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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里顿时一片喧闹,崔明媛乍然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然后险些笑了出来。
好!好极了!
这个名头可比貌丑厉害多了!不知道哪儿来的人,厉害啊!
崔明媛端起一杯温茶,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笑意,然后继续兴致勃勃的看戏。
时眠再也忍不住,她推开笪御愤怒道:“胡说八道!她是我表姐!”
“咳咳……”春芳抖着手,慢慢撩开遮住脸的长发,露出瘦的脱相的脸,将周围的人骇得退了两步,她笑道:“胡说?我清清楚楚的看见她从时老爷的房里出来!”
时眠被春芳的无耻惊呆,她手心发痒,现在只想将拳头砸在她脸上,笪御扯住她,轻轻看了她一眼。
时眠抿嘴,眼底发红,却还是乖乖回到了笪御身后。
笪御瞥过许儿,许儿瞳孔闪了闪,然后上前扶住时眠,低声安抚她。
青竹已经被吓呆了,怔怔的看着眼前,她被许儿揪了一下,连忙走到时眠跟前:“时姑娘别担心,我家主子不会有事的。”
笪御这才上前两步,走到春芳面前,居高临下:“你说我是时老爷的小妾?”
春芳:“我亲眼所见!”
笪御的目光冰冷下来,犹如寒潭:“何时何地,我穿着什么衣服,你又有什么证据?”
春芳呼吸一顿,笪御森森的气息直面扑向她,旁人感觉不到,春芳却觉得浑身冰寒,手脚发冷。
她忍者惧意,把早先背好的台词接着说出来:“年前的时候,那天时姑娘去了菊园,你就去了老爷的院中,你穿着白色纱裙!证据?我就是证据!我发现了你的奸情,你就害我至此!大家看看,我好惨啊!身上没一处好的,反正都是死,我要把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撕开!”
“你!”时眠咬牙切齿,若不是青竹和许儿拉着她,恐怕她这时已经将人打一顿了。
笪御缓缓抬手,将面纱摘掉了。
他淡淡的说:“我这个模样,会看上比我大快三十的时老爷?”
茶楼瞬间雅雀无声。
这……
裴穗瑶一个女人都看呆了,她呐呐自语,却在此时格外清晰:“找个老头?莫不是疯了?”
裴衍本来沉浸在笪御的绝色中,被自家妹妹的话吓得瞬间回神,他赶忙捂住裴穗瑶的嘴。
时南昌就算是个老头也不能在这个场合说出来啊!
春芳慌了:“你是、是为了时夫人的位置,是为了时府的权势!对,还有荣华富贵!”
众人被两人的话弄得摇摆不定,春芳狼狈的样子和她的凄惨让人很难不相信她的话。可是笪御的脸,实在让人无法反驳,就凭他这种相貌,要嫁人,哪家不是求着下聘?
笪御不紧不慢的回答:“我找时庭深不是更好?年轻有为,才华横溢,还是个举人。”
春芳死死扣着地面,指甲裂开了却毫无所觉:“你、你……”
笪御没有准备让她接着说:“只有一个解释,我就是时府的表亲,时老爷是我舅舅,时庭深是我表哥。我若是想嫁到时府,大可以与时家三书六聘,堂堂正正的嫁进去!所以,你在撒谎!”
笪御的声音骤然一寒:“谁派你来的!”
春芳一骇,她慌乱的在人群中找去,却没找到那个男人,茶楼中的人已经相信笪御了,好些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她心中又慌又乱,张嘴还想解释,突然心口猛地一痛,哇的吐出一口黑血出来!
笪御脸色一变:“青竹!”
青竹连忙上前蹲下,一手掐住春芳的下巴,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腹部。
春芳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眼前也越来越模糊,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艰难的吐出一个字:“金……”
随后断气。
青竹起身,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摇头:“没救了,剧毒三日散。”
三日散,顾名思义,这种毒会在身体里潜伏三日,三日后毒发,无药可治。
人死了,茶楼中的女客捂着眼不敢看,纷纷告辞,男客们胆子倒大些,脸色却也不好。
茶楼老板“哎呦哎呦”的叫唤着,他的楼中死了人,以后的生意恐怕就不好做了。
时眠被这个事故也吓到了,她看了眼地上没有生气的春芳,走到笪御面前捂住他的眼睛:“别看,就不怕了。”
笪御一愣。
他刚才不是怕,只是在想春芳这件事情,所以才盯着死人一直看。
笪御睁着眼睛,透过时眠的指缝注视着她的双眼。
他应道:“恩。”
最后春芳的尸体被送到了衙门。
楼中的人都散了,这次的茶会热闹又失败。
时眠和笪御出了茶楼,马车等在门口。
时眠方才茶水喝的有些多,肚子有些涨。她微微红脸,凑到笪御耳边小声说:“玉姐姐你等我会,我去方面一下。”
笪御耳窝发烫,他点点头,目送她回到茶楼里。
这时裴穗瑶和裴衍从旁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