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兄,何必与这邪魔置气,不过一下九流的老东西,尽与些不入流货色为伍。说不得,明日就要掉出九流呢!”
那说话的黑袍人,身上带着一股傲视群雄,凌厉非常的气机,却是兵家的当家人,话中暗指魔门位列九流之末,不无威胁之意,惹得其他几家当家人心动,杀机凛然,把终南峰山顶唯有的几棵老树震做齑粉。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没水喝,大秦就这么大,不过三十三个州域而已,却有十九家势力瓜分,僧多肉少,你多分上一块,就有十八家少吃了一口,如此情形下,各位当家都恨不得将对方溺死在粪坑里,省的对方再与自己争夺。
此时此刻,诸位当家已然决议将十九处烽烟里的九流之外势力踢开,自己吃肉,顺势再踢开一个魔门这种事情,还是很喜闻乐见的。
“嘿嘿,嘿嘿,老魔的魔门在诸位当家人眼中算不得入流?只是不知,诸位当家人在当日那人眼中,又算得什么?”
只可惜,在诸位当家就要动手时,魔门当家人却突然嘿嘿怪笑着,指了指辽州的方向,其他八位当家人心神皆凛,杀机消溃,便有法家当家人问道:“居邪,你此言何意?”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看诸位当家高高在上,于是提醒提醒,在某些大能眼中,吾等与蝼蚁是一样卑微的。”
终南峰上,顿时寂然,半晌,才有一个木讷的声音响起:“老汉想,居邪老友不会只是来提醒我们的吧?”
说话的,是如今农家的当家人!
这农家位居九流中位,最与人为善,与其他八大流派也没有冲突,因此出来调和。
但居邪可不敢小瞧农家,农家位居九流之中,实力却比他魔门浑厚好多倍,几与儒家不相上下,真是个老实人,农家早就被其他八大流派抽筋扒皮,吃了个干净咯。
“桑羊农老头所言有理,可是,老魔为何要说?要知道,刚才你们都要打我了,嘿嘿,嘿嘿!”
居邪说着,如那凡间市井之徒般,搓了搓指头,惹得各位当家皱眉,齐齐怒哼一声,农家当家桑羊农悄然把脚步收了回去,默然不语。
笑话,叫桑羊农调和调和各家,既没损失,又能卖好其他各家,何乐不为?但要他拿出好处,不如要了他的命!
都说农家老实,农家其实才是最会做生意的,因为,他们从来都是向天索取,只出劳力,不出本钱,某种方面来说,其实与喜欢减径的某些强人一样,都是做无本买卖的。
“老头,刚才想打我的,也有你一个吧?”
只是,桑羊农想退,居邪偏偏要把他火烧到他身上,便往前蹿了过去,舔着脸向他讨要起好处来,惹得这“老实人”吭吭哧哧起来,神态紧张。
“你们哪家都有几吊闲钱,就老头我没余钱,居邪当家想要好处,还是去寻孙疆当家与文浩当家,就他们最有钱。”
孙疆,就是兵家的当家人。
桑羊农意有所指,将矛头转到兵家与儒家头上,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所说的并没有错。
最先便是法家与儒家与居邪不对付,想将魔门踢开,才惹来众人向居邪发难,所谓有钱,不仅是指兵家与儒家家大业大,也指使他们挑起的苗头。
但不得不说,这老头当真厉害,当退之时,急流勇退,毫不拖泥带水,显然也是惯干农活的,动作极是麻利,不禁叫其他几位当家暗暗叫了一声好。
不论是那法家当家,还是佛、道、墨、妖家的当家,都将目光转到兵家、儒家当家身上,恨得他二人几把钢牙咬碎,却怕惹起众怒,只能应承下来。
“我兵家出三座城池。”说这话时,兵家当家孙疆口中的好牙已经咬碎了一半。
“我儒家不如兵家富余,就,拿两座城池出来吧!”
儒家当家文浩却暗暗计较了一番,也做出了赔偿,却把兵家当家孙疆气得剩下半口好牙也给咬碎了:“好你个文浩,若不给你儒家个好看,本座羞为兵家人!”
原来,孙疆在报价时,忽见文浩动了动袖子,露出了三个手指,这才报了三个城池,没想着,儒家竟然还少出了一个城池。
所谓城池,自然不是指兵家、儒家已经富裕到以城池作为财富的计量单位,而是指他们分别让出三个城池与两个城池的地盘给魔门。
又因着魔门势力最弱,纵然叫他拿去了这些地盘,魔门也未必管的过来,最终还要叫其他势力夺走,至于到底是哪家夺走,就看谁手段高明了。
但目前来来,兵家、儒家是自恃手段高明,能从魔门手中再把让出去的地盘“要”回来。
“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更显然,居邪自家知自家事,能得了兵家、儒家的五座城池,已超过了预期,喜得眉开眼笑的,
孙疆悄然把咬碎的牙齿咽下了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