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狂却哈哈大笑一声,长袖一卷,卷起一头雾水的少侠,往烂坡杏子林深处走去,边走边笑道:“苏乞儿,会明白的,你且去,先打着,杨某就带众人过去助你!”
“先打,有那么好打?”
武者轻轻一笑,身形晃了晃,亦若轻风一般,陡然消散,竟不知,他在何时已经离开了此地……
“所以说,果真有些不好打啊!”
仲少踉跄落地,身上火光暗淡,如同风中残烛,他狠狠地啐了一口血沫,血沫不及落地,便冻成了一个冰坨子,叮的一声,砸了个粉碎。
仲少不禁咋了咋舌,暗道厉害。
要知道,他一身功力渐入化境,身躯已经蜕变,早非凡胎肉体,看似是血沫,其实却为他的一口真力所化,蕴含气机磅礴的热量,却奈不过女人随手一拍,留在他身上的寒气。
嘭!
“我说,仲少你就这般看着兄弟被人拍下来!”
但在这时,一道疾风刮来,仲少忙把身子一闪,正见着一道身影被拍在身旁,露出了脸带无奈的男子。
他无语地瞥了仲少一眼,努力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认了命般,烂泥也似的躺了下去,有气无力道:“仲少,明知不好打,你还不努力打,把本少顶在前头,这就是你的风格是吧?”
这说着,便有翻起老账的意思,把仲少急得面红耳赤,周身火星爆裂,被压制的功力竟有重新爆发的趋势,惹得陵少惊异连连。
偏偏,身为当事人的仲少心思不在此中,只是连连摆手,几以一副哀求的语气道:“陵少,陵少,这里还有外人呢!”
“外人?二位贤兄弟不必见外,你我都这般熟了,再要见外,可是要伤了聂某的心呢!”
高空中,风云相缠,无形无相,惹得天地异象变化,化作一只无形的大手,纠牵绊女子周身,羁绊她的步伐,一时也不得突进,若非得如此,哪里还有寇、徐二人逞口舌之争夺的时间。
“该死的聂风,你最近是越来越皮了,怎么就不学学你的云师兄,没见着,你家云师兄都不曾发话么?”
虚空之下,仲少气得破口大骂,一指无形风云,也理哪一缕气儿是聂风,哪一缕是步惊云。
未想,他话音没落,虚空中便传来了步惊云冷酷的声音:“风师弟说的也是我要说的。”
只是一句话,冷吭吭的却将仲少冻得一个激灵,好悬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才知那步惊云也只是表面冷酷。
“本少就奇怪呢,那聂风明明是个话痨,怎么可能喜欢对着一个铁葫芦,原来,你步惊云也是个闷骚呢!”
仲少嘀嘀咕咕,却把虚空中的风云二人气得半死,交融的气机微微变化,被那女子抓住机会,把袖一震,玉掌连拍,一缕缕冰晶飞散,恰如一只只姗姗起舞的冰蝶。
炫丽,却能致命……
仲少神色一变,两肋之下陡然张开一对火翼,正要飞起,一缕寒流却从他身后吹来,冻得那火翼熄灭,随即,一张冰冷的双唇,轻轻地,便印在了仲少的耳朵上。
“少年,以多欺少,可不是男子汉的作为哦,还是,其实你只是个男孩子,要姐姐帮忙么?”
随着话音,一点微微的凉意在仲少耳边诞生,似风,似水,却有说不出的柔情蜜意,仲少心神微醉,一片透明的冰晶,已将他冻住。
冰晶旁边,一袭素衣的女子款款走过,腰肢细软,摇曳生姿,但不知为何,她的周身,总有弥漫不散的哀伤。
那女子,赫然与高空上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而陵少,早在仲少察觉不妙时,已被冻在了原地。
“以多欺少?总是您先以大欺小,当然不能怪我们以多欺少了!”
冰原尽头,伴随着踢踏、踢踏的声音渐渐靠近,一个慵懒的声音也渐渐传了过来,就见着一只四蹄雪白,皮毛纯黑的黑驴垂头丧气地穿过寒风,慢慢走了过来,眼神微睨,只往女子看了一眼就低了下去,那样子,俨然却有些不屑呢!
“小弟弟这可说错了,人家可没以大欺小,不然如何都不曾露出真身?再说呢,人家若是以大欺小了,只怕你家大人也要坐不住,要出来伸量伸量人家,到时,人家不跟我家那死鬼一样,都白白死了?”
女子咯咯笑着,也不见怪,越说越是好笑,直笑得差点岔了气,忙将娇躯伏在仲少的冰晶上,轻轻倚扶,曲线愈显傲人,但那杀机,却愈发凌冽,本就冻做一片的冰原,再铺上了一层白冰。
咚,咚!
那高空之上,也有两道身影被冻做冰坨,砸下,嵌在了冰原上。
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