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是我德行高些啊”
张白忍嘀嘀咕咕,自以为轻言轻语,却让黑山三人听得个真真切切,面如锅底,他急忙讪笑了两声,把手中的宝印举起,高呼着:“三位哥哥,幸不辱命,小弟取来宝贝啦,这就献给哥哥们。”
说话间,张白忍迈着小腿儿,蹭蹭蹭就来到三人身前,举着个宝印,焉之往左,忽之向右,神色纠结,好似在考虑将这宝贝献给哪个“哥哥”,迟难决断。
幸不辱命?
哪个给你下令了?
黑山三人越想越气,心头恨声大骂,面上却露出一副灿烂的笑容,同时伸出手去,待见得其他两人也是一般动作,不由冷哼了一声,再在心底骂了一句:“贱人!”
果然是贱人!
想他黑山有三人在此,宝贝就此一件,这一女怎能嫁三……郎,咳咳,是一宝如何献三家,宝贝不论给了谁,另外两人定然是不同意的,偏就他把宝贝献给三人,而不是指定的某个人,便给三人留了个难题。
难题之难,在于三人都不会选择弃权,以成全他人的!
到了最后,东西还不是要留在张白忍自己手中?
“还是,何老弟自己留着吧!”
黑山勉强笑道,“极力”推辞,一句话没说完,心头已被切割得血胡淋剌,痛不欲生。
说话间,他将目光抬起,双目迸放凶光,冷冷直视着厉虎与岩砥二人,但要他二人口中崩出个好字,他就要当场撒泼,与二人做过。
真当他黑山是牺牲自我,美好他人的好人?
他可是盘踞落荒神山的大寇,吃人都不吐骨肉,怎会平白地将好处往外推,若是厉虎二人想借着黑山的拒绝,正好将宝贝墨下,黑山可会让两人知道,花为儿为何别样红?
可别说,最了解你的人,首先是你的仇人,还真应了黑山的想法,厉虎二人果然就是这般想着。
眼见黑山推辞,二人皆是大喜,按下声色,不露动静,想着,坐等另一人也推辞了去,便能“名正言顺”地把宝贝收了。
不妨,转眼就看到黑山面上的凶相,心中暗叹,已知时机逝去,相视一眼,共同笑道:“黑山老大所言极是,何老弟留着便是,给我们也没用哩。”
但那笑容,怎么看都是极为勉强!
“果真没用?”张白忍做着疑惑,打眼看着三人,眼睛瞪着忒圆,仿佛流露“真诚”。
三人明知张白忍是故意矫造,却不得不点了点头:“果然!”
心头却再次骂了一声道:“贱人矫情!”
一时间尽是满堂“欢”颜!
……
“无空一脉,欲意焚尽世间三苦,求天地之大同,达无欲、无求、无恨之境,此即无空。然,物极则返,无空,无空,众生有情,天道不空,这世间哪里真有无空?”
小婵谓然而叹,这方秘境虽然广阔,但对于已经参破无空真意的她而言并不是很大,不过三步,就来到一处海眼,广阔阔,大无垠,激流冲荡,奔涌怒啸。
古怪的是,离着不过一步,海眼外却是一片平静,微波不起,海绵澄清,如同冰盘。
小婵姑娘轻轻一笑,便要走下海眼,一声呼声突然传来:“小姑娘,慢行,慢行,让和尚先走咧!”
却见着一个月白僧袍的年轻和尚急跑而来,两袖扎紧,下摆束在腰间,头顶刮得蹭亮,好似一面明镜,跑动间,头颅一晃一晃,晃得小婵姑娘眼睛都有些发晕了。
“见过禅师!”
小婵姑娘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孩,轻轻福了一福,和尚面色却是一变,拍着大腿,大叫失策:“姑娘如此有礼,贫僧倒不好无礼了!”
“礼多人不怪嘛,禅师应该不会怪罪小婵吧?”
小婵姑娘轻掩着小口,眼波流转,神色俏皮,那和尚怔了怔,这才醒悟过来:“好个乖巧的小姑娘,和尚还道你怎么突然就机灵了,原来是受了那恶人的蛊惑?”
“恶人?”小婵姑娘歪着脑袋,一脸疑惑,大眼睛里闪动着亮晶晶的光辉,显然,是对和尚口中的恶人极是好奇。
“这点小姑娘就不用多管了,和尚受了你这一礼,就要还你一个因果,你跟和尚走吧!诶,倒霉,原是想将小姑娘你拦下来,和尚自己占了好处,没想到,还要分你一份?”
那和尚明显气恼了,不愿多说,挥了挥手,小婵顿是“被”住了嘴,身不由己地飘了起来,好似面旗子般,随着和尚,飘飘荡荡地就进了海眼。
……
“诸位哥哥,这玩意怎么用?”
张白忍上下观赏着宝印,琢磨了半晌,眼见黑山几人不时偷偷将目光投来,小心翼翼隐藏那份贪婪,不觉好笑,干脆便询问起他们。
厉虎二人神色间闪烁精光,相视一眼,待要忽悠忽悠张白忍,黑山却突然问道:“不知何老弟可听说过落荒神山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