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被他气势所逼,竟然不敢上前,都回过头去看戴士强!戴不服,绰号不服,自然是谁也不服!他一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拿下!”
士兵们呼地拥上,抓住了老道的手臂!
这老道哈哈大笑,笑道:“就你们这几个小泥鳅,还想抓本道爷,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双臂一振,接着随手一划拉,竟将四五名士兵一起摔出,没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戴士强叫道:“流寇,这人定是流寇,快快拿住他!”心中害怕,虽嘴里叫得欢,脚下却连连后退!
老道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戴士强的脖领子,笑道:“你是徐州的别驾,还是司马?道爷看你……谁敢偷袭……呃……”老道晃了两晃,摔倒在地!
后面有个士兵,拿着刀背狠狠地敲到了他的后脑勺儿上!
戴士强脸色发青,喝道:“一起抓了,关进大牢!”
士兵们见他暴跳如雷,状似疯癫,不可理喻,再不敢违背命令,将王平安也抓了!
王平安大急,叫道:“大人,你抓我干什么,我也没犯罪啊!”
“你犯了大罪了!”戴士强恶狠狠地道。
士兵们推着王平安就要进城。
王平安眼见如此,只好冲老医生叫道:“老先生,我家备有药材,徐州只有我家才有,如果医生们要用药,只能到我家去取。我没别的意思,只希望拿药之时,可以抽时间进行义诊,大家要齐心协力,集中起来,这病不能扩散……”
老医生也是发急,叫道:“你是说全城医生要集中起来治这病,功效才最大,是吧?不要让病人四处求医,以免传染,祸及全城?老夫明白,老夫明白了!”
王平安又叫道:“要用麻附细辛汤来治,药方是麻黄二钱……”声音越传越远,他被押进了城里。
老医生眼眶湿润,不住摇头,喃喃地道:“这孩子特也心善,老天爷为何不开眼,这好人怎么就没有好报呢!”
灾民们却是大怒,纷纷叫骂,狗官之声不绝于耳,有的人更拿起石块泥巴去丢戴士强,戴士强抱头鼠窜,可士兵们只是叫喊,却没有一个真的上前保护他,任他一路挨打,逃进了城里!
王平安被架着,老道被抬着,两人一起被押进了大牢。士兵们对王平安倒也客气,只是将他推进牢房,可对老道却不一样了,真接扔了进去!
哗啦锁响,牢门关闭。牢房里只有一盏小油灯,灯光昏黄。王平安和老道所处的牢房在大牢偏角,整间牢房里只有他们两个。
王平安适应了一小会儿,这才来到老道的身旁,去看他的后脑勺儿,见老道的脑袋上起了个大包,并无危险,心中感叹,这道人身体可真强壮,换了别人,这下子就得被打死吧,他只是起了个包!
老道悠悠醒转,张口来了句:“王八泥鳅鳅的,敢打我,我都多少年没挨打了!”慢慢的爬起身来,看了眼四周,又道:“真把我关牢里来啦?”
王平安坐在他的旁边,问道:“道长,你是山西人?你哪里也发水灾了?”他以为老道也是逃难来的。
老道一呆,脑袋有点不清醒:“山西?我是朔州……我是长安人!”
王平安也一呆,道:“可你是山西……嗯,朔州口音啊,你在长安修行?”
老道坐直了身子,嗯了声,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看王平安。
王平安又道:“在下王平安,徐州人,敢问道长如何称呼?”
“我嘛,我叫尉……恭!”老道甩了甩头,道:“你问这么多干嘛,我叫你小子,你叫我道长,不,要叫我仙长,就可以了!”
王平安挠挠头,心想:“不知是愚公,还是寓公,这是道号,不象是人名!”他道:“仙长,多谢你仗义直言,不过却也连累到你了!”
老道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连累的,你且稍等一会儿,不出半个时辰,那个狗官就得连滚带爬地进来,哭着喊着求咱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