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二丫成亲那会儿,三钮家的杀猪菜那是猪头肉随便吃,红烧肉敞开了吃。
三钮笑了笑,“不信你过两天去看看。”
二月十九下午姜家杀猪,丁春花真跑去现场围观,见姜婆子把猪头和猪下水收到屋里,只留一盆猪血和四个蹄子,简直无语,“以后这种事别接。”回到家就和三钮说,“太小气了。也就你脑子好使,换个人也没本事用那么一点东西做一桌菜。”
“他们也不想。”三钮说:“再给姜婆子一次机会,她绝对不生那么多孩子。而且,娘,她又没少咱一个铜板,人家抠也是抠自个家。”
丁春花一想也是,索性不管了,反正明天有什么她们做什么,“对了,钮,老醋花生是不是醋和花生?”
谁知三钮一改常态,“我也不知道,我又没偷偷做过。”看一眼西边的天空,见时间还早,“娘,咱剥花生试试。”
“试试?”丁春花惊叫,“你不知道怎么做的干么还算在菜单上,明天做油炸花生米,就这么说定了。”
“娘,不试试永远不知道。”三钮指著自个的脑袋,“你不信我也该信这里。”
丁春花哭笑不得,“那不是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做的老醋花生味道和超市卖的差好多
第28章 炸里脊
杜三钮无辜的眨了眨眼,转身去粮食屋里翻找花生。
花生对生长条件要求不高,而且干花生秧又可以喂牲口。三钮一家喜欢吃花生,丁春花去年便在山边的地头上种半亩,收了大概有三百多斤。整个冬天煮著吃,炸花生米,二丫回门那天用去许多,到如今还剩百十斤。不过,种子只需十来斤,丁春花倒没反对三钮拿花生瞎折腾。
孰料杜三钮正在剥花生,卫若愉那小子又摸了过来,三钮对他佩服至极,“你属什么的?怎么我家一做好吃的你就知道。”
“又要做什么?”小孩三两步蹦到三钮身边,双眼亮晶晶的,三钮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先剥花生。”
卫若愉立马搬个小凳子做到三钮对面。这么机灵的小孩,骨子里藏著一个老阿姨的杜三钮真心喜欢,“你怎么出来了?卫老布置的功课做完了。”
“祖父让我歇歇。”卫若愉剥出两个花生仁先往自个嘴里塞一个,“不好吃。”皱著眉头嫌弃道。
“生花生当然不好吃。”三钮说:“剥多点用四喜家的卤水煮煮。”
“三钮姐,你家为何不做猪头肉?”卫若愉面上好奇,心里想著三钮若是卖猪下水,他天天都能吃到。
“我们家没那么多人。”丁春花突然开口,恐怕三钮直白的说,懒得洗猪下水,“三钮她爹去上工,连帮我们挑水的人都没有。”
“去我家洗,不用挑水。”卫若愉脱口而出。丁春花笑了,心想:一次两次可以,天天这么干卫老还不得烦死,“谢谢若愉,已经有人请三钮做宴席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谁呀?”卫若愉很吃惊,好像这事必须经过他同意。
三钮道:“南边姜家,若愉,你明天别去,他们家情况不好。”
“嗯,我才不去呢。”他又不是个吃货,对方也不是他三钮姐。
三钮笑笑,摸摸他的脑袋,“待会儿你端点给卫老和卫小哥尝尝。”
卫若愉别看人小,胖乎乎的,手速却不慢,认真起来剥花生的速度和丁春花又一拼,一大两小,半个时辰剥出两菜盆花生仁。
丁春花去四喜家,卫若愉帮三钮烧火,三钮先炒花生,炒出香味盛出冷凉备用,然后就著热锅,倒入一碗醋,放半块蔗糖,待锅开醋热糖化,倒入酱油,熬制粘稠状。由于此时花生米还没冷凉,不甚酥脆,三钮便去门口的菜园子里摘点香菜和生菜,洗净切丝备用。
“若愉,尝尝花生酥了没。”三钮往花生里加入碎盐、虾米搅拌匀,端到小孩面前。小孩也不客气,“可以了,三钮姐,这明明就是花生米。”居然还想骗他。
三钮笑了笑,因老醋花生必须得现吃现做,杜发财还没回家,所以三钮倒出一碗花生米,剩下大半盆放柜子里,往碗里倒入部分老醋和菜丝,拌匀后递给卫若愉一个勺子。
小孩将信将疑的舀一勺,咯蹦一下,瞪大双眼,“酸酸甜甜的?!”
“还是花生米么?”三钮笑眯眯地问。
卫若愉的回答是又舀一勺塞嘴里,小嘴巴鼓鼓囊囊像个小仓鼠,三钮不期然想到第一次在他们家吃饭的卫老和卫若怀。
丁春花回来家就看到两个小孩坐在案板边,你一勺我一勺,碗里的花生只剩一层底,“那些都叫你俩吃完了?!”惊讶道。
三钮抬手一指,“都在那儿,我们又不是吃货。”
丁春花打开柜子一看,“还不是吃货?怎么好意思说呢。”别以为她不知道总共有多少花生米。看到灶台上多出一碟菜丝和大半碗酱料,再瞅瞅三钮正在吃的东西,丁春花明白了,那什么老醋花生又被吃货做出来。
卫若愉端一碗老醋花生和卤花生回家,照例被卫老念刀一番,依然没等卫若愉说:“不好意思的话,我自个吃。”卫若怀递给卫相一双筷子,而他自己手上的却是勺子。
卫老生生气乐了,真是他的好孙子,“钱娘子下午炖只公鸡,回头给三钮送半只。”
两碗花生换半只鸡,卫若愉一点也不心疼,“祖父,三钮的娘说,我们吃什么买什么太费钱,建议我们自个养鸡养鸭养鹅,再种点菜。”
卫家在杜家村有四亩族田,田里葬著卫老的爹娘祖辈,可耕种的有一亩多,之前卫老没回来,田地荒废著村里人也不敢贪小便宜偷种他家的地,毕竟对方是卫太傅。
卫老想了想,“你去和钱娘子说,不懂的地方问三钮的爹娘。”
“那你们吃慢点,给我留点。”卫若愉不放心的交代,卫老真想给他一巴掌,“我们又不是吃货。”
卫若怀抬起头,看到他祖父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想到另一张和他相似的脸,“祖父,您说,我爹娘若是收到我的信,会不会一气之下过来?”吃货二字,让卫若怀终于意识到,吃事可大可小。
卫老的手一顿,“你回信上写的什么?”
“食谱。”卫若怀吐出两个字,卫老好险被花生呛到,不可置信的看向大孙子,“别,别告诉全是食谱?”
“不是,四页,只有三页是食谱。”必须得留一张纸描述祖父和堂弟若愉多么喜欢他写的那些菜。
“只有?!”卫老深吸一口气,不敢想象,他那古板的大儿子看到信那一刻会气什么样。
无论什么样,日子总得过。翌日早上,丁春花难得没允许闺女懒床,“快点起来,红烧肉得提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