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就喊人啦!”
得咧,有客人保证,算卦的就不知道客气是什么,顿时大气起来,把黑袍一掀,爆喝一声:“无天,你奶奶个锤,老老实实呆在天牢你不好,偏要出来,快出来受死。”
话说,他早就受不了身上这套黑袍了,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脸都不能露,实在不利他传播自己的完美形象。
虽然我们的确不知道算卦的哪点形象完美,但他说有,就勉强算有吧……
“什么人?”
“大胆狂徒,竟敢闯入圣地,圣主在上,请诛狂徒。”
哪想,算卦的一声爆喝,没喊出他口中的无天,却跟捅了马蜂窝一般,两人身边,原本一样披着黑袍的无数怪人把黑袍一掀,露出一张张狂躁的面庞,双眼猩红,嘴角流涎,跟某犬得了狂躁病似的。
便有人怒喝一声,身上浮出熊的虚影,轰隆隆撞来,踩地面跟才草皮似的,肆意飞起;也有人身上浮出一条怪蛇,曲线妖娆,扭一下就给钻到了影子中;有的身躯塌陷,变作扁平,跟大蝙蝠似的,厉啸一声,所过之处,摧枯拉朽,掀翻重重气浪。
种种威势,不可小觑。
“嘁,我就说嘛,这黑袍设计的有问题,这不,把人都给憋出病来了,这又熊又蛇又蝙蝠的,把人当兽人,就没一个正常的,幸亏我有先见之明,不然岂不是也得害了这病。”
则有算卦的念念叨叨,话里话外,不外在鄙视别人的同时顺便夸赞夸赞自己,说着,还用猥琐的小眼神提醒了下客人。
竟,一点也担心?
他当然不用担心,客人不是说就是三打一也保他嘛,虽然现在是,等等一二三四……数也数不清了,但客人也得保他。
不然他回头肯定说现场就一个人,客人连一打一都保不住他,白瞎了他那么大的名声,尽是吹牛来的。
可将客人气得肝都抖了一下,心生戾气,下手就狠毒,横掌一掠,掌力横扫开去,黑袍人顿成飞灰。
只是下一刻,黑袍人变成的飞灰中则有一道道熊、蛇、蝙蝠虚影汇聚,化作一朵镌刻万兽万类的黑莲,猩红而深沉,沉浊无比,比之以往黑莲幽寂而出尘的又有不同。
“这就是你现在的花样?”
客人冷哼一声,再点出一指,虚空模糊,似真似幻,立体的空间仿似成了一张二向的薄纸,猛地一个抖动,却要将黑莲抖散。
吼!
黑莲中则传来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就有一个面绘猩红油彩的秃子蛮横地撞了出来,轰咚一声,再将二向的空间重新撞成立体,他双手成爪,猛地撕来,凶戾滔滔,指光触碰之处,虚空急遽朽灭。
“找死!”
只是这等凶横气象在客人看来就似小儿玩闹,他看也不看,手掌在虚空切了六下,上下四面正计六合,却将秃子困在一方虚空之中,再伸掌一弹,叮的一声一声,虚空粉碎,秃子立即死的不能再死。
“善哉善哉,陛下果然暴躁了许多,怎么能一言不合就开杀呢?这样不好,不好,该学学贫僧。”这时才有一个年轻的声音调侃着,蓦然靠近。
却是一个年轻僧人,白衣芒鞋,面容宁和,先见了佛礼,又往算卦的道:“徒儿,你可安好,为师甚是想念啊!”
哪想,算卦的听了这话根本毫无所动,只是一味盯着年轻僧人的脑袋,好半晌才道:“无天,你果然还是秃了!”
果然,还还是?
这话是嘲讽吧?对,就是嘲讽!
饶是这年轻僧人此时境界已经不一样了,还是被这话气得嘴角抽动,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好悬才压住将算卦的暴打一顿的冲动,又道:“陛下,你看贫僧如今有何不同?”
说着,年轻僧人张开双臂,跟穿了新衣的小姑娘似的,展示起来,把两人给恶心的,不由产生一个念头。
“难道,这厮不仅变秃,还变性了!”
这猜测并非完全不可能。
要知道,年轻僧人可是有先例的,不然先前茶棚老板与老板娘是怎么来的,人家可都是他的心魔。
心魔都可男可女,归根起来,年轻僧人本身也可以,咳咳,可男可女吧。
算卦的与客人不由叹服——这世间,成大事者果是不拘小节的,性别算什么,男女算什么,为成功,就是不男不女都行。
真,他喵的有病吧!
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奇异。
“可惜,可惜,你们两人怎么就不懂欣赏呢?
似乎看出两人的心思,年轻僧人竟做泫然欲泣之色,眸光含泪,真我见犹怜个鬼啊!
那样子,跟两人怎么滴了他似的,把两人看的一阵恶寒,忍不住就打了颤抖,侧身微避,一朵血花骤然绽放胸口,凶猛的力道传来,轰然将两人撞飞,一脸撞塌好几重虚空,强烈的刺痛才从胸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