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首诗词,还能说张白忍早有准备,但他口中吐出的诗词又何止一首,而且每一首都是佳品。
倘若,这般还不能说明他的才情,只怕,这满屋子的书生,都要被世人的口水淹死。
当然,要叫张白忍知道了众人的想法,一定会说:“书生们,你们当真想多了。才情,那玩意已经过时,咱都不玩了,咱家现在玩的是暴力,玩的是杀人这件极有技术的活儿!”
各人神色各异,如同看待至圣先师,以一种复杂而敬畏地眼神看着张白忍,至于江郎,早已掩面而退。
“公子,你好厉害啊!”小婵丫鬟捧着心口,一脸晕红,两眼眨动,就差亮起星光。
“喜欢么?喜欢公子回去后再给你写上几百首!”
张白忍宠溺地答着,随意应下许诺,自是惹得周围不明群众一阵惊呼,以及小婵丫鬟的惊喜。
这番话说的,他却没考虑过附在他身上的某人的心情。
“子度,你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某只镜子贼笑嘻嘻,跟偷吃了鸡腿的狐狸一般。
“哼!”某人黑下了脸,暗忖:“是不是该推出收费服务了?”
“公子大才,湘兰佩服,还请公子上来一叙!”
这时,二楼的楼廊上传来一声空谷黄莺的清脆声音,却见着湘兰大家俏生生地看了下来,她柳腰细肩,琼鼻红唇,一对大眼睛泛着莹莹波光,如同会说话般,只消让她看一眼,众书生便觉骨头都轻了三分。
这般姿态,不说楼下的书生,便是跟在湘兰大家身旁的几位公子,也变了颜色。
这还是,湘兰大家成名以来第一次邀请一个男子呢!
“该死,要被此人拔了头筹!”
几人暗暗对视一眼,同时摒弃旧怨,达成共识,再看向张白忍时,目光中都带上了一丝杀机。
才高八斗又如何?
这个世上,并不是拥有才华就行的,还有更多的事物能让人惊恐,比如权势,比如死亡……
“上,本公子自然该上去的。”
张白忍大笑一声,姿态羁狂,仿若狂生,双目之中,陡然绽放慑人精芒,惹得众公子暗暗不满,怒哼一声:“无礼!”
但有湘兰大家心中窃喜,仪态款款,嘴角勾出一抹诱人的弧度。
不管众人或怒或喜,张白忍已经拉着小婵走了上来,他身上的气机,默默发生着不为人知的变化。
盖因,在张白忍的视界中,过三关的任务已经被标注完成,如今,只剩下一件——手刃萧怀义。
“诶,你这人,我家小姐只邀请你一人呢!”这时,湘兰大家身旁小婢突然站出,似有不满,颐指气使的。
“公,公子,婢女还是在下面等您吧?”小婵臻首微沉,有些不安,被张白忍拉住的小手,立时挣扎了几下。
张白忍压下沸腾的杀机,抬眼看去,目中隐隐闪烁寒芒,只见众公子冷笑厉厉,湘兰大家默不作声,小婢神色狂傲,忍不住放声大笑:“谁道本公子是受你家小姐邀请的?”
这话说的,不仅小婢变了颜色,便是湘兰大家脸上也现出了几分薄怒。
“不是我家小姐邀请?公子如何巴巴得赶上来了!”小婢牙尖嘴利,口中立即吐出刻薄的话。
“混账,仗得有几分才学,便不将世人放在眼中么?”更有一位锦袍公子站了出来,厉声呼斥,仿若训斥自家的家生子,言辞极为严厉。
张白忍目光一冷,一直收敛的气息波动了一下,蓦地放开,虽一触即收,但他一路而来,杀伐无算,也养出了一身滔天煞气,只是微微展开,便似腊月寒风刮过,吹的人身体一寒。
众人只当是错觉,湘兰大家的小婢因直面张白忍,感触最深,心胆皆骇,腿脚一软,摔在地上,尖叫起来,其声嘶利,如同受了惊吓的肥豚。
“本公子只说,本公子自然该上来,你以为是受你家小姐邀请?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不能说,免得给自己找来麻烦。”
张白忍横眉看去,说得极是霸道,也理所当然,其态之狂傲、冰冷,吓得诸位公子并小婢哑然,齐齐打了个寒颤,不知所以。
“此人绝非寻常人,或许,是我的机会。”各人心胆骇然,但有湘兰大家莲步轻移,款款上前,福了一福:“公子恕罪,是下人们不晓事,得罪了公子,公子切勿动怒,湘兰这里向公子赔罪了。这位妹妹,你能原谅姐姐么?”
她身形妖娆,气质柔弱,更加上熟读诸子经典养成的书华之气,叫人忍不住生出保护欲。
更叫人心惊的,是这女子的心机,一句妹妹,就将小婵的心防攻破,为她着想起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