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兵了,招兵了!新任征北大将军不拘一格降人才,不管你有万夫之勇也好,是有庖丁之技也行,只要拥有一技之长,定然能在我征北大营找到一席之位。”
铛铛铛!
铜锣敲打,阵阵喧鸣,将无数路人吸引而来,在招兵榜之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起来。
但可惜,各人也就光看热闹,就不见揭榜,可把负责这片招兵事务的伯长急得直冒冷汗了咯!
要知道,他在出营之前,可是接了死令的,若是不能招满一百人,回头,可得“被”大军棍伺候——寻常行伍不能完成任务,记十棍,伍长不能完成任务,记二十棍,什长不能完成,记四十棍,军职越高,需挨的军棍越多,更不能用修为抵抗。
最惨的是,这项任务施行的连坐之法,什长手下两个伍长没完成任务,对不住,先打两次,伯长手下有八个什长没完成任务,打八次,如此这般,似主将、副将这一级的,一通军棍打完,那臀部还是臀部么?说是烂泥也不为过!
想到自家上官前两日挨完军棍,那是坐坐不起,想站站不得的铁青脸色,伯长张三的心胆都快跳出来了。
“姑奶奶诶,谁叫俺张三当日信了你的邪,以为北大营重建,就是俺辈建功立业之时,兴匆匆地就加入了北大营。谁想,这个坑竟然这么大?”
伯长张三想着有的没的,不妨,人群中终于有一个二愣子被一个老伯拉了出来。
“老丁,你拉着俺干啥,俺说什么也不会加入天圣军的。”
张三才要踏出脚步,闻言又硬生生停了下来,眼中精光四闪,心中大骂:“这二愣子是啥意思,在我天圣军地盘说不加入天圣军,是看不起天圣军呢,还是看不起俺张三?这是明摆着要搞事么,对,他就是要搞事!”
想到这里,张三的眼睛也红了,脖子也粗了,嘴里呼呼喘着粗气,一副这二愣子再说半句不中听的,他定要冲上去把他撕扒撕扒,扯成十五六条状。
好歹,他张三也是统领三百人的伯长,总不至于,连个乡下的无名二愣子都对付不了吧!
虽然,这二愣子各人高了他一倍!
张三“信心”十足地想着。
“你个瓜娃子,在哪当兵不是当?你不是想着拜将封侯么,天圣军征北大营重建,正是最好时机,这都不抓住,活该你一辈子被人使唤!”
那老伯一把拉过二愣子,萝卜粗的指头点着二愣子的脑袋,好一通乱骂,骂得二愣子抬不起头来,老伯这才心满意足,拉着二愣子走到张三跟前,拱手俯身,拜道:“将军,我们二人要参军!”
“你们有什么本事啊?”
张三全程旁听了他们的对话,虽然,那话是实话,但怎么听着都有着几分腻歪的感觉,总叫张三想起,那月那时那刻,他也如这老伯一般想法,要混一个前途出来。
但看看,前途固然有些,却要为自己的臀部担忧,个中是苦是甜,已经说不清楚了。
这样想着,张三存心也要叫两人吃些苦,悄然拿捏起了架子,下巴微微上扬,以一种斜睨的眼神,“仰望”起两人。
仰望?
咳咳,没错!
二愣子与老伯出身三目神族,这一族名字中沾了个神字,当然不凡,成年后都有三丈高下,张三也是异族出身,但一丈半的身高在两人面前,实在不值得说道。
“好叫将军知道,俺这大外甥王二,天生孔武,气力巨大,能倒拽九牛二虎,俺丁四不才,眼力还行,能射百里金线,愿为征北大营效力!”
这元罗司戊天的九牛二虎可不是下界的九牛和二虎,指的是能有万钧之力的牛妖和虎妖,二愣子能有这般气力,真真叫张三高看了一眼。
而丁四也是不凡,箭术之高明,已入神通之列,所谓能射百里金线,指的是在百里外悬挂一只发丝粗的金钱线,以箭穿射,这不仅需要眼力,同样也需要一身不俗的力气,才能拽的动飞射百里的强弓。
“了不得,了不得,没想到,今日竟被俺挖到潜力股了。只是,这两人是不是知道俺们的名字,什么王二、丁四,再来个李一,与俺张三一起,喊个一二三四忒溜了,不是要叫旁人听了笑话?”
张三虽然心中惊喜,却不喜二愣子与老伯的名字,更见王二依然一副气呼呼的样子,有心招呼招呼他们,免得这两人进了征北大营,迅速就蹿到他头上,到时就是想招呼,也不能了。
“二位壮士拳拳之意,本将军已经知晓,然,军中重地,规矩不可废,还需试试二位壮士的本事?”
“有什么测试,尽管招呼!”
王二果然就是个二愣子,闻言狠狠地拍了拍胸脯,一副你尽管上,不用怜惜我的样子,喜得张三花牙子都快笑露了,丁四则懊悔地拍了拍额头,他倒不怕王二过不了关,而是怕王二一不小心用力大了,暴露了真实实力。
要知道,他俩在最后关头逃跑,已经算是战场逃兵,是千万不敢在洪都军地头上混了,因此才穿州过府,到了天圣军的地盘。
而在天圣军地盘,人生地不熟还是其次,关键是,不能让人以为是洪都军的奸细,因此,这低调做人才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