神剑宫弟子,果然皆不寻常。”戴王笑着,直接点破了慕容彩的身份,却未被慕容彩所言触动。
霸道者,行事无忌,但有阻挠,皆一力推平,戴王已得三分精髓。
“神剑宫?”此言一出,余燕清等人面色又是一变。
所谓神剑宫,或如流星一般,在天际间划过一道灿烂风光,随即,隐于世外,最初出现时,被人称作驭剑者,而后,渐渐传出神剑之名。
神剑宫之名天下皆知,是为,苏妄横推天下,未尝一败之壮举而闻名天下,他之所为,叫各州豪杰心胆皆颤,记忆犹深,更有传言,驭剑者曾在皇都之中力战两位化道境,战而斩之。
尤为恐怖的,是从未有人见过驭剑者出剑。
苏妄虽然不曾出世,但当世之中,却将他当做了天下第一人。
因此,余燕清等人才会在听闻神剑宫之名时心下震动,便是戴端因,也不曾探查出吴明的来历,否则,再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与吴明作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