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微一怔,幡然醒悟少女是提及井底之蛙的旧事,给他起了个绰号,心中不满,急忙追了出去,但不过十来步,等他出了酒楼,那人流如织的街上,哪里还找得到两名少女?
“看来必须走一趟了,不然可要坏了我的名头!”少年苦恼地拉了拉头发,眸光深处,流露出一份极为好奇的精光。
也不知,他何时有了名头?
……
“几位大哥,感谢诸位侠义,能与小子一行,说起来,小子心中仍然有些打鼓呢!”
“你小子也是胆大,那两个女子敢约定子时相见,只怕不是易与之辈,一个不好,能将你小子连皮带骨都给吞了。”一个面容狭长的男子冷声说道,目光警惕,注视着黑暗。
“小子勿要羞恼,姚平远就是这个脾气,他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说来,还不知你这大胆小子叫什么名字呢,某家关铁重,江湖人称铁刀锁关。”
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哈哈大笑着,一巴掌拍在少年身上,好悬没将他给拍趴下了。
大汉身高九尺,背负一把巨大的铁环刀,背面如锯,单刃微蓝,寒光湛湛,看得少年一阵羡慕。
少年揉着肩膀,倒抽了两口冷气,见着关铁重大笑,也跟着笑几声,目光闪动,忽然想起月余前结交的一个轻功极好的同龄人,露出八枚牙齿,笑道:“小子司空摘星,没甚名号,还望几位大哥多多照顾!”
“这是自然,否则我等也不会来此。”姚平远依然冷声冷气地回着,又道了一声:“双剑并月!”
司空少年呆了呆,看到姚平远身侧左右悬挂的两柄剑器,这才明白他是报了江湖名号,急忙抱拳,心中偷笑:“这姚平远看着高冷,其实也是个闷骚。”
却又再向关铁重问道:“不是这位大哥?”
关铁重未及出口,那抱臂独依倚庙内神像的男子便开了口:“宇文阀,无名号。”
原来,这宇文阀才是真正的高冷。
这三人,却是白日里几名游侠中,听闻了少女与司空少年的对话,便与司空少年结伴,来此城隍庙。
宇文阀出言,场中气氛顿时一僵,司空少年神色不动,暗中揣摩几人关系,关铁重打岔道:“将近子时了,诸位做好准备,虽说我等皆无害人之心,但放心之心却一定不能少。”
各人闻言微微颔首,司空少年也眯起了眼睛,学着姚平远的样子,小心注视着黑暗,姚平远与关铁重相视一眼,目光之中皆有精芒闪过。
“呵呵!”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在各人头上响起,各人慌忙抬首,却见一红一绿两个少女飘然落下,若惊鸿,婉若游龙,面容虽嫩,亦有柔情绰态。
关铁重与姚平远紧了紧自己的兵刃,神色紧张,宇文阀悄然退了三步,身如轻幻,稍转则逝。
“好像多了几人呢!”
少女们向前踱了两步,关、姚二人向后退了两步,未敢与二人接近半分。
关铁重勉强笑道:“我等不请自来,还望姑娘见谅,月余前,尝听东海渔民说到,深海之处,雾隐云绕之间,有仙山出没,我等在此打探多日,欲睹仙山真容,今日听闻了姑娘之言,大胆而来,实为满足心中一愿,望姑娘成全。”
“你倒实诚,也罢,反正多你一人不多,少你一人不少,便随我来吧。”
少女说罢,径自向外走去,关、姚二人大喜,急忙跟上,与她二人保持五步距离,宇文阀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却有司空少年面皮发鼓,胸膛气得都快炸了。
他却没想到,关、姚二人前脚才说是为他保航,扬江湖侠义,后脚却将他甩到了一旁,不带他玩儿。
枉费司空少年一番心思,以为能借力打力,不想,人家也只是想借他的名义,搭上少女这条线而已!
“小人,卑鄙!”司空少年暗恨,心底也这样骂着。
“小蛤蟆,你不来么?”
少女的呼唤从夜幕中传来,少年环顾四周,见着城隍庙中愈发冰冷,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跺了跺脚,急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