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萧华予直视着他,一双眼睛宛若黑曜石,更令他心跳加快,在舌尖上的话打转一圈儿又回了肚子里。
“没什么。”他答道。
“哦……”萧华予失望的应了声。
不过片刻,卫和晏又试探着道“平安?”
“恩?”萧华予皱起秀气的眉头,抬眸不解的看着他,脸颊粉白,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卫和晏握了握手,喉结上下滚动一番,终于逼着自己说了出口“平安,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萧华予歪头想了想,举报琼林宴的日子或者谁的生日她想不出来,还是老老实实答道“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啊?”
“是……是我……越来越喜欢你的日子!”卫和晏涨红了脸,磕磕绊绊的说出了。
这话一出,不但是他,连萧华予的脸都跟着像是熟透了的桃子,愈发显得娇嫩可口,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颤在他的心头。
“你……你瞎说什么?”萧华予紧张了握起了拳头。
第一句说得出口,往后的就顺利许多了,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
“我昨日遇见一位算命的先生。”卫和晏将她的手握紧“他说我旺妻,平安要不要试试?”
萧华予脸已经红的要滴血,只是表情还强撑着,装模作样的。“谁…谁教你的这些浑话?”
“你不喜欢吗?”卫和晏忐忑的问她“我不会说话,总是惹你生气,就…就特意问别人学的。”
萧华予说不出什么感觉,这些话肉麻了些,也不靠谱了些,可的确还有点儿感人,毕竟让他说出这些话也不容易。她实在想不到卫和晏一个大男人是怎么放下身段去问这种话的。
只是,他身边听说都是没成家的男子,还能指望他们给出什么靠谱的主意情话不是这么说的,又土又肉麻,鸡皮疙瘩都起一身。
“没,我还……挺喜欢的。”萧华予回他,总不能太打击他的积极性,可怜巴巴的像是条大狗的模样她也不忍心。
卫和晏听她说喜欢,这才松了一口气,眉眼一弯笑了。
萧华予扯了扯他的脸笑他“明明是个大男人,却笑得像个狐狸精似的!”
第六十六章 (修)
江遂言被补作主客司主事, 是礼部的六品官员,看着同期及第的只他一人品阶较高,可礼部本就是个清闲地方, 不说一展抱负, 就是晋升都极为困难。
何况主客司是接待外国来使的部门, 南齐与北周不和多年, 哪有什么往来,周边小国除却进贡也鲜少来往, 江遂言这官当的憋屈。
江遂言在众人怜悯的目光里叩首拜谢,似是不觉得屈才,欣然接受。此举倒是更显得心性非凡。
那碎骨一事也有了眉目。原本湘繁身上带出的骨屑太过零散,光是从那一小块儿去看,与普通动物骨头没什么区别, 只是更细些,却又不像是人骨, 毕竟短细太多。
直到从里头捞出半个头盖骨,拳头大小,白森森的,光是见了就觉得满是怨气冲天。这不用太医去验了, 是个常人都能看出是人的, 还是个年幼的稚子。
宫里除却方生下的萧常应与萧融阳,明面儿上也没孩子。若是说哪个不检点的珠胎暗结,生下后溺死扔在井里头也未尝不可。
琅嬛从庙上为皇后与太皇太后诵经回来了,在半个月前, 休整几日便跟着了萧华予。原本是要随着萧常瑞的, 只是他那毛病亲近的都知道,琅嬛在他跟前儿也实在不顶用, 照顾不得起居,领事的姑姑也不缺,何况她还是宫令女官,总领宫内事宜,便又随着萧华予了。
她已经三十又六,较比八年前,更添了几分岁月积淀的沉稳,锋芒更内敛些,再不是随着皇后时候意气用事的模样了。
萧华予有意教她与淳儿亲近,原本琅嬛还不知何意,直到一日焦裕德同她说起,陛下能与淳儿亲近,她方才明了萧华予的意思,倒是与杨嬷嬷用心去教导抚养淳儿。
“殿下,许是哪个宫人不检点……”琅嬛也是如此猜测的,总不能是宫外带来进来的罢!
只是萧华予却不这样想,前几日卫和晏分明与她说过,宫外幼子失踪一事线索指向宫内,仔细推敲,是极为可怕的。
“再去捞一捞,看能不能再捞出些东西。”萧华予吩咐杨升出去,又传信与了卫和晏。
“教人再盯着御膳房,原本说出碎骨是动物的话也是那儿传出来的。”萧华予又补充道,将此事交与了琅嬛。
萧常瑞搁了笔,静默片刻,方才有些情绪不明的问道“常应与融阳如何”
焦裕德心里一紧,他伺候陛下这些日子,也对少清楚了陛下的心性。
说句不好听的,萧家世世代代都出的是昏君 ,只是昏庸的地方不同罢了。先帝的父亲,抢了人家未婚妻不用说,迷在女色上,先帝昏庸是有目共睹的,没一处好的。
当今陛下,看着是个英明果决的,似能带着南齐再上辉煌。可心性实在不敢细究,可怕至极,冷血无情心狠手辣,残暴不仁说的就是他。只是在人前遮掩的好罢了。将来长大了许更是不得了,不是仁君之相。
这忽的问起小九王,他这心里实在是担心。
却只挑了好的道“小九王安静,与先帝有些相似,刚学会了走,不比陛下当年聪慧。”
“朕即是他兄长,总要表示些关切,今日正得了闲,便去看看也好。”萧常瑞微微垂眸,看着宣纸上劲瘦的字体。
十二个月的孩子,只是会走,他是十分不信的。
焦裕德不敢反驳,只吩咐了外头预备辇车,去往西宫里。
自陈太妃死后,萧常殷与萧融阳依旧养在西宫,由嬷嬷和奶妈照看,西宫那些寂寞的太妃也常常去照看,倒也没吃了什么苦。
萧常瑞去的时候,萧常应抱了个球在院里与萧融阳疯跑,发出咯咯的笑声,步子跌跌撞撞的,稚嫩又清脆,肉肉的小身子别提有多喜人了。
奶嬷嬷护着两个孩子,生怕磕了碰了。
方才喊到陛下驾到,院子里就静了,一众人呼呼啦啦跪了下来,显得有些尴尬,陈太妃怎么死的,谁都知道,不说是陛下亲自弄死的,也差不多了,而陈太妃又做了些有损陛下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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