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妄与周老头前后离开,正是感应到此人的气息。
“怎么回事?我刚才的感觉是不会错的。”男子眉头紧皱,在苏妄与周老头演武的地方仔细盘看了三圈,但看四周毫无异样,男子只能压下心头疑惑,身形一晃,踏风而去。
待过了半柱香,平地又有灰影晃动,再次显现出了他的身形。
“果然,我是杞人忧天了。”男子自嘲地笑了笑,身形再晃,便又消失。
又是一炷香后,有狂风呼啸,男子再次出现,但他的面色,却异常难看,冷哼了一声,卷起风澜而去。
这一回,他是下定决心离去,不过,今夜的行动,业已被他取消。
虽然不曾发现端倪,但男子凭借通玄之后晋升的意志之力,还是感触到了一丝异常。
玄之又玄,冥冥如幽,沟天地之玄妙,即为通玄。
通玄之后,人体潜力开发,沟通天地法则,触及冥冥中的玄妙,诸般武学施展开来,渐渐拥有神通仙法的威能,超凡脱俗,妙不可言。
虽然不曾发现苏妄两人演武的痕迹,但男子显然十分信任自己的感觉,这份信任,也是他活到现在的保障。
但在男子离开之后,虚空之中,苏妄蓦然浮现出来,微微动了动鼻子,轻笑道:“戴老大这份身材也不怎么胖啊,怎么才过了十几年,就保持不住身形了。果然,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总能胖了瘦子!”
那个男子,赫然是与苏妄在龙岛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戴老大,戴余明。
“十六年,当真是一个奇妙的时间点。”苏妄默默念叨了一声,身形乍动,便似几缕烟流,猝然分散。
而在这时,那已经离开的戴老大却又去而复返,终是他心头疑窦未消,不厌其烦地回来看了一次。
不过,想要发现苏妄的痕迹,他的道行,还差得太远了。
……
长乐坊内,苏妄行走于街边小巷之中,从镇内一边走到另一边,就在这时,街面微显骚动,但闻一阵铜锣敲打,百姓纷纷围了上去。
却是,长乐坊县令与县中的三皇协会联名颁布了一张布告。
“……是曰,延请各县能人异士,前往衙府就诊……”
才靠了上去,苏妄便听到一位识字的衙役将布告内容通告百姓。
这布告说的却是一件奇事……
却说,长乐坊县令樊继平自出任县尊以来,也算勤于政事,爱民如子,近一年来,坊中一切安平,大案要案未发生一起,连向来喜欢滋事生非的喇虎们也乖巧了许多,民风之朴,渐趋古时,樊继平因此也在长乐坊内享誉甚高,民心向拢。
然而,这样一个在坊间百姓眼中的青天大老爷也有烦恼之事,这事,让樊继平羞于出口。
却是,樊继平之妻樊徐氏怀胎已经整整十八个月了。
县尊有后,本事一件喜事,尤其是真心爱戴樊继平的长乐坊百姓,可等着县尊的公子小姐出世后争相庆贺。
未想,这一等,又等了足足十八个月,至今也未见县尊夫人肚中的动静。
这般异象,莫说县尊大老爷着急了,连老百姓也着急了。
但说,诸多神话异志中不乏有怀胎三年、十年的怪胎,如那哪吒、降龙罗汉之类的,但也发生在神话故事中,现实中,谁见过这般咄咄怪事?
子不语乱离怪神,樊继平是一个读书人,自是不好大肆宣扬,只能一面四处寻访各城各镇名医,一面遮遮掩掩,想将事情瞒下去。
毕竟,遇到这般怪事,世人最先想到的恐怕不是神话传说,而是妖孽魔鬼。
不过,樊继平显然小瞧了世人对看热闹的强大好奇心,不说樊徐氏一怀胎就怀了十八月,但说县衙府内人来人往,衙前衙役,衙后的丫鬟嬷嬷,每日值守采买的,哪有不出门的道理?
人一多,耳便杂,即便樊继平三申五令,但风声还是传了出去。
好在樊继平平日风名不错,没传出什么神神道道的话来,但私下里议论得也颇多,樊继平一看,得,藏是藏不住了,干脆就广而布之,也许,还能找到些隐居坊间的奇人,便有了今日这次布告。
而三皇协会,却是古襄阳辖下一府一关两郡六镇的一个医药组织,于民间风评甚高,樊继平甚惜面皮,便由这三皇协会出面,才有了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