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小姐喜欢他,她自然也是跟着喜欢的,可是现在她看都不想看到那人。
忆妙:“…………”
要是这话从旁人嘴里说出来,以忆妙的心思,大约就能发现不对劲了。
可是流萤从小跟着晏梨,感情非比寻常,加上她也是在漠北长大,从不藏着掖着,都是想都什么就说什么。
对白家小姐有敌意,反而是人之常情。
*
又是苏嬷嬷,又是张嬷嬷,还有王管家跟忆妙,没自己的用武之地,况且晏梨心里也清楚,希望她来操办这场婚事的人不多,毕竟她妒妇的名声远播,过她手的东西,怕是没人敢用,也就全权撒手让其他人去准备了。
晏梨落得清静,就整天待在迎霜院看账本。
夜渐深。
扫雪楼那边还灯火通明。
流萤站在廊下,忿忿然。
不就是纳侧妃吗?值得这么高兴吗?
“流萤?”
屋子里传来晏梨的声音。
流萤应了声,然后冲着扫雪楼那边重重一哼,转身进屋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小姐,怎么了?”
晏梨坐在榻上,低头看着账本,头也没抬道:“帮我换盏灯。”
看她这架势还没有打算休息,流萤老大不情愿地噘起嘴,“小姐,天色不早了,该休息了。”
“我把这点看完就睡。”
说完,没听到动静,晏梨摆手催促两声,“快去快去。”
熬夜看账本,这偌大的王府有谁记着她的好啊?
流萤满腹怨念,哼哼唧唧地出门。
*
子时。
扫雪楼那边早已经消停下来,迎霜院还亮着灯。
忆妙拿着汤婆子正往主屋去,忽见院门口快步走进来两个人。
顿步一看,人已经到了眼前。
“殿下……”
一句请安的话还没说完,人径直从自己面前走过,大步进了屋。
看样子不太对劲。
忆妙一把将跟在后面的朔风拉住,“出什么事了?”
朔风看了眼亮着灯的屋子,低声问:“让侧妃住扫雪楼是谁的主意?”
忆妙被问得心里“咯噔”一下,什么都顾不上想,捧着汤婆子赶紧进屋。
猛地一脚踏进去,却发现屋子里静悄悄的。
流萤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茫然地站在旁边。
而刚刚进来的人站在已经趴在小桌上睡着的人旁边,抬手翻了翻摆在小桌上的账本。
见到这幅场景,应该是吵不起来,忆妙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放轻脚步走上前,小声,“殿下……”
萧天凌没应声,放下手里的账本,弯腰将晏梨从榻上抱了起来。
忆妙会意,赶紧快步走到床边,把床铺好。
晏梨睡得沉,被放到床上的时候也丝毫没有反应。
萧天凌把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都下去吧。”
明白主子是打算歇息了,忆妙把汤婆子放下,“是。”
一转身,却见流萤就像是看着什么洪水猛兽的样子盯着坐在床边的人,那眼神看得忆妙心头猛一跳,在被人发觉之前,赶忙连拉带拽地把人带了出去。
出了门,忆妙没撒手,拉着流萤径直往墙角走。
“忆妙。”流萤一把甩开她。
这下,忆妙也干脆停了下来,四下看看才低声道:“你刚刚那是怎么了?”
流萤不说话。
“流萤。”忆妙有些恼了。
刚刚要不是她动作快,她那副样子落在殿下眼里,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我困了,我去睡觉了。”
说完掉头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忆妙不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