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可谓是主客皆欢,甄家以为自己得了大便宜,心中十分畅快,见气氛正好,便叫来老鸨子:“去把问情姑娘找来!”
老鸨为难道:“问情姑娘今日身子不适,实在无法接客。”
甄家几位公子兴致正高,又是在沈墨面前,觉得被老鸨扫了兴致:“还真当她是什么千金小姐?不舒服?一个接客的哪那么多规矩,现在就让她过来,就说爷在这等着!”
老鸨垂下脑袋,急的脸面通红,却不敢再说:谁不知道如今的甄家风头正劲,未来的皇帝很可能就会出在甄家,她们区区一个青楼,如何敢得罪!
沈墨皱眉拦住甄家几人:“算了,何必难为她,叫其他姑娘就是!”
甄家那位嫡公子却得了意,非要证明自己似的:“怎么?你们这位问情姑娘好大的架子,连我都请不动?”
老鸨连道不敢,心里却气苦不已:甄家向来霸道,每次来都要问情相陪,问情又性子高傲,没少在甄家手上吃苦头。只是甄家又得罪不得,老鸨只好陪笑着退下去叫人。
不过一会儿,一位穿着淡紫色纱衣,仙气飘飘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面容冷艳,气质孤傲,犹如寒冬中一支红梅,清冽又艳丽。
在座几人虽早已见过,眼中还是不由浮出一丝惊艳,只除了坐在上首的沈墨。
女子走近,面容冷淡的缓缓行了一礼:“问情见过几位公子!”
若是平常,甄家几人倒也乐意捧着她,即便她态度冷淡,也全当情趣,只是今日沈墨在此,问情如此便惹恼了甄家几人:“怎么来伺候我们,还委屈了你不成?摆脸色给谁看?”
问情面无表情的屈了屈膝:“问情不敢!”
不想甄家一位公子脾气火爆,觉得被拉了面子,一脚踹向问情膝部:“还给你脸了?”
问情正行礼还没起来,被一脚踹的扑向面前的矮桌,桌上的汤汤菜菜顿时溅了她一身,紫色的衣裙变得狼狈不堪。
后面的老鸨忙上前伸手欲扶,嘴里连连赔罪:“大爷息怒,问情不懂事,几位爷千万别怪罪。”
宋楠看不下去,劝道:“算了,一个姑娘而已,再叫一个就是了!”
章玉书暗中戳了戳沈墨,沈墨这才抬起头,淡淡的扫了满身狼狈的问情一眼,缓缓开口:“她不乐意放她走便是,强要来有什么意思!”
甄家向来小气,沈墨如此说他们自是想多了,觉得被问情坏了事,眼神阴狠的看向老鸨子。
老鸨子吓了一跳,她最是了解甄家不过,此时若让问情离开了,定会惹下大祸。
因此,忙上前讨好笑道:“几位爷赎罪,问情能伺候几位爷,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岂有不乐意的道理,只是她如今身上都脏了,怕污了几位爷的眼,我这就带她去换衣裳,稍后就来伺候。”说要连连给问情使眼色。
问情心中又是气怒又是委屈,却不敢多言,只好赔罪先行退下。
说到底问情只是个□□,宋楠、章玉书他们虽说怜香惜玉,却也不会多在意,只劝了几句就算了,并不再多说。
薛虹在隔壁全都听到了,此时见事情已经稳妥,也不打算多待,趁着隔壁气氛正热便准备先行离开,结果刚出门便撞上了一位姑娘。
老鸨子本来正在小声劝着问情,不想竟撞到了客人,心中直叹自己今日倒霉!
抬头一看见是薛虹,她对薛虹印象极好,认定薛虹不是个粗暴无礼之人,因此很是松了口气:“原来是公子,公子息怒,方才我们问情没有注意,可有撞到哪里?”
薛虹连忙伸出手指“嘘”了一声,摇了摇头就打算离开。
老鸨子想到与甄家一起的那几位公子是与薛虹一道来的,又看问情满脸冷淡,怕她进去吃苦头,又怕连累到整个万花楼,于是小声向薛虹求助:“公子行行好,救救我们问情吧!”
薛虹下意识抬头,看了老鸨子身边的女子一眼,想到自己方才在房间听到的,想必就是眼前的女子了!
恰巧问情也因为老鸨子的话抬头看向薛虹,圆勾勾的杏仁眼犹如一汪春水,直勾人心魂。
薛虹却只是想:确实长得不错,就是太过冰冷了些,没有丝毫女子的娇媚,在青楼这地方不吃苦头才怪。
本不欲多管闲事,只是见老鸨子态度可怜,又觉得她能为青楼的姑娘们着想,也是不易,便应了她的请求:“你去隔壁悄悄告诉沈公子,便说他家里有事,散了宴席即可!”
老鸨子感激的连连点头,推了推问情,让她将薛虹带去其他房间,这才推开沈墨他们房间的门,上前将薛虹的话悄悄告诉了沈墨。
沈墨点了点头,明白了薛虹的意思,开口道:“今日就到这里吧,家里找我,晚归是要受罚的。”
甄家几人放下酒杯,也不敢留他:“素闻沈家家教甚严,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既如此,我这就让人送沈兄回去。”
沈墨点了点头,扫了几人一眼:“你们还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