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白发忽然摇头,星罗大阵之中便听一声呦呦凤鸣,三百二十四颗天星同时闪烁微光,纵横相连,化作一面广大的棋盘,有五彩天霞渲染,化作五德,神鸟沐浴五德神光飞临而来。
神鸟燕颌鸡喙,麟前鹿后,蛇头鱼尾,龙文龟背,卧踞在棋盘上,轻轻梳理着翎羽,虽未显示狰狞气象,却镇压着玄武不能动弹。
“羽落公子,认输否?”
“兄台宽恕则个,这局棋,羽落输了!”
“这个,可以有!”
玄武再次开口,传来羽公子求饶的声音,声音之中,既有不甘,也有怨愤,铁林神色微动,青衣白发犹豫了片刻,颔首同意。
……
仙府之中。
“兄台棋力高深,羽落不及!如今羽落愈发想知道,兄台到底是哪家子弟了呢!”
“不急,不急!”
青衣白发摇了摇头,几人又行了几步,穿过仙府外院,来到一座小小的院子。
这院子布置的也平常,一座花池,几张石凳,小小的石桌,边缘处点缀几丛青竹,但三人都不能忽视的,是石桌上悬浮那块小小的石碑——镇府石碑!
只要炼化镇府石碑,才算取得仙府造化,继承仙人传承。
“羽落甘拜下风,兄台请,不过,兄台若是得了仙府传承,可不能少了羽落的好处!”
“好说,好说!”
镇府石碑在前,几人都露出心动之色,青衣白发应了诺,羽公子自嘲地笑了一下,退后几步,铁林自无不可,也摊了摊手,向后退去,目光紧盯着羽公子。
青衣白发点了点头,一步上前,便要抓住石碑,动作一顿,突然道:“羽落公子应答太干脆了些,你似乎对这里很是了解,我心里有些不安,不如,这石碑给公子炼化吧!”
羽公子面色一怔,却见铁林逼上前来,俯视着他,只能一点点向前挪着,苦笑:“兄台还是不信我,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奈何!”
他脸色发苦,似是冤枉极了,铁林面色冷然,青衣白发也还以微微冷笑。
不料,羽公子才错身走过铁林,身形一动,猛地往前扑去,这才传出最后一句大笑:“只望,兄台不要后悔哦!”
“该死,那谁是在诈我们!”
铁林急得大吼,青衣白发也忙抓向石碑,羽公子大袖一扬,便有一道血光飞起,扑向铁林。
“司徒,给我缠住了他!”他断然而喝,血光大盛,一个黑衣血发人杀向了铁林。
“来不及了,公子终究输我一筹。”青衣白发微微一笑,手掌已抓上镇府石碑。
“不,兄台,是你输了!”
话音才落,便见十几道金光从石碑飞起,好似老藤,乱舞当空,咔咔地箍进几人身体,把他们定在原地。
“俺就说嘛,那谁没安好心,心性狠毒,好朋友这回连你也着了道了!”铁林尽力挣扎,直痛得神魂剧颤,也不能挣断金光的束缚,便泄了气。
他这句话,不是夸赞羽公子的心智,而是夸赞他的心性。
为了唬住他与青衣白发,羽公子不但连手下人也舍了进来,更将自己都做了鱼饵。
如非见着羽公子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铁林何至于连退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金光抓住。
修行之道,在争在险,铁林与青衣白发是义气相投,但他又不是真傻,岂会不防着羽公子?
星罗大阵中放过羽公子,不外是想让他做探路人。
他与青衣算计羽公子,羽公子也打着算计他们的主意,不过,明显是人家棋高一筹呢。
“那谁?本公子羽落,无名兄,你总是记不住本公子的名字,这个习惯可不好!”
羽公子转了转身子,便在铁林惊愕之中,挣脱了金光束缚,阴沉着脸,行到近前,拍着铁林的面儿,眸间杀机迸现。
“那谁,你可得给俺客气点,不然,俺要你好看!”
不过,铁林的神色却不见半点惊慌,羽公子愕然,继而大笑起来,笑声未歇,铁林这巨汉已嘟囔起来:“好吧,俺要不了你好看,不过,俺的好朋友可以。”
羽公子骤然转身,却见着一个青衣白发坐在石桌前,食指轻扣,极是嫌弃地甩了一个白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