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吗?”他低头看她。
月光下,眸子如星辰一般,满是期盼。
孟溪侧过头:“我难得回来,你就不能让我多待几天?我又不是官员,不着急。”
“那我也不着急。”
“你明儿该去翰林院的吧?”
“道理上是,但我也可以不去。”
“什么叫道理上是?”
她是要好好说清楚了吗,那他就跟她说清楚:“你答应过我要给我做饭,但现在你把我一个人撂下不管……是,你可以反悔,我管不了你,但我可以管我自己,这官我当不当,我完全可以做主。”
他就耍赖了。
他也只能耍赖,他不敢恢复宣宁侯的身份去压迫她,这样只会惹来孟溪的反感,那他就只剩下厚脸皮。
因为他知道,孟溪一定会在乎他的前途。
孟溪愣住了,直直瞪着他:“你,你疯了?”
“我都要饿死了,能不疯吗?阿溪,你可听过一句话,民以食为天,我的天都塌了,我还做什么官?”
简直强词夺理,他又不是没饭吃,只不过是吃不到她做得饭,孟溪心想,他肯定是吓唬她的,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考上状元,怎么可能真的不要了呢?
她不信。
孟溪转过身气呼呼的走了。
孟深慢条斯理,毫不着急。
王氏见他没带孟溪走,惊讶的问:“阿深,你不是说来接孟溪回去的吗,还不走啊?明儿不用去衙门?”
“嗯,一日不去无事,阿溪既然要多待一日,那就多待一日。”
王氏也不清楚这衙门的事儿,没再多问。
眼见快要到亥时了,也听不见众人送孟深的声音,孟溪偷偷打开门,看向那个屋,竟看到里面亮着油灯的光,她心里不由极为着急。作为一名才上任不久的新官,无缘无故缺席不去衙门,肯定会给上峰留下很差的印象。
他怎么能这样呢?
这会影响他的前程!
想到他这些挑灯夜读,分外刻苦的日子,孟溪坐不下去了,她飞快的把行李收拾好,推开他的门道:“走吧。”
小姑娘绷着脸,看起来十分生气,但孟深的笑容却抑不住,马上站起来:“好。”
她哼一声:“别以为我跟你回去,就会给你做一日三餐,我要去醉仙楼的,最多早上给你做好,你晚上自个儿热着剩菜吃吧。”
她不能太惯着他。
“无事,只要是你做的,隔夜的我都吃。”他朝着她笑。
孟溪的脸一热,啐道:“那你就吃隔夜的,省得我天天做!”
她快步往前走,把他扔在后面。
知道他们又要回京都了,老太太等人急忙过来相送。
“以后只要有空,我都会跟阿溪回来,你们放心吧。”
听到状元郎这么说,众人都笑起来。
两个人大晚上的找半天才找到一辆马车,坐上去往京都。
回到家,已经是大半夜了。
孟深打开门,孟溪一眼就看到了晾在竹竿上的被子,她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义兄生怕她很久不睡的被褥不够松软,今儿走的时候刻意拿出来晒的。
他这样一个人居然还能注意到这些事情,不能说不把她放在心上,她心头一暖,上前把被子拿下来:“这么晚该弄到露水了,你应该早些回来的。”
这也能怪他?
孟深幽幽看她一眼,算了,只要她愿意跟他走,被冤枉一下也没什么。
孟溪去铺被子,他就坐在旁边看。
“没见过人家铺被子吗,还不去睡?”孟溪斜睨他一眼,“明儿起不来,得被你上峰责备。”
实在是一个人太冷清了,多了她在,家里分外热闹,孟深道:“许久不见你,再看一会儿。”夏日里她穿着单薄,铺床的时候曲线毕露,格外诱人,当然,这个理由他是不能说的。
但孟溪感觉到他的目光越来越是炙热,脸一红,斥道:“出去。”
孟深这才离开。
早上,桌上终于再次摆上了合胃口的早饭,孟深心满意足的吃饱喝足,去衙门。
而孟溪也去了醉仙楼掌勺。
听说她愿意来,不管是梁达还是梁易都很欢迎,马上就让她擅长的菜正式上了菜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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