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庭深貌似不经意的瞟过那边:“怎么回事?”
良直低声回道:“昨夜淑妃动用了私刑,全菊负伤,崔姑娘恐怕不会再出手了。”
时庭深脸色蓦地沉了下来:“废物。”
“玉姐姐,你拉我一把。”
后面的马车传来时眠清脆的声音,马车上的笪御弯腰将手递给她,时眠握住,借着力上了车。
时庭深双目微眯。
然后浅笑着骑上马,头顶的太阳像个火球,炽白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肩上。
车队渐渐进入凉安官道,终于在日落时分抵达了忠武侯府。
淑妃的车队驶进皇宫,与他们分道扬镳。
三天两夜的行程终于结束,时南昌因为要第一时间去见皇上,所以跟着淑妃他们一起进了宫。
忠武侯府是宣阳时府的两倍有余,府中华庭假山,荷塘小桥应有尽有。
时眠上辈子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两年,并不陌生,现在乍然回到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慨,只觉得一身疲惫。
夜幕降临。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时眠:“玉姐姐,你真是又硬又小。”
笪御:“那是胸肌!胸肌!”
时眠:“恩?胸肌是什么?”
下一章就进入第二卷 了……
(实不相瞒,咳,作者小时候一直以为男人的胸肌和女人的胸是一样的……)
第34章
皇宫。
时南昌和淑妃道了别, 跟着小太监朝着太极宫走去。
十五年没有踏进皇城, 脚下的这片土地的每一寸他依旧熟悉。
御书房里, 长孙彬正坐在书案上批阅奏折, 旁边站着太监总管蒲公公。
外面进来一个年轻的小太监,眼底泛着青黑,嘴角有个黑瘸子。他小步走到殿下,跪下:“皇上,时将军到了。”
皇上的笔一顿,他轻轻将毛笔放回笔架上,淡淡道:“传。”
“哈哈哈, 皇上,这么些年你可想臣?”
皇上还没见着他人,时南昌粗狂响亮的嗓音就砸在了御书房中,他虽然面无表情,但眼中的喜悦清晰可见。
时南昌作揖:“皇上,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皇上淡淡点头,“未想。”
“分明就是想得紧。”时南昌也不在意,玩笑了一句。他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 呼噜噜喝了杯茶, 砸吧了一下嘴:“你这的茶还是那么苦。”
那报信的小太监满头冷汗的站在一旁,生怕下一刻皇上就会暴怒。
蒲公公摆了摆手, 小太监连忙弓着腰退了下去。
长孙彬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勾起,眼角的细纹也皱在一起:“南昌,朕让人备了酒, 喝一杯?”
时南昌一拍桌子:“走!”
御花园里,石桌上上了好酒好菜,桌上有两双筷子,还有一口大碗和一杯酒盏。蒲公公给两人倒上酒,长孙彬端起酒盏抿了一小口,而时南昌端起眼前的大碗一口闷下。
蒲公公什么也没说,接着续上。
长孙彬眼底似有回忆:“小时眠怎样了,今年……估计有十五了。”
时南昌说起时眠就巴拉巴拉的不停,将时眠自内而外的夸奖了一个遍:“……我们过得都好,皇上别费那个心思挂在我们身上了!倒是皇上啊……这么些年你可有好好照顾自己?”
时南昌的目光在他泛白的鬓角顿住,心下有些泛酸。
长孙彬不过比他大两岁,却已经生了银发,眼角的褶皱像是蜿蜒的小山,层层叠叠。
他与皇上认识了三十余年,那时候他们都还只是弱冠少年。
时南昌在大漠生活了十来年,初次踏进中原,一路上用光了盘缠,身上又脏又臭,肚子还饿得要死。没办法,他偷了一身像模像样的衣服,在混沌摊子骗着吃了一碗馄饨,吃完后自然没钱结账。
他衣冠楚楚的站在好几个桌子中间,任凭那老板娘又打又骂不还手。长孙彬觉着这人实在好玩极了,帮他付了一碗馄饨钱。
时南昌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那上面的跳蚤肉眼可见的被挠掉不少。
长孙彬也不嫌弃,问他:“你都没钱吃饭,哪来的这身衣服?”
时南昌嘿嘿一笑:“偷的,这不是穿上衣服像个人样吗,老板娘才不会把老子当成叫花子赶走,虽然老子现在的确是个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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