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他若是孺子,那小苏算什么呢?”
却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牛皋面色骤变,拜月却笑了起来:“小家伙就是沉不住气,急吼吼地就跳将出来,不怕做了别人的棋子?”
那声音也笑道:“老家伙们总是故作深沉,性子慢吞吞的,没得法子,只能让小家伙们先下场试一试了。”
便说着,张小苏小小的身影已经走了过来,一步三晃,别有一种“老家伙”的姿态,轻轻一拜,笑道:“拜月大王,我们又见面了呢!”
正说着,对面的拜月也抱揖见了一礼:“见过小苏师弟!”
“好贱人!”
“好个歹毒的小鬼!”
但下一刻,两人却齐声大骂了一声,身形各往身旁闪去,便见着两道神光自两人身旁掠了过去,去势甚急,斩破虚空,留下苍白深刻的痕迹。
却是,两人都在同样的时刻选择了偷袭对方!
然而,下一刻,那才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的两人却一同大笑起来。
“大王不愧是大王,小苏试你一试,你果然躲得开!”
“小苏师弟也不错,孤王便与你开个玩笑,考量考量你,你也不要较真了!”
“是极,是极,就是玩笑呢,大王也千万不要较真呢!”
两人说着,再齐声大笑起来,一人姿态狂然,一人自鸣自得,当真有猩猩见猩猩,依依相惜之意,直叫一旁的牛皋目瞪口呆,暗自反省。
“果然,我还是太天真了,不如你俩不要脸,要不然,也不会今日换个东家,明日换个老板,丧家之犬流落各方。”
“大王,你想开启未名之地,还少了一点准备呢!”
笑了半晌,两人看对方越发顺眼,张小苏不忍拜月陷入“困途”,便好心为他“建议”起来。
拜月也配合这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状,抱怨着:“的确如此,孤王虽然炼化了水魔兽,但想要进入太虚天中心,还差了一把钥匙。”
“孤王?好一个孤家寡人大王!”张小苏暗自不哂,脸上却做惊喜之状:“小苏正好拿到一把钥匙,却缺了一个领路的,大王,你我正是天作之合呢!”
“天作之合?天我噗你一脸,好个小鬼,果然是我对手。”拜月中心暗恨,脸上也做惊喜:“的确,你我真是有缘。”
便说着,两人畅声大笑,表情是有多假是多假,直叫牛皋白眼连翻开,两人兀自不觉。
笑罢,三人又走了几步,行至一座大门面前。
那大门当真也是好大一座门,宽百万万丈,长不知多少,其上辉光蒙蒙,瀚若苍穹,冥冥而无尽,面对这座大门,不禁叫人生出天地无涯而人生有涯的感慨。
“大王,该你出手了!”张小苏眸光闪烁,笑着退后半步,一副优秀少年队员让座老爷爷的模样。
拜月神色微动,笑道:“此门号做太虚门庭,除非拥有撼动诸天的力量,否则不能动摇,小苏师弟不想试试?”
“竟有此事?”张小苏神色意动,比了个夸张的手势,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太虚门庭太大,小苏这么小,推不动,推不动的。”
虽然这般说,但他已不自觉地往前走了半步,那副模样,可不像他所言的那样不行。
拜月有心看他本事,继续激将道:“不试试如何知道不行,小苏师弟,勿要推辞了,左右又吃不了亏,尽管去,尽管去!”
“这说着,倒是挺有道理?”
张小苏连连点头,终于被说动,走至太虚门庭之前,正要发力,拜月眸间精芒一闪,张小苏突然又回过了头,似笑非笑道:“大王,你我都是实诚人,你不会在背后偷袭小苏的吧?”
拜月面色一正,一本正经道:“小苏师弟这是何话?孤王与小苏师弟一见如故,亲近还来不及,岂能做出这等亲者痛仇者快事来?小苏师弟若要以为孤王居心不良,你便退下,孤王亲自下场便是。”
越说,拜月越是义愤难当,一袖负于身后,一袖连连擦拭,仿似落下泪来,惹得张小苏自责愧疚,憨态可掬地拜了几下,口称好哥哥,拜月亦随之还礼了一番,称呼好兄弟,哈哈大笑,尽释了前嫌。
“可惜,可惜,这张小苏果然是只小狐狸,一点机会都不曾留给旁人!”只有牛皋暗道着可惜,一脸晦气。
他一直跟在拜月身后,可亲眼见着,拜月掌中抓起了一个癸水神雷,正欲扔出,被张小苏一口叫破,只能暗中掐灭雷光,把手掌藏在了袖里。
“好兄弟,不如让哥哥见识一下你的本事?”
拜月再次邀请,此番张小苏也没客气,当仁不让地接了下来,撸起了袖子,却听得咣当一声,从他袖子中跌下一只小臂长的短枪,拜月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张小苏却做不理,拱了拱手,道:“哥哥只管看着就是!”
“哈,开!”
说着,他已将两掌推在了太虚门庭上,清喝一声,猛地发力,太虚门庭便是一晃,仿似共工怒触不周山,天地根基被震撼,时空震颤,成片成片地摇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