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道人面露苦涩,先往中原一点白看了一眼,又撇过头去,叹道:“师弟,你虽破教而出,但终究出身我教,这一战,你不得不来!”
“夫子说的是,这一战吾不得不来!”
一声长笑传来,但见天光震动,紫气横空,绵延三万里,浩荡煌煌,将诸多准教主的气机压下,广成道人、佛门六大佬齐齐变色,冷眼看去,多宝道人身边已多了一个首上圩顶,面容奇古的奇人。
不是夫子还能是谁?
只他一人,就胜过在场无数大能,多宝道人顿时大喜:“好,好,有师弟相助,谁还是我碧游宫对手?总比那不愿出手的好……”
“师兄慎言,小师弟为两教教主钦定,执掌下一纪元,不该此时下场。小师弟,你先离开吧!”
多宝道人话没说完,却被夫子止住,直接点出两教教主的安排。
这番话直说的诸多准教主神色剧变,又嫉又恨,眼中凶光四溢,明晃晃的,分明,是想吃人了。
可身为当事人的中原一点白却无这自觉,缓缓下场,无视诸多准教主吃人般的目光,径自来到场地中央。
“夫子,你家师弟不该来,但某一点白能来!”他拱了一圈手,算是与各人见过。
“一点白不就是你,这等话也敢拿来诓我?”
诸位准教主心头大喜,却故意做遗憾,拜道:“夫子,此人子冥顽不灵,不尊教主法旨,夫子何必与他多说?”
但那语气,怎生听着都是满满的杀机……
执掌下一纪元?好大的名头!可若是死了,还执掌个屁啊!
就是多宝道人,此时也生了杀念!
夫子默默一叹,再未试着劝说,却问道:“不知夫子以为如何?”
“还有人?”众准教主一惊。
“春晚而生,夏至忽鸣,不意秋风听一晌,岂知重会是几年?”
却见着一个长袖宽宽的小年轻忽然走来,唇红齿白,水灵灵的,仿佛雨后的一朵小荷花,真真是我见犹怜。
不说四教弟子见了这小年轻,无不给馋的口水哗啦啦流淌,就是那些准教主们也忍不住是嘴里生津,连咽了好几下口水,面色猛地一变,先看了眼夫子,又看了眼小年轻,声音顿时艰涩许多。
“道兄,你证道否?”
似他们这般准教主,如何还会生出口舌之欲?
能吸引他们的,只能是大道,是道果!
可先前已才出现横压全场的夫子,现在又出现了引动众人馋欲的小年轻,道行比他们高了不止一丁点,已疑似证道。
这说好的准教主呢,说好的教主不出,唯我独尊,怎生到了他们这里,接连就冒出了比大能还大能的人物,还让不让人活了?
其中又以佛门六大佬的脸色最是难看,既有难堪,也有贪婪……
“不曾,不曾,还差了些许!”那小年轻摇了摇头,这才向夫子拜道:“夫子,教不严师之惰,我这弟子纵有千般不是,任打任杀也是我的事情,夫子如何能越俎代庖?”
暴猿忍不住龇了龇牙,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夫子所言正是,倒是吾之过错!”
夫子坦然而受,准教主们神色再变,以为夫子要撒手不管,那么,他们也只能俯首称臣了。
好在夫子终于又道:“夫子的弟子不学好,由夫子教训,但夫子不学好,又有谁来教训?吾虽不才,愿教夫子一个乖?”
又听得那些准教主们是心花怒放。
比大能还大能的事当然该由比大能还大能的人接手,他们这些大能,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也罢,正想请教万圣之师!”
那厢,小年轻情知掰不弯夫子,咳咳,掰不弯夫子的心意,只好收了三寸不烂之舌,伸手示意道:“夫子,我们去通天路上打?”
“正该如此?”
夫子也点了点头,两人顿时不见了动静,不动不移。
但准教主们知晓,他们定然已经打进了通天路,好歹是送走了两尊大能,头上没了太上皇镇压,压抑的心情一放松,顿时膨胀起来。
“好,好,好,两位道友,现在请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