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来捧砚小声吩咐了几句,捧砚点点头退了出去,薛虹转头对薛夫人说道:“婶娘,我有事需要去老师家一趟。”
薛夫人担忧的蹙起眉头:“会很麻烦吗?”
薛虹安抚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我年纪小,有些事情没经验,需要与老师商量商量。”说完后将薛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叫来薛宝钗,让她陪着薛夫人,这才带着端墨离去。
来到俞府书房,薛虹拿出那张请柬递给俞知府,俞知府看后思索了一会儿,抬头问薛虹:“你怎么看?”
薛虹淡淡道:“来者不善!”
俞知府点了点头,又从抽屉中拿出一张一模一样的请柬,薛虹挑了挑眉:“老师一向与甄家一脉不和,他们也甚少与老师来往,此次邀请,只怕别有目的。”
俞知府又将请柬放回抽屉:“今早已有传言出来,拿薛家与甄家之前的交情说事,又说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明为我的学生实际却为甄家效力。”
薛虹笑道:“看来是离间之计,只怕还有后招。”说完又看向俞知府坏笑:“老师可要救我!”
俞知府笑骂:“臭小子!”随后又提醒薛虹:“还是要小心,甄家向来不择手段,切勿大意了。”
薛虹点头,又有些不解:“按说学生目前只是个秀才,即便是老师的弟子,也不该让甄家如此大费周章才是吧?”
俞知府提点他:“你虽只是个秀才,可你别忘了,你身后可关系着贾史王薛四大世家呢,虽然如今四家有些势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加上王子腾极得圣眷,官位又高,而你又与这四家关系亲密,特别是与王家,再加上你如今又马上要上京,甄家怕他们一起倒向我们这边,自然很是看中。”
薛虹恍然大悟,又不怀好意的笑道:“老师,学生若在甄家宴会上闯了祸,俞家会不会怕他们啊?”
俞知府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你,刚叮嘱完你又忘了,俞家自是不会怕他甄家,只是甄家阴险卑鄙,这些年因跟他们作对而被他们暗害的人不知凡几,你要万分小心才是。”
薛虹认真道:“学生省得,只是甄家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薛家其他两房又与甄家有所牵扯,只怕这次宴席他们还有后招,为了以防万一,也为了一劳永逸,干脆一力破十会,学生当场与他们断的干干净净,省的以后他们再暗中与薛家牵扯不清,又或者利用与薛家之前的交情行不当之事,到时学生才真是百口莫辩了!”
俞知府想了想,确实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不过还是叮嘱道:“不可太过分,甄家气量狭小,小心暗箭难防!”
到底不放心,待薛虹走时,从自己的暗卫中特意挑了两个功夫高强又有勇有谋的暗卫送给了薛虹。
放榜后第二天,中榜的学子皆要去主考官——也就是知县府上拜会并且感谢他,虽然这些学子并不是知县所教,但知县担任了主考官,便也就与他们有了师生之名,当然,这个师徒与正式拜师授课的师徒自是不一样的。
薛虹回家后,捧砚过来汇报他吩咐的事情结果:“果然不出公子所料,甄家已派人暗暗放出风声,说公子应了甄家之邀,又故意拿出薛家与甄家之前的交情说事,如今,已有人在暗传公子之前早想拜入甄家,只是甄家拒绝了公子,所以公子不得已才拜入俞知府门下,如今甄家看在老亲的份上愿意接纳公子,俞知府怕是空欢喜一场了!”
薛虹都气笑了:这甄家还真是比他想象的还要无耻啊!
核实了自己的猜测,薛虹便放下不再理会,打算继续完善自己的计划,刚走到书桌旁,就发现上面放了两份礼物,薛虹抬眼看向捧砚。
捧砚会意,忙上前解释:“方才晚膳前徐公子和柳公子来过了,邀请公子明天一起去知县府上,还留了这些礼物说是贺喜公子夺得榜首!”
薛虹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问徐清和柳诚的名次了,拍了拍额头,忙问捧砚:“徐清和柳诚中了几名?”
捧砚恭敬的回道:“徐公子中了第三名,柳公子中了第十二名。”
薛虹点点头,拿起那两份礼物拆开,徐清送的是一串木制的佛珠,暗红色的珠子圆润光滑,没有刷任何雕漆,上面带着一股淡淡的松香味,看上去古朴又原始,不过薛虹倒很是喜欢,当场就戴在了手腕上。
柳诚送的是一块青灰色的玉牌,看上去不怎么显眼,似乎很不值钱,可是一拿起便发现其油润细腻、触手生温,且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味,薛虹拿在眼前细看,发现这竟是一块难得的药玉,闻其味道,少说也有千年了,其味已经与玉混为一体,药味淡然却细密绵长,不似平常药玉,味道只浮于表面。
薛虹不好将如此珍贵之物长戴于身上,再说他一青壮少年,也不需此物,便命捧砚慎重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