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东邪与南僧虽不曾说话,亦各自表明战意,一人微扬碧箫,萧萧剑气飞落,落英缤纷,极其美丽;一人单掌竖起,合了个佛礼,暖暖光辉升起,并不酷热,渐渐沁入人心,白衣剑客等人的伤势,立时回转大半。
“相助?厉某的帮助,可不能白给!”
厉若海摇了摇头,只看四人气机渐渐升起,将自己锁定,便知,再次着了他们的道,他也不生气,却将长枪一抖,笑着回应,豪气万千。
下一刻,只听得轰隆四声巨响,四座如天如堑的雄关凭空出现,又有四人自雄关中走来,浓眉大目、独臂铁面、青衣碧箫、袈衣芒鞋,不“又”是四绝,还能使谁?
这是,天堑第八层!
那“四绝”才走下天堑,也不答话,便冲了上来,一人翻掌拍打,打出万千巨龙,金光腾耀;一人掌势黯然,销却人魂,使人迷沦;一人横箫点刺,剑光飞梭,化作无尽落英;一人指若神阳,指锋霸烈,酷热难当。
皆是四绝的绝招!
“四位,想来你们现在有些忙呢!”
厉若海长枪微震,枪出如龙,攒刺而出,血光穿刺,欲与“四绝”联手,又是四道身形飞来,剑光劈斩,白发掀舞,摘星手连连点动,就听得四声大笑:“厉前辈,我等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您刚才说的话极有道理,决定听老人言一回!”
笑罢,四人同时震动气机,破开自身封印,又听得四声大响,四座天堑陡然出现,也有四个年轻武学大宗扑了下来,剑光连震,星光点动,长啸不绝。
整片虚空,当即被打成了一锅乱汤!
……
“这就开始了,不错,不错,少年人就有少年人的意气。”
密林之中,李探花长衫单薄,静静倚立,神色疲倦,只是望着那湖边戏水的女子与小孩时,这才露出几分笑容。
便在这时,一缕凉风忽拂,似是被这凉风的寒气侵袭入体,李探花猛然咳嗽起来,面色绯红,如同滴血。
叮!
飞刀轻鸣,不及三寸的刀锋震颤,不断挣扎,却被李探花牢牢夹住。
探花郎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世人多扰,红尘愁尽,我原以为道友与我一体而生,便该贴心贴己,只可惜,道友叫我失望了!”
话音才落,李探花双手一震,时空停顿,却有一道白光向原路掷了回去,铮的一声,嵌在虚空,露出了半把刀柄。
嗡!
直到此时,被停顿的时空才恢复流转,飞刀嗡嗡乱颤,欲图回溯时光,从虚空中拔出,却只带出了一缕鲜艳的鲜血,刀锋陡然停滞,虚空深处,还不及升起的气机,就彻底湮灭了下去。
簌,簌簌!
树叶摩擦在土地上的声音响起,却见着铁传甲蹑手蹑脚走来,他身躯极为魁梧,落脚却极轻,轻轻踮着脚,仿似不愿打扰到李探花,却又不得不打扰他,却难为这个大汉,用这种古怪的姿态,来提醒着李探花。
“少爷,该走了!”
“是的,该走了,此战之后,或许能有几年安稳吧?”
李探花最后看了一眼湖边的女子与小孩,转身而去,那密林繁密,绿叶成荫,不多时,便有飞叶落下,将他的脚印遮盖,抹去了最后一点痕迹。
“娘亲,看什么呢?”
湖边的女子忽然侧身,身旁的孩子却拉了拉她的袖子,女子蓦然回头,故意取笑着:“娘亲在看你这个小人嫌啊?”
……
“惨了,惨了,老夫今天是要死在这里了。该死的,一点都不武学,明明与老夫一体而生,怎么能比老夫厉害?真是气死老夫了!”
天机老人气得跳脚,手下却不慢,天机棍飞甩,分化无穷飞影,以无穷变量演绎法理,勾动天机变化,乍有无穷秩序飞落,化作锁链,绞缠过去。
在他对面,另一个“天机老人”神色淡漠,绝情绝性,也提起一根天机棍,暗喝一声,枯老的身躯陡然膨胀,霎时变作一个筋肉虬扎大汉,倒提天机棍,用力一砸,那长棍迎风便涨,色泽愈发深邃,沉如石质,开山裂石般,将天机老人引动的法理打得崩裂。
“该死的石头人,你这是作弊啊!”
老人惊呼出声,却不得不硬提一口气,横棍迎挡,却被另一个他砸得横飞出去,接连撞断两重山岳,这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