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童子屁屁一疼,顿时腾空而起,往时光通扎了进去,但有黑驴道人的谄媚声音传了进来。
“三妹妹,二哥一时也脱不得五指山,以后老驴我在这里陪你了,放心,老驴一定不会让你孤单的!”
“驴一样的东西,敢打某妹子主意,看某打不死你。”
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呜呜呜,黑了心的驴老爷,尽欺负我了,等着,本童子若是不向老爷报告,就不是童子。”
只把那童子委屈的哭哭啼啼,正深一脚浅一脚行走,一阵狂风涌来卷着黄沙,劈头盖脑将他吹翻了几个跟头,可把童子急的,仰头就对天大骂。
“你个贼老天,连你也来欺我,等童子本事大了,一定要一巴掌拍翻你。”
正想着自己以后如何威风,天际上便有两道疾光砸下,唬得童子以为是贼老天发怒,小心收敛气息,悄悄靠近,爬上一座沙丘,往下一看,确实两只牛头大军。
一只衣裳破烂,提着钢叉,人数较多,气息也凶悍;一只人数较少,顶盔掼甲,气势如虹。
“咸逆人人得而诛之!”
“甜逆都该乱刀砍死!”
童子往下看时,两只牛头大军正呼喝大骂,纷纷指摘对方,话不过三句,便厮杀一团,那场面当真悲壮无比,砍的事牛血纷洒,你死我活。
这等气势,已不止是高昂而已,而是不要命。
要命的能杀至最后一兵一卒不罢休,能把自己弄得全军覆没?肯定是意思意思,随便打两下就收手啊。
待得最后两只牛头人分别将钢叉与钢刀捅到对方肚子里,两边的牛头大将终于下了场。
好牛头,生的是筋躯虬扎,血眸钢牙,威风凛凛,一只持叉横行,披头散发,冷笑连连:“牛三千二百六十三,本座就问你一句,你知不知不错?”
一只扛着巨大的砍山刀,盔甲灿灿闪亮,亮得童子两眼发晕,狠狠啐了一口:“呸,知错?明明是你牛三千二百六十四的错,你这咸逆,甜豆浆多好喝,你却偏偏鼓吹咸豆浆好,坏我牛头人团结,以至死伤惨重,你罪大难赦。”
“哇呀呀,该死的甜逆,我大咸豆浆能加虾仁,加肉糜,加酱油调鲜,胃口不好时能加辣加醋开胃,你甜豆浆能么。能么?”
“如何不能?我大甜豆浆能加糖,加蜂蜜,加花生,加牛奶,稀了制成羮,浓了多加水,不仅能当茶喝,也能当饭吃,你的咸豆浆能么,能么?”
“甜逆!”
“咸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好一番喝骂,越说越不投机,越是说服不了对方,于是决定让对方永远闭嘴,当场就开了片,齐齐将身一晃,化作两尊牛头巨人,提着兵器就乒乒乓打做一团。
要说这两尊牛头人也有大能为,大神通,打起来场面固然激烈,战技固然强悍,神通固然了得,可童子关心的不知这点,而是……
“搞咩呀,为了这点事情就杀成这样,你叫我们这些既喜欢吃甜也喜欢吃咸的人怎么办?”
童子神色大恨,怨气直冲云霄。
要说,这世上有种人极为可恶,就似牛头人这般,习惯将自己的喜好压给别人,还非要别人回答,非此即彼,第三个答案不行,行事霸道,活生生剥夺生而为人,喜好天成的资格,不是强人所难是什么。
这等人物,自是可恶无比!
“谁?”
不曾想,童子一生气,不小心露了气息,当场被两尊牛头大将察觉,这两牛头人是齐齐转过牛首,牛眼暴瞪,目光扫视,所过之处是寸寸湮灭。
逼得童子慌里慌张滚落出来,小脸煞白。
“我命休矣!”
不忍见到自己的“死状”,童子匆忙闭上眼睛,瞪了好半晌,也不觉疼痛传来,不由睁开眼睛,正见着四只巨大牛眸瞪着自己,眸光如血,可怖可惧。
“两位大爷,您这是要干嘛呢?”
然后,童子立即就给服了软,憨态可掬地抱起拳头,团团给两牛头人见了礼,模样倒是乖巧,挑不出半点错来。
废话,自是挑不出错的,因为童子这份扮乖的本事可是在东极宗内千锤百炼的,就凭着这一手,不知骗过黑驴道人两妖多少次——那是当面做乖巧,背后就告状,好多回黑驴道人莫名其妙就被惩罚了,自己还不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