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终于到我们了!”
夕阳武士冷嘿了一声,身躯一顿,自有另一个夕阳武士闪身突现,斩剑如劈刀,势断华岳,往虚空狠狠一斩,却被两只手掌夹住,向外一推,掀翻了出来。
虚空中,忽然显出了个胖大的佛陀,端坐着莲台,满头大包,周身金光闪耀,熠熠灿烂,也与多陀阿伽陀一样容貌,一样的气机,不同的是,祂所反馈给苏妄的信息,却是异常恢弘——如天,如地,如因,如果,亦如大道、真理!
如来老佛!
同样也是真理、大道!
虽然只是一道念头,一缕投影,老佛就给了苏妄一种大道当前,真理显化的感觉。
苏妄的法眼中,老佛周身,缠绕着数之不尽的黑白细线,或长或短,细线尽头,一端连着祂,另一端连接着天地众生、万事万物,凡人走狗,花鸟山石,飞鹰狡兔,神佛仙魔,不一而足。
唯一相同的是,不论是凡人还是神佛,更甚是无知无觉山石,与老佛之间的形成的完整循环,源于彼,亦终于彼!
这就是因果,是超越太乙、大罗之上的风光!
也要一道因果,也连接着祂与苏妄!
“原来,这就是太乙之上!”
若非亲眼所见如来老佛的存在,苏妄又哪里明白太乙之上到底是个怎样的光景?
正所谓,不登高山不知天高,不临深溪不知地厚,只有亲眼所见,亲自见识,才能领略太乙之上的风光。
当然,这种领略,始终是最粗略的观赏,走马观花一般,似有所悟,终究留在表层,要叫苏妄说出个所以然,他也说不出来。
但不知所以然,却不代表苏妄不知其然,对老佛的道路已经有了几分了解。
“其实所谓的果位,就是一种因果,诸佛布施是因,善业是果,持戒是因,精进是果,修佛是因,果位是果。
果位,是为因果具现之象,诸佛以宏愿而证果位,走了捷径,只怕,都逃不脱老佛的掌控。
那么,业位呢!”
苏妄深深一震,老佛似有所觉,含笑望来,若拈婆罗华,唬得他头皮发麻。
“好厉害的境界!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一场,终究要做过再说!”
“小友又如何知道道不同,要贫僧说,那道,也是佛呢!”
这时,老佛悠然的笑声忽然传来,连接老佛与他之间的因果线跳了一下,苏妄悚然一惊,不等夕阳武士发号,猛地就向后闪去。
呖!
鹰呖震空,骤然间,但见着一只金翅鲲头,星睛豹眼的大鹏鸟腾空而起,抟风运海,振北图南,刚强勇猛,其身之大,充塞天穹,盖不可以以计量。
有诗而赞:云程九万大鹏雕,抟风展翮百鸟藏,利爪能使禽丧胆,振翅横空云空渺。
“明王,你还要往哪里去?”
这时,老佛呵呵笑问了起来,金翅大鹏震翅愈急,一瞬间越过十八万个诸天的距离,身前之外,不见来人,不见鬼影,只有氤氲的混沌气翻滚,丝丝缕缕,散发寂灭枯寥的气机,仿似宙光之极的风景。
呖!
大鹏鸟微微停顿,呖鸣声声,抬眼打量,金黄的竖瞳精光闪烁,不见老佛身影,也暗暗得意。
“明王,顽皮也顽皮了,再不回来,贫僧可要生气了呢!”
混沌之外,一张胖乎乎的面庞突然压下,轻笑呵呵,却有混沌气流翻滚,向内压缩,五只巨大的天柱轰隆隆自混沌深处收紧,形如囚笼,惹得大鹏鸟恐慌,羽翼连振,欲图再展极速,突破空间,奈何却撞在了天柱上,弹射了回来。
这五只天柱宽细不同,长短不一,或二节,或三节,都带着淡淡的粉色,仔细看去,哪里是天柱,分明就是五只肉呼呼的手指,老佛的手指!
从始至终,大鹏鸟就不曾飞越过诸天,而是在老佛的手掌打转呢!
“呔!如来,还用这招欺负人,已经不新鲜了!”
噼啪!
虚空中,只听得霹雳声震,金光闪耀,一只巨大的铁棒突然打下,狠狠的敲在老佛的拇指上,痛得老佛拇指一抖,囚笼露出间隙,大鹏鸟惊喜长鸣,两翼振动,瞬间划破虚空,飞了出来。
“猴头,管你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贫僧的招式只要管用,新不新鲜有什么关系?”
虚空外,老佛笑呵呵的收回手掌,弹了弹指头,拇指上的一点粉红迅速消失,祂却看着大鹏鸟惊慌的落在夕阳武士身旁,两翼连振,一时化作苏妄,一时化作金翅大鹏,一时又化作鲲鱼之相,笑得愈发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