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多年不见,你的本事可未见长啊!”
张白忍侧身一避,箭光转折,从他的面庞上飞过,削断了面上的几根寒毛。
他眨巴眨巴眼睛,以其目力,依稀能看见箭光中迸射的一道道图腾光辉,形似曲水,激流穿射,唬得他微微变色。
“该死,一点都不玄幻,明明已经打偏了,还能继续追击,是什么道理?”
张白忍气得咬牙切齿,电光火石间探出手掌,往箭光中一拍,打得这箭光偏转。
但也仅仅如此!
却见箭光一颤,仿若活物,且往虚空中一转,倏而间径自转回,速度、力道半分未减,难怪张白忍要大喊一声不玄幻。
不管是什么神通手段,总需有个最初的施力点,若然需要转向,也需在添加外力。
然而,牙射出的箭光偏偏却脱离了这个原则,那箭光偏转自如,回转随意,也不用牙控制,便能自动追击敌人,虽然在威能上比神日神弓的箭光差了太多,却胜在量多。
只在两人交手的几个呼吸内,牙便射出了几百道箭光,围着张白忍团团飞舞,箭光凶猛,一度逼得上蹿下跳,形容自然狼狈了许多。
怪也怪先前出场时,张白忍踹牙踹得实在太欢快了些,以为牙不过如此,难免起了小觑的心思,此时方知,牙当年能与羿并列不是没有原因。
“俺本事未见长?牙,你这话说得,只怕要笑掉俺的大牙,俺可是念旧情的人,不想欺负你。”
张白忍的气量还没达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程度,几句话间,就将牙说得面色发青。
话说,牙与大牙之间,其实是有些关系的吧……
“你还想欺负我?有熊氏白,拿出你的真本事吧,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
牙的手掌抖了抖,五指连拨,化作幻影,瞬息间飞射出百道箭光,攒刺儿去,张白忍突然怪叫起来:“牙,这是你逼俺的!”
“噗嗤!”
又有魁隗氏的离姑娘笑颜如靥,一个没忍住,失笑了出来,眼见张白忍狠狠瞪来,双颊红粉,目光偏转,却在暗中啐了一口:“不要脸!”
而魁隗氏的铁与猛则耸动着肩膀,闷声嗤笑。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哦,不,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张白忍自恃身法迅疾,走位风骚,满场打野,终于在牙的这轮疾射,流下了悲伤的眼泪——便有那么几道箭光钻过了他的躲避,射在了……他的尊臀上。
牙这只宝弓与有熊氏的射日神弓有一个共同点,也是箭出见血,一轮快射,且在张白忍的尊臀上留下了几点殷红印记,可把他有熊氏白疼得龇牙咧嘴的。
“好坚固的肉身,竟然未能突破他的防御?”牙的瞳孔猛地一缩,
“河曲氏牙,这就是你在河曲氏学的本事?”
张白忍厉声怪叫,牙闷哼了一声,眼中流露出痛恨的光芒,手上箭速愈急,箭连如珠,又射出数百道箭光。
“有熊氏,你果然牙尖嘴利,待我将你满口怪牙打碎,看你还能嚣张?”
刚才,张白忍那句话,可是重重戳在他的心口上——河曲氏牙,可是他的忌讳呢!
“那你可说错了,‘牙’尖嘴利者,唯你牙而!”
张白忍哈哈大笑,牙也不作答,只管闷头发箭,便见箭光之中陡然迸放出玄黄光芒,恢弘无量,继而,只听轰的一声,大地轰鸣塌陷,咯吱不绝,好似一尊庞然大物出世,大地无法承受其重量。
不,不是好似,而是事实!
各人目光呆滞,看着那顶天立地的“巨大化”有熊氏白,怔怔无语。
“他,他,他,长大了……”
魁隗氏的铁瞅了瞅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声音中带着哭腔:“这不是耍无赖么,有熊氏白长得这么大个,完全不玄幻啊!”
张白忍双目炯炯,如同日轮,长身俯望,也撇了撇嘴:“就知道你们会是这个表情,原来不想用这招。”
说着,他动作却不慢,一脚轰然踏下,遮空蔽日,就在牙的目瞪口呆之中,轰咚一声,将他印入泥里。
大地微微震了震!
“你……耍……赖!”
“命这么硬?还真顽固,硌着我脚都疼了!”
沉闷的声音在张白忍的脚下响起,他皱了皱眉头,似有不喜,碾了碾脚掌,把什么物体给碾碎、碾平了,这才把眉头舒展开来。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离姑娘等人二中,好似听到了一声漏气的噗嗤轻响,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真残暴,这都下得了脚去?这白,莫不是妖魔变得吧?”
离姑娘等人看了看还在搏斗的两大妖魔,忽然觉得有些可能,神色有些躲闪。
“系统,怎么才一万元气值,你算少了吧?”
显然,我们的新任“白妖魔”是没有心情关心残暴不残暴这点“小事”,他的关注点,永远都在某些“俗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